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把“织死剑针”捡了起来,递到了福公公的手上。他拿着“织死剑针”把玩了一番后,缓步走向冯不同,凝望着他的脸很有一段时间后,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没想到啊,难怪皇上非要你死不可。”
冯不同听他这么说,忙睁开眼睛问道:“为什么皇帝非要我死不可?”
福公公抿着嘴微笑不止,过了一会儿才对身边的人道:“将他带进里屋。”
那打伤冯不同的人点了点头,便像扛雕像一般把他扛着进了左侧的一扇门。
冯不同心里大骂着:“死太监,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人却被带到了一间宽敞昏暗的房间。
房间里的陈列很简单,除了一张木床,一个衣柜外别无他物。他不敢相信这竟是太监总管的卧室。
看守的人把他放到了衣柜边就走了出去。
冯不同试着运了运气,可怎么也解不了穴道,知道再试无用,只得放弃了。
屋里也没有个窗户,冯不同也不知过了多久,总觉得度日如年,十分煎熬,而“一抔黄土”却又还没有出来,使他不由得怀疑他是否在这里。
正在沮丧时,突然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停了下来,接着又传来一阵细微的跪地声,一人轻呼着“众卿平身”后,脚步声再次响起,听它的动静,竟是离里屋越走越近。
冯不同心知皇帝亲临,或许正好可以当面问清原因。
木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一个身着盔甲的侍卫大踏步走了进来,见他受伤严重,朝屋外招了招手,道:“陛下,可以进来了。”
说罢,门外一人身着黄袍,缓缓踱步进来,在几个铁甲侍卫的簇拥下走向熊凋。看了他一眼后,道:“你就是冯不同?”
冯不同见来人年纪轻轻,不过二十来岁,身形消瘦,尤其两颊微微凹了进去,像个饿死鬼,怎么也不像坐拥天下的皇帝,只是随口应了一声,眼中难掩失望。
以前听人说皇帝是人中之龙,天之骄子,都是一表人才,身形伟岸,一个个跟画里的人一样。结果这回看到的这个,虽然也像是画上的,不过像是钟馗伏魔图里面被抉鬼眼的小鬼而已。
那皇帝也没看到他失望的眼光神,只是回头朝福公公道:“那就快杀了吧,还在等什么呢?”
冯不同听后心中大怒,想杀就杀,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要不是身体被制,早想扑过去扇他几巴掌。
眼见他身边的铁甲兵等皇帝走开后,快速抽出了腰中的宝刀,向福公公问道:“公公此人需要带到外面杀吗?”
听到这话,冯不同怒火更甚。好呀,你怕我的血沾了你的地方吗?还要带到外面杀。
皇帝正要走出去,福公公却一把将他拦住了。
“你这是?”
皇帝很是愤怒,拂袖道:“狗奴才,想要造反不成?”
福公公却似笑非笑地指着冯不同道:“奴才怎敢忤逆陛下,只是心下好奇,想问问为什么非要杀了此人?”
皇帝怒道:“此人杀死县令,又为祸一方,难道还不该杀?”
福公公欠身道:“原来如此,奴才知道了。”
接着脸上露出一丝狡黠道:“可奴才却不明白,为什么多年前,您要命绝龙山庄将他扣押呢?”
皇帝脸上闪过一丝迟疑,气势顿时减了半分,缓缓道:“你在说什么?”
福公公仍旧笑嘻嘻地道:“陛下,您难道忘了东厂归我管了吗?我因你对此人很感兴趣,所以查了一番,结果没想到。”
他仍是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可皇帝却又发怒了。
“没想到什么?”
福公公冷冷地道:“难道您就看不出来,他有点像一个你熟悉的人?”
皇帝突然慌乱了,喝道:“你在胡说什么?”
福公公又笑了,盯着他道:“先皇帝陛下见您这般薄情,倒会后悔与你是堂兄弟了吧。”
他又自言自语道:“不过也对,毕竟只是堂兄弟嘛,在皇权面前亲兄弟也会翻脸不认人的不是吗?”
皇帝听后突然变得冷冷的,一字字道:“你想威胁朕?”
福公公却忙摇了摇手,道:“奴才哪敢威胁陛下啊,只是希望先皇帝陛下的子嗣平安罢了。”
皇帝冷笑道:“来人,速速将这胡说八道的奴才拿下。”
他手下的铁甲侍卫,不由分说,转身冲向福公公。
只见福公公,两手在袖中一摆,形成一股磅礴气劲,将那些铁甲侍卫全都震开。
然后他又身形移动,在每个铁甲侍卫的身边晃了晃,向他们的腹中轻轻拍了几掌,那些侍卫便一个个有如断线的木偶般,颓然倒地。
最后停在了皇帝背后,一指将他定住,然后才走到他的跟前。
皇帝冷哼道:“你难道不怕我叫‘鹰眼’逮捕你吗?”
福公公笑道:“难道你以为我不知道鹰眼已经去郊外抓”鬼刀疯龙“了吗?现在能保护你的不就是这几个人了吗?”
这时皇帝才真的慌了。的确如他所说,因为根据眼线得知“鬼刀疯龙”已经来到了近郊,正往京城方向来,因为气愤他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动,所以才派了‘鹰眼’务必将他抓住。
现在已经没有谁能保护他了。
他终于妥协了,试探地问道:“你究竟想要怎样?这样做对你没有多大的利益吧。”
福公公冷笑道:“奴才也服侍您很久了,现在有点厌烦了,就想跟你说个理儿。
您曾说过先皇贪玩成性,虽然没有在宫里留下子嗣,但在民间或许会有个把私生子,如果真的有,你会将他接入宫中,作为未来的储君。
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冯不同见那皇帝目光躲闪,不免疑心道:“难道我真是先皇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