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宴坐在轮椅上没动。
他身上穿着一件银灰色的短袖家居服,姜初七绕到他的跟前,白皙中带着粉嫩的手指去解扣子。
尽管姜初七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很久的建设,可当她真的动手开始给祁时宴解扣子的时候,心里紧张的手似乎都有些抖。
解扣子的顺序从上到下。
V领型的家居服扣子解开时,渐渐露出他壁垒分明的胸膛。
别看他平时都是坐在轮椅上,行走运动都困难,可是他的身材真的好的没话说,腰间没有一丝赘肉。
脱去上衣,看到他的裤子时,姜初七陷入了为难。
这家居服的裤子要怎么脱?
“愣着干吗?”
祁时宴突然间的出声,打断了姜初七的思绪。
“不、不是。”姜初七回神:“我现在给你简单擦拭上半身,一会儿你自己洗,就可以了。”
祁时宴的眼角染上层笑意:“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
“没有。”姜初七的耳垂升起一抹可爱的红晕,眼神都不敢直视他:“我先给你换药。”
站起身,绕到他的身后。
抬手,姜初七动作轻柔的撕掉贴在他后背的胶带。
后背上那三道鞭子伤口比起昨天刚受伤时颜色暗了些,不规则形状伤口的边缘已经有些微微结。
依照秦泽西跟她说的步骤,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擦拭他的伤口。
似羽毛轻轻划过。
祁时宴的身体一下子绷的紧紧的。
“疼吗?”
姜初七以为是她擦的弄疼他了,连连道歉:“对不起,我轻一点。”
接下来,她不单单是轻一点,而是轻轻擦拭他后背伤口的时候,还微微俯身,轻轻吹了两下。
这一刻,祁时宴整个人的身体像是有闪电激过。
酥酥的。
麻麻的。
不知道是因为伤口痒,连带着身体痒,还是因为她刚刚吹的那两下……
祁时宴感受到身体上的变化,在听到她说“好了”的那一瞬间,把刚刚脱下来的家居服搭在自己的腿上。
姜初七把棉签扔进垃圾筒里,关心的问道:“三少,是有些冷吗?”
见他双腿搭上了家居服,她走到门口把温度调高了一些。
“嗯。”祁时宴应了声:“你出去。”
姜初七不放心的问道:“你自己可以吗?”
祁时宴抬眸:“那你要给我脱裤子吗?”
下一秒,姜初七没有犹豫直接走出卫浴间。
脱裤子是做不到了。
逃跑可以。
回到次卧,姜初七背脊直挺挺的靠着关上的那扇门。
这么多年,除去时归,祁时宴是唯一一个和她能算得上是亲密的男人。
尽管在帝豪的那次不是她情愿的,可也不能否认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除了最后一步,似乎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或者祁时宴会觉得她拿乔。
但是,在清醒的时候,她真的做不到。
心里会排斥,会难受,会觉得她是一个坏女人,更会觉得愧疚,对不起时归。
哪怕,时归已经离开她很多年了。
垂在身侧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姜初七拿着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出去:“我的药吃完了。”
手机那头的人“嗯”了声。
姜初七深呼吸:“我说,我的药吃完了。”
“药已经在路上了。”对方开口:“小七,你的口气不对劲,是不是你回到北城后发生了什么事?”
姜初七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我最近睡不好,老是做梦,梦里的场景是他离开我时的画面,醒来我整个人汗淋淋的,有时候,我会觉得那不是梦,那说是刚刚发生在我的面前。”
“小七,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
姜初七眼圈泛红,声音微哽:“就像是在昨天,就像是在上一刻,前一秒,我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的面前,鲜血直流,明明看着我是笑着的,可是他的渐渐闭上了眼,他的呼吸……”
“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