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头的人声音陡然间的提高,“他的离开不是为了让你天天寻死觅活的,活在过去走不出来的,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过去的都已经过去,活着的人要向前看,往前走。”
姜初七的耳边响起了时归的声音:“七七,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这四个字就像是录了音,被按了重复播放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她孤耳边回放着。
他的声音无形之中似乎有种镇定的作用。
姜初七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手机那头的人听到她慢慢恢复沉稳的声音,知道她人缓了过来,也松了口气:“小七,药不能停,我正在交接我手头的工作,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去北城找你。”
姜初七走到窗前:“不用,这么多年,你的根基和人脉都在那边,来北城一切都得要重新开始,不用担心我,如果我有任何的不适,我会提前跟你说,实在不行,我会回去找你。”
“我心里有数。”
“是我想回去了。”姜初七汲气:“我想回去看看他。”
沉默两秒后,她岔开话题:“最近有见小八吗?”
“她夜猫子,跟我这朝九晚五的人时间搭不上,上次给我打钱的时候打过一个电话,之后再也没有联系。”
姜初七:“她还小,凡事你多照应一点。”
“你也没多大,不用操那么多的心,时间不早了,睡觉吧,晚安。”
姜初七:“晚安。”
挂断电话,从窗前走到床前,姜初七打开抽屉,里面那个没有标签的白色药瓶已经空了,她拿出旁边的阿普唑仑,倒了一颗后,停顿了一下,又倒出一颗,两颗一起含在嘴里,连水都没喝,直接咽了下去。
药片的苦涩远比不上她心里的苦。
姜初七上床躺下,缓缓闭上了眼。
这一夜,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
次卧的姜初七喝了药才使自己入睡,而主卧的祁时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是不是换药的时候没把所有的药都抹到位,还是刚刚洗澡的时候有碰到伤口,总觉得在痒。
痒的他整个人没有一点儿睡意。
索性祁时宴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打开抽屉,拿出一盒全新未拆封的烟,刚打开叼了一根在嘴上,叶英杰的视频就在这个时候来了。
“哟,三哥,别人都是借酒消愁,你这是大晚上的借烟消愁啊。”叶英杰揶揄道:“是不是没有小嫂子的陪伴,孤枕难眠啊?”
幽蓝色的火光亮起,照亮他如雕刻般的五官:“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三哥,谷欠求不满啊!”
见祁时宴抿唇,叶英杰得意的笑道:“正常,毕竟男人也就想着裤裆里的那点事,小嫂子还小,你得要给人一点私人空间,当然,我们男人也得要有私人空间嘛,她们黏的紧了,也烦。”
“你以为都是你。”
见祁时宴吐出烟雾,秦泽西提醒道:“忌烟,忌酒,医嘱都忘了?”
祁时宴抖烟灰的手顿时一僵:“忘了。”
“三哥,你们家老头子心够狠的啊,每天专拿家法来搞事,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几天不打一次人,心里就不痛快啊?”
叶英杰收起脸上的痞笑,说道:“偏心偏的都偏出二里地去了,这次的事情怎么能怪你?明明就是大房那边的挑事,你那个好侄子专往你的身上捅刀子,怪不得能得到你们家老头子的喜爱,我看他们,一样的阴狠。”
祁时宴被家法‘伺候’挨了三鞭子的事,除去祁家的人,也就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瞒。
“我要结婚了。”
叶英杰:“你不是已经结了?”
祁时宴:“……”
秦泽西反应了过来:“你们打算要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