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神情闪过一抹鄙夷。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这些年要不是本宫护着你,你早就成了被关闭在冷宫的疯女人,你刚才没看到安王的态度吗?他是铁了心要把司妘带走,本宫如何拦得?你又如何拦得?”
“臣妾……臣妾实在是不甘心!”
宣妃一想到司妘就这么被人救了,胸口就气得一堵一堵的,甚至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本计划着今日报仇,现在计划泡汤了!
皇后一甩纹绣着凤凰的衣袖,板着脸,再度哼了一声。
“你以为本宫就甘心吗?明明只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杀了司妘!差一点就可以除掉这眼中钉肉中刺!!本宫又怎么会甘心!本宫比任何人都不甘心,但你敢去和安王对抗吗?本宫都不敢,你敢吗!”
倘若刚才来的是别人,还能拉扯一下。
但来的人是安王,她们便毫无胜算。
这道理,宣妃也是懂得的,这会儿被说得哑口无言。
“那、那只猫怎么办?”
提到那只猫,皇后脸色微变,“本宫早就交代过你办事一定要小心!小心!这次的事,是你自己没有办好,把你自己的嘴巴给管好,再自己想办法处理这件事!”
皇后摆明了不打算提供任何帮助,宣妃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明明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皇后,最后背锅的人却是她!
“是。皇后娘娘。”宣妃咬牙应着。
谁叫她的位分低,在这后宫之中,又要仰仗皇后方能生存。
没办法,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下去。-
另一边。
祁承天抱着司妘,才刚走出皇后的宫殿。
司妘便开口道:“安王爷,司妘可以自己走,安王爷放司妘下来吧。”
祁承天拧了下眉头,没有松手,“你的伤若是走路,会很痛。”
司妘抬头,瞬间就望见祁承天低垂的眸子里,尽是失落。
她好像听到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
“可这是在宫中,影响不好,安王爷还是放司妘下来吧。”
祁承天仍旧是没有放,说起了题外话,“司妘,你与本王之间生疏了许多,之前,你是可以直呼本王承天的,如今,倒是称呼本王为安王爷。”
这其中原因,他当然是知道的。
司妘如今是胤王妃,是他的皇嫂,自然是要拉开距离,要避嫌。
奈何他不甘心,若是没有司碧迟,说不定司妘如今就是安王妃,而不是胤王妃!
见他不愿意把自己放下来,司妘便挣扎着要自己跳下去。
“司妘,你身上有伤……”祁承天轻喊了一句。
司妘根本就听不进去,反而用力挣扎着。
最后,祁承天怕她会弄到身上的伤口,只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把她放了下来。
“司妘,你何必跟本来如此生疏”?本王此次能来救你,是三哥所托,三哥如今人远在宫外,无法及时赶回来,他便托我救你。”
祁承天解释着,尽量想要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一点。
但他心里清楚,司妘的名字上了玉牒,这辈子,跟他是不可能的。
然而,人到底是贪婪的,得到好的就想要得到更好的,得到一些就渴望得到更多。
哪怕是他借着救人的机会可以偷偷地抱一抱她,此刻,他也满足了。
一听到祁玄胤的名字,司妘嘴角就扬起了笑意。
果然,她就说祁承天的宫殿离沁菊园极远,怎么可能那么巧,恰好去沁菊园赏菊。
看着她嘴角扬起的笑容,祁承天心里更加苦涩。
司妘的眼里心里就永远只有他的三哥祁玄胤。
怎么可以狠心到连一点的位置都不愿意分给他呢?
“司妘,你……”
“对了,安王爷,你能不能让我看一看那只猫?”司妘说着,指了指向东怀里抱着的大猫。
从一开始她就这只猫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猫咪可爱,性情温顺,极少会主动攻击人。
这只大猫却是一冲出来就攻击了蛮妃,行为实在是过于反常。
祁承天点点头,向着身后始终保持一定距离的向东喊了一句:“向东,把猫抱过来。”
司妘从向东的怀里接过大猫,将大猫抱在自己的怀中。
它大概是察觉到自己间接地害了司妘,又或者是察觉到了司妘没有任何恶意。
便一直抬着湿漉漉的眸子看着它,眸中夹带着些许愧疚。
司妘看得心疼,便轻轻地抚摸着大猫的背,轻声问:“乖,猫猫乖,告诉我是谁害了你,好不好?我不会伤害你的。”
大猫也很享受司妘的抚摸,舒舒服服地窝在司妘腿上。
听到她问话,也是第一时间就给了回应,嗓音极其沙哑:“喵……”
大猫一开口,司妘的眉头就猛的皱了起来,这猫的叫声不对!
这猫叫声,就好像是拿着磨砂纸抵着嗓子擦所发出的声音一般。
大猫很努力地张着嘴巴,想要说话,然而它每一次开口,都只能说一个“喵”,每说一次,它的声音就低一点。
仿佛连这一声“喵”,对它而言都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你……猫猫,你是不是说不了话?是不是……是不是有人对你的嗓子做了什么?”
司妘瞳孔微怔,她怀疑,是有人故意破坏了猫咪的嗓子!
大猫听懂了她的话,点了点头,又讨好地用自己的脑袋去顶着司妘的掌心,卖力撒娇。
司妘又问:“那人除了对你的嗓子做了什么,还有没有对你做其他的事?”
这一次,大猫疑惑地抬起了头,圆溜溜的黑眸满是不解。
“猫猫,那人没有对你做别的事吗?”
司妘耐着心问,她还是认为,猫咪对蛮妃发起的攻击很是可疑。
大猫歪着个脑袋,一脸茫然,一脸不解。
“司妘,你说它是不是,根本就不知道别人对自己做了什么?”祁承天问。
司妘一下子被点醒,是了,或许别人对猫猫做了什么,但是猫猫不知道……
她赶紧低头仔细查看猫咪,从脑袋到尾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奇怪……没有什么可疑的呀……”
司妘看了又看,反反复复看了五六遍,都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难道是我们判断有误?”祁承天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误。
司妘不死心,再一次仔仔细细地查看着,看着看着,脑袋里突然灵光一现——
“是了!我怎么没想到呢?可疑的地方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