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肆累得不行,屁股痛的要死,但他强撑着不睡,忍着眼睛的酸涩,用手在盛霖背上轻拍,像哄小孩儿一样。
盛霖这样一面很少见,哭得像个小傻子,一米九的大个儿蜷缩在池肆怀里,有点憋屈。
他一直仰头索吻,双手无意识地揪着池肆胸前的衣服,嘴里哼哼唧唧的,溢出几个类似“别走”调儿。
心道:明明疼的是老子,你哭什么。
不过池肆还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回他:“不走不走,我在。”
他的手从盛霖身上捋过去,想安抚一只受伤的大狗。
盛霖眉头拧成麻花,忽然又张开手臂把人抱个满怀,紧紧箍住池肆,额头紧贴住池肆锁骨,抱得人要喘不过气来。
池肆轻叹一口气,耐着性子用手把盛霖的眉头抚平,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人突然变得像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一样,明明在钢琴上驰骋的时候还一点事儿没有。
想到这儿,池肆的腰突然一抽,疼的他龇牙咧嘴,看着盛霖睡沉了,自己也扯了扯被子,下午硬拉着自己搞到半夜的事儿,等早上再收拾他吧。
——
再一醒已经不是早上了,即便拉着厚厚的窗帘,正午刺目的阳光依然从未合拢的缝里挤进来,被纯白色的家具漫反射,照亮整间卧室。
池肆是被水声吵醒的,那间镶满镜子的浴室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用上。
盛霖挽着袖子,袖口处明显被水浸湿了一块,他甩甩手,看着床上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池肆绽开一个笑:“醒了?本来没打算吵醒你。”
池肆看看他,又看看那个满是镜子的浴室,他捂着屁股退到床头:“咳...我警告你,真不能再搞了,我TM要死了。”
盛霖看他一脸惊恐的表情,不由得嗤笑一声:“想什么呢,昨天睡得太仓促,还没来得及清理。”
池肆听罢,耳朵清晰的由粉红变成血红,他抓起枕头扔到盛霖头上,声音羞的发颤:“你TM没......”
转念一想,昨天这么仓促,确实来不及找小杜。
事情果然如盛霖所说,他们确实没有在浴室里翻云覆雨,但透明浴缸里坐两个忍不住脸红,特别是盛霖的身材被镜子360度无死角展示的时候。
池肆并不是一个欲望很强的人,但让他晨起的时候看这么香艳的画面,属实强人所难了。
盛霖看着池肆的反应,忍不住笑道:“池教授也得节制。”
池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教育我?”
池教授看着自己满身牙印儿很不满,本来一个悠闲的周末,完全可以在城郊树林里吸氧,但回想过去两天,脑子里只有盛霖兽性大发的时候。
禽兽。
他抬手在盛霖大腿上拍了一下:“欸,我说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盛霖想起来自己异常的情绪心头一紧,昨晚对阿肆的控制欲表现得太过了,不会被发现吧......
他语气努力装作波澜不惊:“怎么了?”
“还能怎么?你不是说带我去看猫吗,结果转头就把我按钢琴上了?”
看着池肆并没有往坏的方面多想,盛霖松了一口气,本来确实打算先带阿肆回家,但情到深处难以自禁。
盛霖坐在后面帮他冲头上的泡沫,语气里满是宠溺:“今天去也不迟。”
——
午后,两人驱车来到山下的别墅区,这才是s市有名的富人区,往往在这儿住的都是一些功成名就的企业家或演员,把这里当成养老房,很少有盛霖这样的年轻人。
这里的别墅每个都各具特色,是根据房主人爱好而设计的,规格不大但很精致。
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盛霖。
池肆下车,看着眼前别墅,对比周围几个,他难免好奇。
“你平常不住这儿吗?”
这样的问题有理有据,门口的花园还是房地产留下的初始绿皮,没有任何装饰,里面布局也十分普通,活像一个样品房。
这根本不像住人的地方,而是参观的地方。
盛霖不置可否。
“不常来,一般住在公司里。”
他搬着池肆的行李进去,满是西装的衣柜里挤进来几条牛仔和各色的衬衫和T恤。
书房里堆了两摞药学相关资料,鞋柜前一黑一粉两双拖鞋终于摆在一起,只不过对比下来黑色的灰头土脸,显得有点可怜。
这样看来,房子里总算多了点人情味儿,起码不会像以前这么死板了。
盛霖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愉悦的很,好像尘封的地方突然照进来阳光一样,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过家这个东西,但此刻仿佛突然有了归属。
池肆躺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满脸陶醉,他手拍了拍沙发坐垫:“唉,你主人不知道珍惜你呀,还跑到公司去住。”
盛霖笑着走过去坐下,让池肆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哪有不珍惜,这里离市区太远了,不方便。”
池肆想起来什么似的:“不方便?那我们去艾大怎么办。”
这里到学校少说一个小时车程,一节早八的课自己就要六点起床,不行不行。
盛霖手掌摸到池肆胸口,语气有点霸道总裁:“池教授,你觉得有我,我们还会有上午的课吗?”
所有早八都可以被盛总用钞能力消除。
几年来被早起上班困扰的池教授仿佛看见天使了一样,一个浑身散发金钱味道的天使。
盛霖看着池肆的表情轻笑一声,伸手搂住他的腰,声音在池肆耳畔厮磨:“以身相许吧池教授。”
喑哑,性感的嗓音顿时勾起了池肆心里的火。
他俯身,两人鼻尖抵在一起,意乱情迷之际,客厅里突然传出一声猫叫。
“喵呜~”
不远处的木地板上蹲了一只猫,他淡蓝色的瞳孔盯着沙发上暧昧不清的两人。
盛霖看着对面开着的猫房,心里止不住一句脏话。
池肆毫不怜惜刚刚唯美的气氛,从盛老板身上离开的很干脆,径直走过去抱起那只黑灰色缅因猫。
那猫并没有反抗,慵懒的趴在池肆肩上,甚至看盛霖的眼神有点挑衅的意味。
池肆怀里还抱着一个,前面屋里又走出来一个,是一只豹猫。
一只缅因,一只豹猫。
池肆突然想到当年和盛霖去宠物商店的情景,原来他一直没忘......
盛霖走过去,强行把那只缅因从池肆怀里挤走,理由十分粗暴:“缅因掉毛太厉害了,别抱它。”
池肆嗤笑一声:“你还跟猫争风吃醋?”
盛霖一边嘴上说着没有,一边伸腿把蹲在池肆腿边的缅因赶走。
——
由于猫房的保姆辞职了,两个小家伙饿了半天,池肆弄了两大碗罐头,蹲在旁边看它们狼吞虎咽。
盛霖也紧靠着池肆蹲下。
池肆伸手摸了摸吃饭的小家伙,开口道:“它们有名字吗?”
“豹猫叫小四。”盛霖怕挨打又补充一句,“一二三四的四。”
池肆扬起的手放下:“缅因呢?”
盛霖笑了笑:“随便吧,还没起。”
“养到现在没起名?”
盛霖嗯了一声。
池肆揉了揉猫头,挑眉道:“没名就叫狗盛子,盛霖的盛。”
盛霖哭笑不得:“……阿肆,他是只猫……”
“那他叫小林...小林是个傻子。”
盛霖笑了笑:“小四喜欢傻子。”
池肆脸一红:“......放p。”
他余光瞥了一眼盛霖,好吧,没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