宋至低笑。
居高临下看着他。
眼神一瞬间冷下来，高跟鞋狠狠的踩在他伤口上，与此同时收紧了手中的狗链，眉眼凌厉倨傲，让他不得不仰视自己。
杏眼满是嘲讽不屑，“谁给你的胆子，区区一条狗，未经允许也敢碰主人？”
红色高跟鞋用力踩着伤口碾压，祁妄的肩头很快鲜血横流，他面色发白，但眉眼间也是桀骜不驯的挑衅。
“安抚宠物，喂饱宠物，是主人应该做的事情。”
宋至嗤笑，“所以说，你想让我喂饱你？”
祁妄理所当然的点头，他越来越馋宋至的身子了。
这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长指轻轻拂过宋至白皙小腿，丝毫不顾及肩头越来越用力碾压的高跟鞋，以及脖颈处越来越紧的项圈。
即便伤口疼的的快要晕厥，也近乎窒息，但眼神贪婪的男人还是不怕死的道，“我对太太，垂涎欲滴。”
宋至嘲讽道，“上一世霍皎皎没有喂饱你？”
剑拔弩张的气氛戛然而止，祁妄的脸色有一瞬间扭曲。
每一次循环，和霍皎皎的亲热戏份，对祁妄来说简直是处刑现场。他是个正常男人，一般来说只要是不讨厌，一夜情缘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霍皎皎这个情况一言难尽。
他厌恶极了她。
霍皎皎对他而言，就像是想吃他这天鹅肉的癞蛤蟆。
祁妄：如果不是被剧情控制了，他绝对不会碰她一下。
但被控制了，他不止碰了还碰了不止一下。外表禁欲深沉的唐朔白，实际上玩的最花，有时候提议一起玩。
某些不愿意想起的画面又卷入脑海，那简直是祁妄人生最耻辱的片段。
那一瞬间祁妄想杀了霍皎皎的心思又起来了。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他。
那种感觉，家人们，谁懂？
连带着对宋至的兴致也冷了下去。
只是想起霍皎皎，他都能立刻息鼓偃旗。
祁妄没否认自己重生的事情，但也没正面承认，只是颇有些咬牙切齿道，“太太为什么要和霍皎皎比？难道太太觉得自己比不过她？”
他试图激怒她，反正他的好心情已经被毁了，那就两败俱伤吧。
但宋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非但没有被激怒，反而兴致很高的点头承认自己不如霍皎皎。
祁妄更气了，皮笑肉不笑道，“太太也不用自卑，毕竟你那个特助对你可是忠心耿耿。”
宋至顿了一下，大脑飞速转动，她活着的时候并没有让李特助和祁妄等人交手，他一直被她藏在背后，她甚至可以笃定在她死的时候，霍皎皎一方并不知道李特助是她的帮手。
祁妄知道，那就只可能是在她死后发生了什么。
默不作声的看着祁妄，宋至一言不发，但沉默让祁妄察觉到不对劲。
同时升腾出一股兴奋，“如果是平时的太太，这个时候一定会嚣张的说，只要你想所有人都会成为你的裙下臣，区区一个特助算什么？”
“不开口，要么是因为你太在乎李特助得知他的下场所以很难过，要么就是你，并不知道你死后发生的事情。”
“而你的沉默证明，无论是哪种猜测，李特助对太太而言，都是特别的。”
这个发现让祁妄心情瞬间好了，如果是前者说明宋至不是没有心，移情别恋可比让一个没心的人重新长一颗心简单多了。
虽然他觉得心口有些不太得劲，但他不想深思。
如果是后者，他得好好想想要威胁宋至做什么，才告诉她李特助的下场。
宋至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露出杀意。
果然不开心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
祁妄笑的可可爱爱，一脸无害道，“嗯~怎么不算了解呢？”
宋至被气笑了，火势已经烧灼到门板，呛人的浓烟下不怕死的两个人四目相对，桃花眼依旧笑的可可爱爱，杏眼却有些咬牙切齿。
祁妄继续贱嗖嗖的说，“如果太太肯学狗叫，我就告诉你死后李特助的下场。”
宋至难受的咳了一声，突然阴森森的笑了，就跟白雪公主里害死继女的恶毒王后一般猖狂，“你既然这么了解我，你猜激怒我，你会怎样？”
动作利索将祁妄翻过身，用铁链将他双手紧紧束缚在后背，顺带连脚都一块儿绑了，速度快的祁妄都没有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宋至的高跟鞋已经踩在他脸上了。
这么羞辱人的姿势，祁妄喜欢极了。
宋至现在越嚣张，他玩起来越带感啊。
宋至居高临下的说，“这也算威胁？”
依旧是笑的可爱无害，语气也捏成了夹子音，“嗯~怎么不算呢？”
“那你觉得你能威胁到我吗？”
他思考后道，“嗯，怎么不能呢？”
宋至想翻白眼，但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移开了脚，突然像是抑郁了，蜷坐在祁妄身边，双手在祁妄的铁链上忙活。
眼眶泛红，难掩悲伤的道，“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没有心？”
眼泪顺着脸颊，像是珠子一般坠落，鼻头红红的，祁妄还从来没见过在自己眼前这样的宋至。
她一向是不可一世的嚣张霸道，只有对唐朔白和外人才是温柔无害的模样。
那眼泪坠在他的手臂上，祁妄觉得心跳顿了一下，从眼泪开始向手臂四周扩散热度。
前世棋逢对手，但其实王不见王。
现在那双含着无尽悲伤的杏眼就望着他，“祁妄，我也有在乎的人，我也会伤心的。”
“我故意支走他，就是为了保全他。”
一时间他还真吃不准真实的宋至什么样。
现在是在做戏，还是因为得知在乎的人下场可能不好时的真情流露。
“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当他从国外回来时面对的是我的尸体，也许那是一具只有残缺骨头的尸体了。”
“他一定很难过，然后不顾一切的找你们报仇。”
宋至难过的近乎失语，哽咽道，“但他最后....”
装的，还是真的，祁妄分不清，但真的不适应。
刚想开口安慰，其实李特助死的时候很利索，一下就断气了。
宋至从铁链上收手时，活结变成了死结。面上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他是我最在乎的人了，我不想他死。”
随后走到窗边生无可恋的看着祁妄，“如果我现在跳楼死了，就不算你们动手，他是不是就不会为我做傻事了？”
三十七层楼，祁妄就眼睁睁的看着宋至从窗口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