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园。
千澈看着这么快就回来的即墨渊:“主子,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是去看王嬷嬷了吗?以往每次去王嬷嬷那里,主子都得多待些时辰的。
即墨渊并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窗边的榻上坐下:“你先下去吧。”
“是。”千澈满头雾水的退下,主子这是......
怎么了?
即墨渊坐在窗边,眼神看向窗外,幽深晦涩,眉宇间似是有几分倦意。
“咕咕......”
一声鸟鸣传来,即墨渊瞳仁微动,看着落在窗棂上的白鸽,眉心微蹙,却只见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皇宫深处一座院落中,即墨渊站在门外,里面传来一道浑厚且沧桑的声音。
“你将即墨霖杀了?”
即墨渊垂眸:“是。”
“混账。”里面的人暴喝一声,随着话音落下,即墨渊浓眉猛地蹙起,痛苦之色瞬间爬满脸庞,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
“你可知这样杀了他,会坏了大事。”房中的人怒不可遏,即墨渊只是微低着头,强忍着剧痛,并未回话。
“你最好给我个理由。”那声音停了一会,继续说道。
即墨渊闭了闭眼,咽下喉间的腥甜:“他动了不该动的人。”
“谁?那个你自封的王妃吗?”
“不是。”即墨渊回道。
里面的人安静了许久,随后似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渊儿,你母妃目前还没有消息,你这般冲动,什么时候才能复仇?”
“不是师傅逼你,而是你再不上点心,等皇帝回过神来,就凭你现在的能力,不一定能斗得过他。”
“渊儿明白。”即墨渊回道。
“你不明白。”那声音又怒了,“你要是明白,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一个下人罢了,死了就死了,你竟然能为了一个下人,将一颗养了多年的棋子除掉。”
即墨渊没回话,只是垂首站在原地,那声音继续道:“渊儿,你与皇帝,差的不是实力,而是毒,你的心......还不够狠,不够毒,懂吗?”
“渊儿知道了。”即墨渊沉默了一会,才出声回道。
“你最好清楚。”那声音冷哼一声,随后一个瓷瓶从房中飞出,即墨渊抬手接住。
“你走吧,至于你那个王妃,最好给我处理了。”
即墨渊抬眸,眸光坚定:“为何?”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要留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吗?你还觉得你的麻烦不够多吗?”那声音再次提高了很多,愤怒都快从房中溢出来了。
“我能处理。”即墨渊回道。
“你......”那声音似乎是被气着了,好半晌都没能说话,即墨渊也没动,就这么等着,只是神色间的隐忍愈发的深。
“滚吧。”随着音落,即墨渊转身,每一步都走的极其艰难,却又脊背笔挺,在走出院落的那一刻、
“噗......”一口黑血喷了出来,即墨渊的身形也第一次踉跄了一下。
看着手中的瓷瓶,眸光深邃,缓了一会才抬步前行,撒下一路细粉,随风飘散。
———
“你家王爷呢?我找他有事。”希奈来到墨园,被千澈拦在门外。
千澈拱手:“回王妃,王爷有事,不在府中。”
他刚刚进去送茶水,发现王爷已经不在府中了,至于去了哪里,他也不知道。
希奈眼神落在房门上,随后才淡淡的转向千澈,千澈自然知道希奈是什么意思,思虑了一会,他将房门推开。
“王妃,王爷真的不在。”
希奈也没为难他,就在门口看了一眼,确实没看见人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希奈找到在忙着的春儿,“我要出府一躺,春儿你陪我去吧。”
不带一个人,是不可能的,所以,为了避免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希奈主动找到了春儿。
春儿放下手中的活计:“是,王妃。”
希奈带着春儿直接来到蔷薇酒楼,因为还是上午,离饭点还有一会,所以店里几乎没人。
小二见希奈俩人进来,匆匆走了过来,俯身冲着希奈行了一礼:“这位小姐是想定座吗?”
“定座?”希奈愣了一下,“现在还需要预定吗?今天的已经定完了?”
小二点头,神色有些抱歉:“是的,很抱歉小姐,今日的座位已经订满了。”
希奈默了默,才道:“那请问,你们的座位已经订到何时了?”
“一月后。”小二回道。
希奈:......一个月?
她越来越好奇了。
这种营销方式,在古代是不是有点过于先进了?
“请问该怎么定座?”希奈问道。
“五两定金,我们会给小姐一份名帖,填上小姐的名字就行了。”小二解释道。
“春儿,定一个。”希奈侧身对春儿说道。
“是,王妃。”春儿应声,拿出银子递给小二。
“好的。”小二接过,躬身指引着:“这边请。”
等希奈从酒楼出来时,手上拿着一张跟请柬一样的东西,看着落款处的那个图案,神色猛地阴沉了几分。
这是她在现代用的标志,滴血蔷薇。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那天看到蔷薇这两个字时,还在想有没有可能是凑巧,毕竟蔷薇也不是只有现代有。
但是......
现在就不一定了。
这个落款,绝对不会是偶然。
知道这个标志的,只有组织里的人,组织的女生,都是以花为代号,在分到她时,是蔷薇。
当时自己接过的时候,被刺了一下,刚好将血滴在了花瓣上,后来她便这样用了。
而如今这个标志却出现在了这里,也就是说,还有别人也来了这里。
并且是组织里的人,可若是组织里的人,会是谁?
又为什么会用她的标志?
还有,她是因为小七,才安然穿过了虫洞,别人又是怎么过来的?
“春儿,你知道这酒楼是什么时候建的吗?”
“回王妃,这个奴婢不知。”春儿回道:“但是,蔷薇酒楼不是大夏国的,它的本家不知,就是因为独特的口味,和另类的经营方式,传遍了五国。”
“来大夏......好像是三年前。”
三年前来的大夏?
这,时间上不对啊。
据春儿所说,酒楼已经开了三年,而自己与组织撕破脸,到现在才仅仅过去三个月而已。
这中间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