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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伤势(1 / 1)


她在心里不断的默念,希望自己的哥哥安全完好,但是现实往往就是这样,不让人如意。

她看到地上被铁链拴着的兄长,全身是血,不知道还有没有气息。

许心安连忙小跑过去,在兄长的鼻下试探,还好,还有些鼻息在。

阮烟罗的瘾发了出来,许心沅根本就无心搭理,看着眼前的人像妹妹,但是又自嘲的想了想,一定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许心安看着自己的哥哥一动不动,顿时有些担心他,不停的拍着自己哥哥的脸颊说:“哥,你快醒醒,我来救你了。”

被虐待昏迷的许心沅,看着自己的妹妹对着他说:“你快走,等赌鬼发现你就不好了。”

看到这样子的哥哥这种处境下还担心着自己,许心安不由得流出了眼泪,她攀着自己哥哥手说:“别担心,我带人来救你了。”

一旁的捕快们将绑着许心沅的铁链弄断后,直接抱着许心沅上了马车。

许心安看着许心沅瘫在马车的坐垫上,顿时心疼不已,将马车上的被子浅浅的盖在许心沅的身上,但是被子碰到许心沅的伤口,让许心沅发出了疼痛的哼声。

许心安拉着许心沅的手,带着哭腔不停的安慰着:“哥哥,你千万不要睡着,马上…马上就带你去找医生。”

许心沅迷迷糊糊间,大约得知自己是被救了,但是想着自己现在这样,不知道能不能挨得过院试。

许心沅迷迷糊糊间问了许心安一句:“你把我救了出来,那赌鬼那边怎么办?他会不会对付你?”

许心安不停的摇头,对自己的哥哥说:“不会的,不会的,你先不要考虑那么多,我们先去治病好不好?”

许心沅有意的回复了一句后,便深深晕倒。

许心安怎么也拍不醒自己的哥哥,顿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一旁的捕快看着这一幕有些心软的安慰说:“他只是晕过去了,看着伤势还好。”

捕察经常在牢里折磨犯人,自然是懂得什么样的伤是重,什么样的伤是轻。这样的伤在他们眼里是不算太重的,但是一想到这受刑的人是一个半大的少年,还是于心不忍。

何况他什么也没有做错,这是无妄之灾。

得到捕快这句话,许心安稍微放心了些,转头扒开自家兄长的袖子。

醒目的伤口立马冲击着她的眼,他手臂上布满了鞭子的痕迹,还有不少被撕咬的痕迹,许心安看着这样的痕迹,想着难不成是有野狗冲了进来吗?

可真要是野狗的话,这里可没有这狂犬的针啊。许心安求助的问捕察说:“他手臂上怎么这么多被撕咬的痕迹呀?”

捕快也是知道这片乱葬岗有许多野狗的,这要是真被狗咬了,那这命可就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了。

捕快把许心沅的袖子往上撩了一下,仔细探查随后松了一口气说:“你放心,这应该是他自己咬的。”

许心安听到这里,顿时有些不解的问:“他咬自己干什么?”

捕快回想了一下对着许心安说:“可能是你爹绑着他,没给他水喝吧?有些犯人没有水喝,会咬破自己的手喝血的。”

听到这里许心安顿时泪如泉涌,一颗颗泪珠砸在了许心沅的脸上,许心安是真没有想到这赌鬼爹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不过心里还是庆幸的,至少不是野狗咬的。

许心沅躺在马车的小踏上,胸口却起伏不定,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落下,但是一摸他的皮肤却发现十分冰冷,有不少的伤口已经沁满了衣袖,不久过后,许心沅的呼吸却变得逐渐艰难起来。

看到此情此景,许心安只能不断的握着许心沅的手,告诉他要坚持。可是捕快看着许心沅这个样子,眸色却愈发的深了。

有许多犯人流着汗,却身体冰冷,这多半是要发高烧的前奏啊,而且他身上这么多伤口感染了,那可就是不治之症了。好治也好治,不好治也不好。

但是捕快最后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要是好好恢复,或许还能去考场里面考个试,但是这要是好的不快,估计是要命附黄泉了。

