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东陵皇闹的那一出弄得李月含不上不下,生怕父皇给她赐婚。但是又觉得父皇向来尊重他们这些做儿女的意见应该是不会勉强的。
又恐自己和姬月这样磨镜之好悖论之情让父皇生气,一怒之下赐婚。
以至于李月含这几日都不曾休息好,嘴里还上火疼的不行。
早上醒的时候女婢捧着芙蓉锦衣上前,红色的衣衫晃了她的眼睛。她捂着胸口,只是衣服而已不是梦里逼婚的嫁衣,还好,还好。
“怎么是这个颜色的?”她这一连几天心惊肉跳的,穿衣打扮都避开红色怎么捧着红色的衣衫来了。
那女婢似乎也没有想到会这么问愣了一下,道:“今日公主十六芳辰,公主可是高兴的忘了?”
这么一说李月含陡然想起来前几天荣昌说要给她个好东西,连母妃那边也给她下了帖子来。
结果全都被她给压下去了。
梳洗过后李月含才往外面走,她宫中地女婢腰间都系着粉色的红绸穗子,因着是她生辰特来讨个喜庆。
到了给她庆生的园子才发现来的人不少,至少她的兄弟姐妹们尽数在这儿了。
“我就说永平肯定要好好捯饬一番。”荣昌上前扶着李月含地肩膀道,“这般俏丽的颜色,衬得我们永平跟月宫里的仙子似的。”
李月含被说的不好意思,还没说话呢脸先红了。
一群人拥簇着李月含往后头的宫殿去。
“前几日阿稚还上火让太医瞧了瞧。”淑妃看向身侧的东陵皇,“指不定便是那日吓得。”
东陵皇悻悻地轻咳,“阿稚胆子哪里就那样小。”
话虽这么说但是却觉得淑妃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早上的时候阿稚还睡糊涂忘了今日是她生辰。”
这一番话说的又是让东陵皇哑口无言。
“按理来说阿稚及笈该是大办的。”东陵皇看着外面总觉得冷清了些。
淑妃自然是知道东陵皇的意思,又提醒,“那也怨不得旁的,陛下自己答应阿稚的。”
那还是好多年前的事情。
大多数公主的封号都是在及笈的时候才有,也只有永平是个例外。永平的封号是东陵皇亲自拟定的不说,却也是阿稚自己挑的。
淑妃记得那是二公主及笈出嫁的时候。
二公主及笈和出嫁是在同一天
阿稚那时候年岁不大才三四岁的样子,听着别人改口称呼二公主的封号,便得个新鲜也想要。
谁知道当时的东陵皇没应承,却是在转过背自己生辰的时候就将阿稚的封号给敲定了。
自己二女儿的及笈婚礼小女儿想要封号若是定了,那传出去姐妹必然生嫌隙。
只是不承想姐妹不和该生分的还是生分。
东陵皇将小团子抱在怀里,肉乎乎的手里还捏着玉蝉把玩着,那玉蝉上全是小团子的口水。
他指着案牍上的几个封号。
“永安,永平,永佑……阿稚选哪一个?”明知道小孩子懂得不多却也还是询问小公主的意见。
沾满口水的玉蝉拍在永平二字上,肉乎乎的手指着被口水晕开的永平,“这个。”
永平是第一个也是本朝唯一个还没及笈便得了公主封号的公主,也是因为李月含得封号永平,连带着将原本封地的城池的名字改为永平。
东陵皇素来宠爱幼女又因阿稚见惯了前头几个姐姐及笈时的无趣,便讨了恩典得了东陵皇的应承。
不愿自己生辰也过得成了东陵皇和大臣官员们你来我往的场合。
瞧着外头那些少男少女们玩乐倒也还好,只要阿稚开心就是了。
“也没生怨。”东陵皇解释着:“阿稚开心就成。”
总归的来说这是阿稚的生辰该让阿稚高兴的。
晌午刚过便见太子急匆匆地赶来。
东陵皇说是要换身衣裳,太子跟在后头。
“说罢,什么事情。”不在前头照看妹妹也没回东宫,那必然是来找他的
李瑜将手中的信函递了上去,“父皇请看。”
东陵皇拆开信封,看着上面的书信,面色有一瞬间的难看,却又很快的笑了出来似乎很是无可奈何。
“到哪儿了?”东陵皇指着太子,“让人去接一程。”
太子听得此言行礼:“迎接便是免了。”
这话一出,东陵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倒是个急性子。”
口中笑骂却没什么恶意,他忽而勾唇,露出一个恶劣的笑来,招太子近身同太子耳语。
太子面上不太赞同,却也拿父皇没有办法。
晚间的宴会自然是有官员到场。
宴会上觥筹交错,丝竹管弦之声传出宫殿之外,李月含撑着下颌看着桌上的饭菜。
也不知道姬月到哪儿了半月期限还剩几天,也不知道到了东陵哪里,她又在皇宫收不到信函不然……
因着是她生辰及笈,宴席间不免提及她的终身大事。
东陵皇瞧着女儿的样子再多的话语也该是清楚。
“此事不急,说起来急的事情倒是还真有一件。”
“不知陛下所言何事?”有官员询问。
望着外面摇曳的宫灯,李月含起身出去,却不曾听见父皇所言。
“北疆欲要与我东陵修好。”
此言一出,一时寂静无声。
而后有人反应过来,谨慎道:“北疆生性狡猾,是否是有何阴谋。”
“北苑颇为忌惮北疆,若能同北疆联手,北苑不足为惧。”
一时殿中各执一词,谁也没个定论。
天空之上繁星点点清浅的夜风将她耳边的青丝吹起带着一丝凉意,舒爽的闭上眼眸。
耳畔传来悦耳好听的声响,她浑身一颤,颤巍巍地睁开眼眸。却没有立即回过头,放在栏杆上的手握紧,手指上鲜红的蔻丹因为她用力而缺了一角沾在了栏杆上。
她只觉得眼眸有些发酸,这么些时日以来心口像是缺失的被慢慢填满。
如同珍宝被人拥入怀中,随着身后人的动作身上的银饰发出清脆的声响,后背紧靠着她的怀抱。
耳边微痒带着暖意她听见朝思暮想地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公主,我回来了。”
她低头应声,滚烫的泪水落在搂抱着她的人的肌肤之上,身后的人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