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墨再向花园里看去时,底下原本在忙碌的林柯已经不见了踪影,原本站在玫瑰丛中剪花的林柯突然消失。
瞿墨心里一紧,刚刚瞿染的话不禁让他紧张起来。
匆匆忙忙下了楼,客厅里空无一人,大门也没有打开过的痕迹。
“小可?”
声音吸引来了正在侧卧忙碌的佣人:“少爷,林先生没进屋。”
瞿墨大步走出别墅,花园依旧空荡荡的,几支玫瑰在微风下摇晃,娇嫩的花瓣轻颤,花茎上的尖刺缠着点点蛛丝。
原本清凉的风吹到瞿墨脸上带来几分焦躁,他刚想开口,身后传来一阵好听的声音——
“先生,您在找我吗。”
林柯抱着一只花瓶,透明的花瓶里装了半瓶水,插着三枝刚剪下来的玫瑰。
瞿墨悬着的心突然放下,伸手理了理林柯被吹乱的头发。
“刚刚去哪了。”
林柯微笑着举起手里的花瓶:“插花,在后院洗洗手。”
瞿墨接过来花瓶,里面仅有的三只玫瑰还很新鲜,花瓣上残留着几滴水珠,只不过茎上的刺全都被一一剪掉了。
“先生,喜欢吗?”林柯探出头,湿漉漉还没擦干的手被瞿墨拢到手心里。
这句话不知道是替花问的还是替自己问的,总之瞿墨目不转睛看着笑盈盈的林柯。
良久他把花放到一旁的台子上,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林柯,道:“喜欢。”
比花还漂亮。
刚刚处理花刺的时候不小心刺破手指,瞿墨把人带到床边,从柜子里拿药膏小心给人处理一下,林柯乖乖坐在瞿墨旁边,望着瞿墨的侧脸。
“先生,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瞿墨挑眉,笑道:“不可以吗。”
林柯慌乱点头:“当,当然可以...只不过,如果以后没有先生了,我可能会很伤心。”
瞿墨一顿,拿出药箱里的创可贴给人包好伤口,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才道:“不会。”
看着林柯的笑颜,瞿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的承诺,或许是这几天和林柯的相处让自己麻木的心回暖,他渐渐忘了一开始招惹这个小孩的目的,在这段并不单纯的关系中努力挖掘出无暇的感情。
他觉得,林柯好像他在淤泥里寻找到的跌落凡间的星星,在自己的黑暗中闪着一点光,他便不愿再放手了。
这几天的沉沦让瞿墨有些上瘾,他不止一次想“这样就好,他很满足”,但现实往往比理想残酷千倍万倍,在林柯纯粹的感情中,他只能利用自己的物质帮他摆平现实中的困难,在林柯哭时给予他一个吻。
他不敢承诺,因为他连自救都无能为力。
这段感情里,只有林柯以一种献祭的态度全身心投入,他甘愿沉浸在这座名为爱的牢笼里,甚至在夜晚,他也不止一次对着繁星,对着他的母亲笑。
妈妈,我找到当年那个哥哥了,他说爱我。
——
又是一天碌碌无为,池肆瘫在床上,地上还散落着被扯坏的黑白女仆裙。
池肆扶着腰,转过身去和盛霖面对面,谁知刚和那人分开一点间隙,就立马被人给搂过去抱住,贴的紧紧的。
盛霖下巴抵在池肆肩窝里,喉底发出几声短促满足的哼唧声。
池肆觉得盛霖趴在自己背上活像一只大狗,伸手把人推远一点下一秒又粘过来,谁知一来一回两人又厮磨在一起亲了一会。
池肆觉得自己跟这人在一起后,不是在床上就是在去床上的路上,堕落,太堕落了......
“行了别亲了......”池肆再一次捂住这人的嘴,“该吃饭了。”
盛霖不听,依旧我行我素,傻笑着搂住怀里乱扑腾的池教授一顿啃。
“阿肆...喜欢...唔...嘿嘿嘿......”
池肆觉得这人像个傻子,捧着盛霖的脸给他掰到一边:“行了,闹了半天了。”
谁知手上触感出奇的发烫,纵使生活经验为零的池肆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伸出手背抵住盛霖的额头,很烫。
“盛霖...你很热吗?”
这个问法有点傻,可盛总更傻,他歪头看着池肆,似乎早就知道,语气颇有撒娇的味道:“阿肆......我发烧了。”
他沾沾自喜个什么劲?
池肆想起来这人昨晚把风衣给他,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衣在y市跑来跑去,怪不得发烧,不烧才怪。
池肆看着发烧了还笑得这么开心的盛霖,无奈道:“你烧傻了。”
他起身想穿衣服给人拿药,结果被盛霖锢在怀里动弹不得,那人还振振有词:“不走,陪我睡觉......”
池肆想拿起枕头拍这人脸上,想想还是忍住了。
他还没见过盛霖生病,或许是昨晚冻的,但大概率是积劳成疾,一晚上折腾私人飞机飞到y市,在那边光顾着找自己,连饭都没怎么吃。
他还记得这人刚在坟场后山找到自己的样子,脆弱的像个被抛弃的小狗。
池肆心疼地揉揉盛霖的头,辛苦他了,即便累成这样还...还tm拉着自己来这么多次。
下一秒池教授捂着腰一枕头拍在盛霖脸上,转头就穿好衣服出卧室了。
盛总委屈,但盛总不说。
池肆冲了药,把室内空调温度调高。
“起来,吃药。”
似曾相识的话,池肆想起了这人早上耍赖的样子。
看床上这人躺着装死,池肆皱眉开口:“这个总不会影响你的x能力吧。”
盛霖扭头撇撇嘴,尾巴都耷拉下去了:“不行,这个太苦了。”
池肆:“......”
“我数到三。”
盛总委屈坐起,他还裸着上半身,被池肆强行披上一件衣服。
浑浊的发烧药在杯子里冒着热气,池肆端着送到盛霖嘴边。
盛霖满脸都是抗拒,依旧不从,小声道:“阿肆...有糖吗......”
池肆:我是在谈恋爱还是在养孩子?
“没糖。”
盛霖垂下眸:“...真的很苦。”
池肆叹口气,杯子放下俯身咬住盛霖的唇。
突如其来的吻让盛霖心率直飚一百八,他满口都是池肆的味道...好喜欢...怎么这么苦。
“咳咳咳......”
盛霖皱眉,他委屈的看着池肆,嘴里都是发烧药的味道。
池肆拿起杯子又想灌一口,盛霖连忙制止:“不,不亲了。”
池肆挑眉:“不亲了?”
“亲,亲......”
盛霖皱眉喝下一杯药,补偿般地按着池肆跟自己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