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寒已经落入一处巷子中等她了。
南景一下去就见他面朝里面,背对着她。
南景直接绕到他前面,情绪没有什么起伏,“你想说什么?”
君夜寒微低下眼眸,平声开口,“你的那个丫鬟好吗?”
嗯?
”你此言何意?借一步说话就是为了关心我的丫鬟?那我谢谢你,说完了我就走了,我还有正事。”
君夜寒果断伸手拦住南景的去路。
“姑娘你急什么?听我说完。”
南景看着近在咫尺的手臂,被迫后退一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君夜寒:……!
君夜寒收回手臂,轻蹙着眉头,“你那个丫鬟身中剧毒,县令还等你去求他要解药,不然你认为,县令丢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不在城中大肆搜捕你们几人?”
南景一开始听得云里雾里,现在也算是彻底听明白了。
难怪这几日风平浪静,原来是有所依仗,可惜 !
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剧毒,抬手便可解。
“你今晚是来杀县令的吧?”
君夜寒接下来的话,让南景眸子里平静的光逐渐锐利起来,“你查我?你还跟踪我?”
君夜寒鼻腔里发出一声不知喜怒的笑,“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姑娘能否答应?”
不情之请?
南景在脑子里梳理了男人的话,投过去的视线也多了几分审视,“你不想让我杀了县令?”
“你是什么人?你接近洛灵儿又有什么目的?”南景掷地有声的质问。
君夜寒在衣袖中的拳头,稍微收紧了几分。
黑眸里倏然间散发着疏离的星芒。
“我与姑娘虽然不是同一路人,我不会轻易伤害城中的百姓。县令现在还不能死。”
“姑娘一行人在城中的安危,我自有安排,至于洛灵儿嘛……“
君夜寒眸里的光逐渐柔和下来,他自己好像也未曾发现,“自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眼前这个男人是敌是友,未知。
但是他也救了洛灵儿几次了。
虽然不知道他跟县令之间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的勾当。
她也知道她今晚是来杀县令的,他不是出手阻止,而是好语相告。
罢了,就当是还了洛灵儿的恩情。
反正她们也要在这里待上一些时日,想杀县令的机会多得是,也不急于这一时。
南景道:“县令的事情,我可以暂且不动手,但是洛灵儿,你休想,君子跟你有什么关系?变态是你差不多,你要是真敢对她图谋不轨,咱们就同归于尽。”
南景说到洛灵儿的事情,看向君夜寒的眼神就像老丈人看女婿,怎么看都不顺眼。
看着飞檐走壁就消失的南景。
君夜寒刚到唇边话,戛然而止。
怎么会这样误会他?
他可是正人君子,怎么可以给他冠上变态二字。
“主子,县令那边……”影风不知从何处来的,此刻正恭敬的跪在他面前。
君夜寒收回那无厘头的思绪,“走吧!先回去,县令暂时死不了了。”
主仆二人这才相继离开。
南景颓然的回到客栈。
秦直在门内防备的姿态不减,门被推开,看到回来的是南景,秦直才舒了口气,迎上去,“南姑娘,你没事吧?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
南景浑身都透露着不爽,摇头,“县令没杀,有人求我先不要杀,那就回头再说吧!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秦直看着床榻上躺着呼吸均匀的两人,“南姑娘,你晚上怎么休息?你去隔壁休息,我来看着她们吧!”
南景这才看向床榻,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洛灵儿偏巧这时候还翻了个身。
南景想了想,走过去把睡得像死猪的洛灵儿打横抱起来,“我带她去隔壁睡,夏竹就交给你了。”
洛灵儿也是真的信任南景,丝毫没有要醒来的痕迹。
嘴里一动一动的,不知在嘟嘟囔囔什么。
南景笑着摇头,好在她不是男子,不然也会被洛灵儿这傻里傻气的样子吸引了。
南景抱着她去了隔壁的房间。
秦直给夏竹掖了掖被子,在走到一旁的灯下坐下。
南景刚躺下,洛灵儿这个傻冒儿,胳膊腿就来了。
南景是很嫌弃,但是没有没有叫醒她,腿还伤着,是得好好休息。
而房顶上那个,南景回来不久后就出现的气息,没有敌意。
想来就是那个男人找来监督…不对,是保护她们的人吧!
很快就进入梦乡。
房顶上的影风,拍打着围在他身边的蚊子。
嘴里还骂骂咧咧,“臭蚊子,看我不抽死你。”
但是他又不敢太大声,主子交代了,不能让下面呼呼大睡的人发现他的行踪。
君夜寒站在窗前,看着那一轮渐渐圆润的月亮。
过几日就是十五了。
翌日。
南景睡得正香,胳膊上一宿的动作,很轻,但是也把南景吵醒了。
南景睁开眼,就看洛灵儿坐在她身旁,低着眉头,像做贼一般,扯着衣服。
“你在干嘛?”
洛灵儿缓缓抬头,眉眼都是隐忍,“我吵醒你了,我想去茅房,你压着我衣裳了,我……”
南景顺着她手里抓着衣襟看去,确实是压着了。
看她一副犯错的样子,别提多委屈了,南景瞬间没了睡意,翻身下床。
套上外衣,就把欲要下床的洛灵儿打横抱起,“送你去茅房。”
“南景,你真好,要是你是男人就好了,我一定嫁给你!”
南景:!……!!
南景刚落下的步伐一顿,垂眸看着怀里还有些委屈巴巴的洛灵儿。
咳咳……
南景轻咳两声,“洛灵儿,我好心送你去茅房,你不要不知好歹,我就算的男的,也不会娶你,麻烦精!!”
麻烦精三个字,南景故意咬得很重,还明含几分嘲弄。
洛灵儿:……
南景嫌弃她了,哭唧唧!
二人下楼的画面,若不是南景是女子,怎么看也像一对恩爱和谐的夫妻。
等二人回来的时候,秦直已经把早膳送来了。
饭桌上。
秦直开口就是忧虑,“南姑娘,我们接下来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