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远比北疆要繁华的多看到中原她想她能理解为何小公主会对东陵念念不忘,就像是她离开了北疆也会时常想起北疆一样。
哪怕那里并不好,可是那里是她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
她不恋家尚且都会想起北疆,小公主那般心软的人,必然是十分想念东陵想回到东陵的上京城的。
街上的人很多卖什么的都有,李月含手里拿着糖葫芦递给姬月,“你尝尝这个是甜的。”
她拿着手里的糖葫芦入口的甜腻让她不适应但是又不反感,只是因为这是小公主递给她的。
李月含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糖葫芦,现在已经分不清是上京城的好吃还是现在手里的这个好吃。
“怎么样?”
“甜。”甜的发腻。
李月含带着姬月继续往前走,穿过攒动的人群带着姬月好像要把姬月融入进东陵,就像是当初在北疆也是姬月护着她带着她在北疆生活下去。
天空中炸开绚丽的焰火两人站在拱桥之上望着不远处,正看的兴起的时候,突然听到“扑通”一声。
有什么东西落水。
随即而来便是呼喊。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快救人啊!”
桥上的人想要看热闹往桥两边挤,李月含被人挤的站不稳,然后被人稳稳的扶住。
她侧眸看向那人的手,是姬月。
姬月将人揽入怀中,“人多,小心。”
天空中的焰火还在绽放着,绚丽的光下,能看到姬月没什么情绪波动的脸。
她就那样仰着头看着她,明明身后来往的人很多,周围的声音很嘈杂,可是她的目光就那么的落在她身上。
她好像是月亮的宠儿,月色为她镀了一层柔光让她整个眉眼都柔和起来。
她带着她离开人群往旁边不那么多的地方去。
姬月低头看向怀中女子的衣裙,然后弯腰将女子裙摆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沾上的泥土拍下来。
那动作自然而然没有一刻的停顿。
她觉得心跳的有些快,李月含别开眼睛看向不远处,“那边的人好像救上来了。”
姬月淡淡的扫视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嗯了一声。
在那女子被人抱走的时候李月含皱着眉,侧头看向姬月,“好像有点眼熟。”
感觉好像在哪儿见过。
但是没等她细看,人就已经被抱走。
“当初丢下你跑的那个。”或许小公主不记得,但是姬月的记性还是很好的。
又或者说是和小公主有关的事情记性都还不错。
所以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个方向是……”李月含看向不远处的楼阁,那是此地的花街柳巷,烟花之地,也就是青楼。
女子躺在床上心如死灰,想着怎么没溺死在那水中。
门外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你个不要脸的娼货,专门砸老娘招牌是吧!”
躺在床上的阿莲闭上眼睛充耳不闻,她现在身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和你说了那么多你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门外还有人声来劝慰着,声音渐渐小了去。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个姿态妖娆的女子。
“何苦来哉,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若真死了不就如他们的意了吗?”
眼泪从眼角滑落,“可是真的不甘心啊。”
“你手上没有证据,就算是告到官府也没人管啊。”
所以这才是阿莲最绝望的地方。
“我没证据证明他们害死我父母……”她以为可以依靠的人转手将她买入青楼。
她能告的站得住脚的便只有自己被害继而因此步入青楼这一条。
那人看着她,伸出手抚摸着阿莲冰冷的脸:“永平公主回京,下榻此处,你若连死也不怕,那就去拼死讨个公道来。”
都是女子能共情女子的难处,而且那是天家公主也不会被一点东西迷住眼睛,若是公主肯主持公道,那么就还有机会。
阿莲睁开眼眸,望着那女子,她不记得自己在青楼的这段时间来劝慰自己的人里有没有她,可是她此刻就如同再世恩人一般地望着她。
阿莲抬手握住女子温热的手掌,“若真能沉冤得雪,阿莲死不足惜。”
昏暗的月光透过纱窗落在院子里撒下一地皎洁,天空中簌簌的飘着白雪。
可能是因为冷女子往她怀里钻,她抬手将人搂入怀中。
她怀里抱着的是她的珍宝。
亦是她的妻子。
端坐在马车里,抱着手里的暖炉仍觉的冷,现在想来北疆的天气还是好的。
在北疆也就下雨的那段时间冷一些之后就慢慢回温,回到东陵四季分明。
前半个月在北疆过得春天,后半个月回到东陵就直接跳过夏天和秋天直接进入了冬天。
她看向身边的姬月,她身上的衣服比她的单薄不少,可是手却永远都比她的热乎。
“你冷不冷,东陵的天气习惯吗?”她担心一直生活在北疆的姬月会不习惯这里的天气。
每天晚上回家会放好几个手炉,但是最后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全在她怀里。
看着会关心自己的公主,姬月勾唇,“不冷的,和你在一起就好。”
就算是姬月经常说这样的话可是李月含还是没有习惯,还是会脸红心跳。
她没有说习不习惯想来是不习惯的,只是因为想和她在一起所以才觉得很好。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又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
抬手握住了姬月的手,这是她为数不多的主动握住姬月的手。
就连姬月也惊讶的看了过来,然后扬眉,勾唇,整个人都是开心的。
她昨夜刚从冰冷的水里捞起来,身上还发着热,四肢软绵无力,可是当听到外面传来人群的赞叹声的时候她就知道她等的机会来了。
她推开窗户看着那看着有些唬人的高度,费力的翻上去,然后抱着自己的脑袋坠落下去。
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很疼,像是骨头断裂打碎的那般疼,让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看到有人朝着她投来目光,她很庆幸她的腿还能动就是手可能不太行。
她望着前方的明亮,那是她唯一的活路,也是唯一的机会,哪怕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