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天阳’湮灭了整个山庄。
张恒的灵宝被击碎,他尖叫道:“我,我是沧澜圣子,你,你敢杀我!”
“你的取死之道很有意思呢,圣子。”
沈缺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
‘大天阳’再次爆发出骄阳炙热般的狂浪,将已经破败不堪的山庄又扫了一遍。
“开阵!”王庆隆的声音在湮灭风暴里凄厉愤怒。
沈缺掌心爆发出一团恐怖的烈焰,轻轻一按之下,整个山庄都灰飞烟灭。
开阵?
你没机会了。
张恒从未想过,他这短短一生只离开过圣地数次,还未走完玄阳王朝地界,就已经是他的绝路。
“不!不!沈缺,你不能杀我!你杀了我,沧澜圣地绝对会灭了镇天司,灭了你全族!”
张恒凄厉叫喊,双臂被斩断,下肢也被轰的稀碎。
沈缺一个快闪进入正厅内部。
“沈缺!我曾与陛下对饮,还进过帝都修炼圣地!你不能杀我,不能!”
王大轩气急败坏的大吼大叫。
沈缺一巴掌把王大轩的脑袋扇爆。
“聒噪。”
他斜视一眼王庆隆:
“王庄主,今日灭你九族,你那些远房亲戚,本司命会一个个找到,一个都不会留下,全送去黄泉陪你。”
王庆隆看到儿子瞬死,却是无力回击,嘴里吐着血,咬牙切齿盯着沈缺。
“你会遭报应!你会遭天谴的!”
沈缺道:“天谴?你问上天,他敢吗。”
他转一圈来到张恒面前,也没说话,轻轻一点张恒额头。
“沈缺!”张恒还未死透,滔天愤怒。
沈缺道:“下辈子聪明一点,别傻乎乎的逞能。”
说完手指穿透张恒额头,他应声而倒。
“沧澜圣地,呵!”沈缺嗤笑一声,走出山庄‘大门’。
“剩下的交给你们收尾,能用的留下,没用的销毁,不需要卷宗记录。”
“是,大司命。”卫染躬身作揖。
沈缺走出废墟,招招手,白龙驹奔过来。
他翻身上马,回帝都。
很快,天鼎山庄被灭族的事情传遍了帝都。
速度之快,让不少官员和帝都家族惶恐不安。
这是沈缺上任镇天大司命以来,灭的第四个世袭家族。
如此手段,如此铁血,给人透着一股冷到极致的无情。
这就是新任镇天大司命。
无法无天!
不过这四大家族皆有很多把柄,只是传的多,并未做实。
沈缺灭了四个家族,相当于做实了那些亏心事。
对于一些推崇沈缺的狂热百姓来说,他这么做合情合理。
最主要的是,皇帝陛下并没有对这位大司命有任何处罚。
天子许可,就是最大的倚仗。
帝都沸沸扬扬的传言如雪花乱飞。
镇天司内。
沈缺坐在木桶里,几个美貌的侍女正在帮他擦拭身子。
“大司命。”
外面传来卫染的声音。
“尾巴处理好了。”
“是。”
“行吧,天鼎山庄所有东西,你和苏秉公以及苏星白三人处置,不需要上交镇天司。”
卫染的声音平静至极:
“是,大司命,另外,宫内传信,让大司命稍后入宫一趟。”
“好。”沈缺站起来,让侍女给他擦干身子,再换上入宫面圣的蟒袍。
走出书房,他眼眉轻轻一挑。
“苏秉公。”
嗖——
一道身影快速掠来,作揖:“大司命。”
“肖家那独女死了没有。”
苏秉公道:“大司命稍候。”
沈缺站在门口,侍女搬来一张凳子,他没坐,去了镇天司正厅。
镇天吏奉上茶,他沉寂的坐在中央,卷曲着修长白皙的手指。
过了片刻,苏秉公入内,看了一眼站在沈缺旁边的中年壮汉。
“大司命,没死。”
“去哪了。”沈缺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苏秉公道:“逃走了,不知去向。”
沈缺面无表情:“把苏星白和杨斐带过来。”
“是。”
“大司命,难道是被放走的?”壮汉浓眉紧皱。
如果是真的,那镇天司还是第一次出现这种事。
沈缺默不作声。
不一会,苏星白和杨斐来到正厅。
这两人和之前在天牢跪地端茶过顶的蔡权,皆是这次加入镇天司的新人。
不过蔡权加入的时间久了一些,已有三月。
他们拥有道心,可踏入修道之路。
能加入镇天司,乃是王朝境内万里挑一之人。
但是,哪怕精挑细选,想要成为镇天司的正式身份,还需考验。
苏星白已经过了考验,蔡权也已经过了,就只剩下杨斐。
沈缺坐在那里,微微闭着眼睛,手指一下一下敲击在桌面。
“我让你们剥头皮,谁执行了?”
