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娇娇没看到沈令宜,从街道上呼啸而过,一边追还一边骂,“贱人,你给我站住!敢讽刺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今天非要让你跪在我面前求饶不可!”
沈令宜收回目光,这才对七妮道,“账不能这么算,你只看到贵的这个房子要价高,却忽略了它处于这样显眼的位置,能给我们带来多少曝光量以及客户,这是免费的广告。”
七妮不太懂,又详细问了曝光量和广告的意思,最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她还有的要学呢。
沈令宜定下来房子,动作很快,当天下午便跟房主签了合同,付了银子,两人又去官府过户,过户之后,这套大大的门头,便是沈令宜的了。
她心里早已经有了装修方案,但是这事急不来,首先要找靠谱的木匠,而且还得是有些本事的才能还原出她想要的效果。
怀城她不认识什么人,回去让二哥跟他那些经销商打听打听。
房主将钥匙递给沈令宜,道,“姑娘,我这房子可是百里挑一的好,要不是家里母亲患了重病,我可真舍不得卖啊,你要好好对待它。”
一个大男人都红了眼,足以见得他到了多难的境地。
沈令宜点头道,“我会的,祝令堂早日康复……”她顿了顿,突然问,“令堂患了什么病?”
房主叹口气,道,“身上的肉一块一块的溃烂,用尽了各种方法,都不管什么用,我这不,打算拿着卖房子的钱,带她到京城看看呢!”
沈令宜顿了顿,道,“我有一药,不敢保证有效果,但你可以姑且一试。”
她说着,从衣袖里拿出来一粒生肌接骨丸,道,“这是我偶然所得,今日你这房子卖给我,折了不少钱,就当是我送你的谢礼。”
房主接过去,点点头道,“多谢。”
他并没有太往心里去,毕竟怀城云城最好的大夫都给他娘看过了,可是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他娘身上溃烂的地方,严重的已经露骨了。
沈令宜笑笑,目送房主离去,正要转头叫七妮,却没看到七妮的身影,随即,她听到身后想起一道带笑的声音。
“好久不见。”
沈令宜一愣,回头便看到了景荣,有些讶异,“你怎么来了?七妮呢?”
景荣道,“我让她去对面的玉阁买点礼物,今晚你能帮我个忙吗?”
沈令宜问,“什么忙?”
“我这次来,是要拉拢一个重要的人,怀城左家你听过吗?”
沈令宜摇摇头,“我对怀城不怎么熟悉,只知道被收拾的戚家和陈家。”
景荣解释道,“左家是怀城本地有名的书香世家,左老爷子年轻时候广开书院,门下弟子遍布天下,全天下的读书人都知道左老爷子的名字,并以左老爷子为恩师,五年前,左老爷子回到怀城休养身体,虽然不再教授学生,可是却受到所有读书人的尊重。”
“今天是左老爷子七十大寿,我要去拜访他。”
沈令宜瞬间就明白了,“你要拉拢了左老爷子,就相当于拉拢了全天下的读书人,到那时候,有才华的自然会投靠你们,不投靠你们的,舆论也会偏向你们。”
景荣嘴角勾起,点点头道,“没错。”
不愧是他动心的女子,脑筋转的如此之快。
她若是个男子,定然是惊才绝艳之辈。
不过,他却庆幸,还好她是女子,让他一颗心有了寄托。
“左老爷子性子和善,人生圆满,唯独有一个遗憾,就是他唯一的儿子,年过四十还未娶妻,所以,他格外喜爱年纪轻轻便……伴侣相随的人。”他说的有些耳热。
诚然这是一个原因,可若不是恰好她在怀城,他宁可一个人去也不会找人演戏的。
借口百般,也不过只是想跟她多相处一会罢了。
天知道他这段时间,有多想见她,却找不到理由,如今有了理由,他自然要多用用。
沈令宜哪里知道景荣这么多心思,她正好办完了事,今晚不急着回去,便答应下来。
“好。”
七妮刚好从对面的玉阁回来,捧着个盒子,对景荣道,“景将军,你看看这个可还满意?”
盒子里放着一尊玉石雕刻的笔,看起来晶莹剔透,十分雅致。
景荣点点头,“可以。”
七妮又看向沈令宜,犹豫道,“宜当家的,要不要去买两件衣裳?”
沈令宜平日里穿衣裳以休闲为主,今日她就穿了一身简洁的长裙,看起来干脆利落,与她女企业家的形象相得益彰,但是这样的打扮,去参加一个大儒的寿宴,就不算太体面。
沈令宜还没开口,景荣便摇了摇头,道,“不必,她本就与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多有区别,这样就行。”
七妮顿了顿,点点头道,“是我想的多了。”
宜当家的这样的人物,即便是往那些贵女们堆里站,也绝对不输她们分毫。
当晚,沈令宜和七妮住进怀城的客栈,依旧是她们上次住过的那家,小二还认得她们,笑着道,“客官住几晚?”
沈令宜先要了一晚的,景荣付的钱。
景荣的房间就在她的旁边。
三人晚饭是在楼下吃的,一楼是堂食,二楼三楼才是客房,客人可以自行选择在屋里吃还是在楼下吃。
三人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现在已经入秋,窗外的风带着凉意吹进来,外面是一条内河,从这边看过去,能看到拱桥上行人来往,风景还不错。
景荣突然皱了下眉,目光凌厉的朝着侧方看去。
只见那里有几人已经吃完,飞快的离开。
沈令宜察觉到不对劲,问,“怎么了?”
景荣摇摇头,“刚才有人在看我们。”
他们走的太快,他没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不过没关系,敢打她主意的人,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两个他杀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