许心安使劲的扒拉着自己兄长,捕快见着对着她说:“你不要动他了,让他自己好好休息会儿吧,快到县城的医馆了。”

许心安不禁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带些药过来,但是现在想这些也于事无补。

她只能不停的催促着赶车的捕快,快点走。终于到了医馆,许心安看着兄长逐渐开始升温的身体,急的直流泪。

还是这捕快看着这样的情景直接插手,对着医馆的大夫说:“你们先去配一副退烧药再放一些上好的金疮药,过来给他治治吧!”

这医馆的大夫看着这样的病人,顿时有些无从下手,有不少伤口已经和衣服粘连在一起了。

另一个捕快则是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到了许心沅的身上,大夫们赶紧把他挪到了内室,拿着剪刀不停的剪着许心沅的衣服,一旁的小二则是忙不迭的熬药。

不信神佛的许心安此时也开始求神。

等了不久,大夫们将他衣服都剪开,看着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直说到:“造孽啊,造孽!”

简单用温水清洗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后,就开始撒着大量的金疮药,这药虽好,但是也极为的刺激,刚开始林倾望还疼得直吸凉气,到后面直接疼晕了过去。

许心安则是在一旁不断的对着许心沅说话,叫他要坚强,自己还等着他当大官呢!

等所有金疮药都上完包扎好后,那小二的退烧药也熬好了,昏迷的许心沅根本就无法自主吞咽,他们不由得强行掰开他的嘴,将这药灌了下去。

许心沅由于生理反应咳出了不少药,许心安看着心疼。

而反观一旁的林倾望,则是对着县太爷说:“你如果太过于担心东窗事发的话,就直接将我和许兄接到你的县衙内,到时候死无对证。”

县太爷抚了抚胡须,对着他说:“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个在这里,就不构成他囚禁许心沅的事实了,对吗?”

说到这里,县太爷随即明了,只要自己一口咬定自己是在辅导这两个人备考,那么便死无对证了。

林倾望眼见着自己想的这个办法终于行得通了,不由得放下一块石头,住在这县衙内,倒也是安全。

县令也松了一口气,自己总算是保了这乌纱帽。事不宜迟赶忙让人收拾了两间厢房。

林倾望现在心中焦灼,眼见着事情完了,就对着县太爷行礼道:“大事已经忙完了,那我就去找许妹妹了。听你的捕快们说他在医馆里。”

县令冲他挥挥手,对着他说去吧。

林倾望这一次不再维系什么表面礼数,而是直接撒开腿就跑向了医馆。

一进医馆门口,就看着许心安泪流满面,不停的求神拜佛,他连忙冲过去问:“许兄现在情况怎么样?”

许心安看着林倾望,顿时泪如泉涌对着林倾望说:“我不知道,在马车里的时候,他就开始发起了高热,刚刚灌了退烧药下去,但是好像还是不见效,而且他身上好多伤口。”

听到这里,林倾望顿时有些慌了神,对着许心安说:“这要怎么办呀?”

许心安摇了摇头对着林倾望说:“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办了,好像那些东西都喂不太进去了,这是不是说哥哥快不行了呀?”

林倾望只能安慰许心安,他坚定的摇了摇头,但是现在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他去做。

林倾望直接来到药店掌柜面前,对着他说:“刚刚是不是忘了登记病人信息了?”

掌柜的说:“对,刚刚那小姑娘一直哭,加上那男孩伤势实在严重,所以我也没有催着。”

林倾望点头颔首,对着掌柜说:“刚刚那个治病的男生叫许心安。”

听到这里,许心安略微有些不解: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名次安在哥哥上面呢?

