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霖的休息室在暗门后面,这里他跟池肆提到过。
本来以为这里多少会有点生活气息,没想到像他郊区那座别墅一样,干净得像酒店客房。
池肆看了看强迫症都拍手叫好的床,忍不住感叹:“嚯,你这休息室的床一点褶子都没有。”
盛总缓慢关上门,微笑着走过去。
两小时后,满床的褶子——
“盛霖,你TM是真禽兽......”
池肆又被吃干抹净,一脸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盯着眼前春风满面的某人,回想过去三天,一次,两次...六次,七次,加上今天......
盛总顶着池肆“友善”的目光,站起来整了整领带,微笑着把池肆皱皱巴巴的衣服送到秘书手里,又接过一套崭新地给人换上。
拉着池肆的手把人搂到怀里,语气温柔地不像话:“晚上不闹你了,别让我睡沙发。”
池肆:“......”这是把晚上的活留到下午了。
盛霖给池肆穿衣服时,池教授活像一个没有骨头的棉花娃娃任人摆布。
突然棉花娃娃猛地抬手,打到盛霖肩上却是另一个力道。
盛总委屈巴巴:“疼...给我揉揉。”
池肆嘴上说着疼个屁,还是伸手给人揉了揉。
休息室没窗户,但现在这个时间也应该到晚上了,池肆挣扎着从盛霖怀里坐起来:“吃饭。”
盛霖用手给人捋了捋头发,笑着说:“好。”
起身去拿车钥匙。
池肆蹬上鞋,突然想起来明天要出差到y市参加一个学术交流会,这个消息几个星期前就通知了,只不过一直被自己忽略。
他本想着不去了,但昨天接到通知说交流会上有一个海归的精神科医生,在国内很出名。
应该对盛霖的病情有帮助。
可以去试一下,万一有帮助......
“盛霖,”池肆出门,又看见盛总捣鼓那一束满天星,那人背后如果张条尾巴现在一定摇的飞起来了。
“我明天要出差去y市。”
话音刚落,原本笑着看花的盛总瞬间不笑了。
池肆皱眉,他刚刚好像看见有人的尾巴垂下来了。
池教授看见盛霖一副被抛弃的样子,心里一紧连忙找补:“就去两天一夜,后天一晚就回来了。”
盛霖垂眸看他,依旧不说话。
池肆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每天跟你打视频电话?”
盛霖不说话,依旧垂眸看他,眼里的委屈都要溢出来了。
池肆招架不住,红着脸道:“那什么,回来一天加一次行不行。”
盛霖眼睛闪过一丝亮光,开口道:“还有呢?”
池肆挑眉:“还有?”
盛霖淡定开口:“还有今天,也加一次。”
接下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池肆又被人扛到肩上往休息室走,期间还听见盛霖给刘秘书发消息——
“再送一套衣服过来,楼下五星餐厅预定两个位置。”
池肆捂着屁股猛打盛霖的背:“我操放我下来,盛霖你还是不是人了!”
——
奋战到晚上八点,池肆只得到了盛霖“亲口”喂得两口水。
这次盛霖给他穿衣服的时候,他浑身酸痛连手都抬不起来了,闭眼斜靠在盛霖肩上,嘴里不停嘟哝着“禽兽”。
临出门盛霖给他围了条围巾挡吻痕,还是是上次那条,只不过尾端Burberry的标签被人剪下来,用银线缝了只千纸鹤在上面。
池肆看着千纸鹤,突然想起来盛霖的v信头像,好像也是只千纸鹤。
“这是你自己缝的?”
盛霖抱着他低头看了看,嗯了一声。
啧,还生着闷气呢。
池肆也没心情追究千纸鹤不千纸鹤的,先哄好男朋友吧。
看在池肆明天有行程的份上,其实主要是看在那条网购女仆裙的份上,盛总终于消停了一晚。
只是在床上抱着池肆哼哼唧唧——
“每天固定时间打视频电话。”
“嗯。”
“准时吃饭,我会打视频监督你。”
“好。”
“注意安全,别跟陌生人打交道。”
“......”
池肆边听边给某位总裁顺毛,直到最后一句他终于不耐烦:“盛霖,我三十了,不是小孩儿......”
话没说完,池肆突然感觉右手无名指靠过来一个冷冰冰的东西,他抬手,一枚银制素圈戒指在微光下泛着莹莹的冷光。
池肆一下子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只能感受到盛霖的嘴唇轻碰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如果有人骚扰你,你就说你有爱人了,他在家等你。”
池肆连呼吸都慢了两拍,他怔怔地看着那枚戒指,上面花纹很重工,不像市面上流行的款式。
直到盛霖的手掌包过来,两人无名指凑在一起,他才注意到两个戒指的花纹拼成了一个字母“S”。
这是盛霖自己设计的。
池肆愣了好久,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趴到盛霖怀里,眼眶止不住的湿润,手里也止不住地摩挲无名指那枚小小的戒指,他甚至不知道这是盛霖什么时候准备的。
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瞬间占满了自己整颗心,他突然不想走了,哪怕只有两天一夜。
池肆向上探头,在盛霖锁骨旁留了一个吻痕,手指抵在那儿摸了两下。
“我会很快回来。”在痕迹消失之前。
盛霖看看池肆带着泪痕的眼,很轻的嗯了一声。
池肆脸上不自然的浮上红晕,他觉得跟这人待久了自己也变得有点儿矫情。
——
第二天一早,盛霖十分执着要开车去车站送池肆,亲手给他围上带着千纸鹤的围巾,带着小林和小四跟池肆一起坐在候车区。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拢住池肆的手,两枚戒指靠在一起,盛霖眼睛盯着大厅不断滚动的列车号,两只猫在猫箱里互相舔毛。
终于屏幕上出现了s市到y市的列车号,盛霖推着一只小行李箱把池肆送到检票处。
临走前盛霖还伤感道:“阿肆,别忘了你有老婆孩子。”
池肆被他哀怨的表情逗得想笑,接过行李箱点点头,对着猫箱里的两只道:“乖孩子,爸爸走了。”
盛霖目光暗了暗:“我呢......”
池肆笑着抱抱他,在人脸上猛亲一口:“回家等我。”
看见盛霖脸上缓和的表情池肆才接着推着行李箱往里走。
人潮奔涌,池肆在电梯里回望,盛霖依旧站在大厅那儿抬头看他。
盛霖一身黑色风衣此刻显得有些落寞,他右手拎着猫箱,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自己的视线,抬起手来朝自己挥了挥。
池肆突然觉得这样的盛霖一如十年前,固执得在原地等他回头,只不过一等就是十年。
在盛霖看不到的远处,池肆眼眶渐红,他抬起右手将戒指放在唇边亲了亲。
一旁一个老大爷看见池肆这种伤感的模样,叹了口气:“小伙子,要和女朋友异地啊。”
池肆点头。
大爷颇有感触道:“想当年我和我老伴车站道别时就是这样...你这一走又是多久啊。”
池肆顿了顿,看了看还没自己小腿高的行李箱:“......两天。”
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