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房外,坐在轮椅上的祁时宴听到姜初七说的那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时候,表情有些微怔。
没想到,她居然看穿了他的心思。
出生在祁家,身边围绕着的不是真心实意为你着想的亲人,而是恨不得吃的骨血的财狼时,就得要知道,处处只能靠着自己,小心翼翼,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的踏实。
要不然,谁也不知道前面的某处会不会是个坑。
门打开,姜初七端着祁大宝吃光光的餐盘走出来,看到他怔愣了一下,随后,浅笑:“小孩子晚上不吃东西,饭的会睡不着,影响他的发育。”
她晃了晃手中的空餐盘,向他解释。
祁时宴‘嗯’了声。
碰上他深邃且无温度的眼神,姜初七的心里有一瞬间的迟疑。
他这个人的情绪对外泄露太少,让她根本琢磨不透。
现在的表情他是生气还是没生气?
难不成觉得她是在多管闲事?
也不算是闲事吧!
毕竟,祁大宝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穷养归穷养,总不能让饿着吧。
姜初七把空餐盘拿进厨房清洗干净,出来后看到客厅里的男人,手里还端着杯热茶:“三少,还不休息吗?”
祁时宴轻抿口茶水:“还不困。”
姜初七若有所思的点眯头,正准备开口说她困了的时候,就又听到他说道:“不困的话,有没有兴趣聊两句?”
“不困。”姜初七就算是困也只能说不困:“您稍等我一下。”
她转身回了厨房,再出来时,手里端着两杯热牛奶。
一杯放在祁时宴的面前,另一杯自己双手捧着。
“晚上别喝浓茶,会睡不着失眠,热牛奶有助于睡眠。”
祁时宴抿唇,半晌过后,把手中的茶杯放下,端起热牛奶轻抿了口,说道:“谢谢。”
姜初七笑道:“客气。”
半晌,两个彼此心照不宣的喝着热牛奶,谁也没有再说话。
姜初七杯中的热牛奶喝了一大半,也不见他开口聊些什么,时间一分一秒的就这么度过,难不成……就这么干坐着?
一时拿捏不好,姜初七也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
他到底是想要聊什么啊啊啊啊!
“你的病……”
祁时宴刚一开口,姜初七就接话:“好了。”
“好了?”祁时宴抬眸看向她:“我怎么不知道,心理疾病是随便说好就能好的?”
姜初七知道,先不说她车祸后送到医院被各项检查,就光是有秦泽西在,她的病也是瞒不过他的。
“不瞒你说,确实还需要坚持治疗一段时间。”
祁时宴抿了口牛奶:“找的你那个朋友?”
“是。”姜初七想来他是对崔浩这个人介怀:“崔浩不仅是我的朋友,当年在M国的时候也是我的心理医生。”
祁时宴垂眼看着她,眉清目秀,可能是因为今天去会所试婚纱的时候脸上化了一点妆,二十六岁的她,发育的很好,身上没有成熟女人的妩媚,倒是多了些女孩子的青涩,想到崔浩看她时候的眼神。
他问道:“他是因为你才来的北城?”
“怎么可能?!”姜初七下意识的反驳:“他本也就是北城的人,想要回来也是情理之中。”
怎么可能是因为她?
只不过……
“三少,你问的这个问题,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当看到祁时宴看她的眼神时,姜初七就后悔了。
都怪自己嘴太快,一时口无遮拦。
他都不喜欢她,吃什么醋?
再说了……
“你别忘了,你和我早已经结了婚,虽然没有夫妻之关,但早已有了夫妻之名,你不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不想在还没有办婚礼之前,就听到传出你背着新婚丈夫在外,勾三搭四,到那个时候,老爷子那边我可就什么也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