但是想到林倾望这么做,有自己的道理,许心安便也没有管了。

林倾望这边帮着掌柜登记信息,那一边又在不停的安抚许心安。终于忙完了,连忙冲到内房,看到自家兄弟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只剩一口气了。

林倾望难过的执起自己兄弟的手:“你可一定要挺过去啊,我们说好一起当大官的。”

许心沅气若游丝,见着自家兄弟来看自己手指,略微动了一动,表示自己知道。

林倾望用自己平时和兄弟相处的方式故作轻松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你要是不回答我,我就全给许妹妹吃了。”

许心沅也说不出来什么话,只是嘴里嘟囔着喊娘。

林倾望轻声安抚她说:“刚刚捕快传来把你接出来的消息后,赵家舅舅就带着你娘往这里赶了。”

你要把你的状态调节好,等到明天早上你就能见到你娘了。

但是许心沅却依旧嘟囔着喊娘。

林倾望拉着许心沅的手,则是不停的劝慰道:“你好好休息,别想这么多,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呢!”

许心安走进来,问着林倾望倒:“虽说现在县太爷答应了,但是这段时间我可能要留在府县里面帮着他做糖了。”

林倾望,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而后对着许心安说:“他现在能吃饭吗?”

许心安摇了摇头对着林倾望:“刚刚大夫摸着他胃部说,他胃已经很多天没有经过伙食了,但是刚刚大夫检查他的呕吐物,又说他吃了很多刺激的东西。”

林倾望眼见自己的兄弟连饭都不能吃,顿时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不吃饭哪有力气好好的疗伤啊。

这样想着,只见着小二又端了一碗药过来:“大夫交代说这一碗得喝,这是补血的元气汤。”

许心安摸着自家兄长的头,对着小二说:“他现在还发着烧,不应该给他再喂一碗退烧药吗?”

小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自己只是凭着大夫的吩咐。

林倾望却示意小二把药给自己,林倾望仔细的吹了吹药,而后慢慢的喂进许心沅的嘴里。林倾望边喂边说:“是要给他补充点元气,不然这身体负荷不了的。”

果真许心沅喝了汤不久,气色要好些了,也不再疼,因为疼痛发出闷哼。

许心安看着许心沅这样子,心里也放心了不少,转头对医生感谢道:“谢谢你们,这药效真好,喝了它就没有那么痛苦。”

一旁的小二嘴快说:“那当然,这里面可是放了足足有一倍的生止花呢!”

林倾望乍一听这花,自己今天才听到过,便赶忙询问道:“我知道这生纸花是有止疼的效果,还有什么效果吗?”

听到这里,小二便有些骄傲的说:“这当然,这花要是吃多了的话,可是会上瘾的。”

小二这般洋洋得意,但是林倾望这边瞳孔却紧缩了起来,这赌鬼买的这花,可是要让自己的兄弟上瘾,便于操控。

他想自己兄弟手上这咬痕,想必可不是想喝水那么简单。

但是他需得按捺下这个秘密,自家兄弟这好了,怕是还有的痛苦走一遭。

许心安和林倾望守在医馆里,待到夜深人静时许心安也未有在医馆的床上休息,而是坐在许心沅的病床前,守着许心沅。

林倾望劝他到:“夜深了,我来守着吧,免得到时候明天你娘见着你又得不放心了。”

许心安摇了摇头,对着林倾望说:“晚上我不放心,他的高烧刚降下来,要是再不守着的话,估计又得出事了。”

虽然许心安林倾望这二人偏小,但是还是按照医嘱照顾起许心沅,许心沅在此时神色也略微清明了。

他睁开迷蒙的双眼,便看到自家妹妹守在床前,灯火下自己的妹妹神色柔和,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拉着自己妹妹的手,心想着:“幸好绑架的人是我,不是你。”

许心安被这一触碰惊醒,转头看到自家兄长醒了,不由得惊喜的问道:“哥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许心沅点点头,对着自己的妹妹笑了一下而后说:“还不错,就是饿了些。”

林倾望见自己的兄弟清明了,不想让他有太多心理负担,故作平时模样说:“他就是想喝肉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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