苏星白和蔡权同时看向杨斐。
杨斐埋着头,知道瞒不住,声音哽咽道:“禀大司命,是属下……”
“头皮呢。”
“大司命……”杨斐心一横,抬头道:
“属下,属下心有不忍,把她放走了。”
苏星白惊讶的道:“杨斐,你!”
沈缺道:“过来。”
杨斐刚要起身。
壮汉走过去按住他:“跪着过去。”
杨斐心如死灰,一步一步跪着来到沈缺身前。
沈缺睁开眼睛:“杨斐,你为何不忍?”
“属下,属下……”
“不说了,我明白了,镇天司可以容忍没有业绩的镇天吏,但不能容忍吃里扒外的镇天吏。”
杨斐喊道:“大司命,我没有!我没有吃里扒外,我只是……”
“下辈子注意点。”沈缺一指点在杨斐眉心。
杨斐瞳孔一缩,眼眶瞬间泛白,倒在地上。
沈缺有些闹心的挥挥手,壮汉走过去将杨斐的尸体拖开。
沈缺摁着眉心道:“我让你们三个人剥了她的皮,为什么只有他一人。”
苏星白和蔡权方才那一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急急忙忙道:“回大司命,属下本来要动手,但是杨斐说让他一个人来处理,还说自己祖辈都是屠夫。”
沈缺整理一下蟒袍,走向大门,路过苏星白时。
“以后做事,我吩咐的,你们就得亲自做。这一次,我给你们两人一个机会,下不为例。”
两人跪着转身。
“是!大司命!”
沈缺离开镇天司,前往皇宫。
驾车的是苏秉公。
“大司命,苏星白和蔡权,谁更好。”
“你在问我?”
“这,就是问问。”苏秉公跟随沈缺多年,可以偶尔调皮一下。
沈缺微微一笑:“蔡权嘛。”
“大司命,你看好他?”
“他,很复杂。”
苏秉公眉头一皱,随后眼眸露出一丝寒光,嘿嘿笑道:“大司命,我懂了。”
正午门。
沈缺下了马车,苏秉公留守午门外。
他知道这次陛下召他入宫所为何事。
赵宏远带着女儿正跪在金銮殿,一边哭一边控诉着镇天大司命种种无法无天之事。
“陛下!”
金銮殿里,传来赵宏远那略带哭腔的声音。
“天鼎山庄纵然有错,可毕竟与先帝签订了契约,为王朝铸造了五尊国鼎。大司命无法无天,竟然私自去了天鼎山庄,灭了王家一族。先帝灵昭没有显灵,这是逆反上苍,要毁我玄阳王朝气运啊。”
“小女只是带着山庄的人回去,便被大司命给拦住了,当街杀了山庄的人。”
“陛下,大司命长此下去,玄阳王朝必然会出大事,不可放纵啊。”
赵宏远正哭的起劲,外面传来一声:
“镇天司大司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