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短短的半刻钟时间都不到,祁承天身上所有鼓起如同蚯蚓的地方,全部都破了!
他全身上下都爬满了黑不溜秋的虫子。
那些虫子顺着他身上往下爬,有的直接掉到了地上。
诡异的是,那些虫子掉在地上后不久,就融化成了一滩黑色的脓液。
渐渐的,祁承天脚下的黑色脓液越来越多。
他身上的虫子也越来越少,痛苦开始减轻。
祁承天很是虚弱地抬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虫子没了,他全身上下的力气仿佛被抽光了一样。
整个人连站都站不住,往后一跌。
好在旁边的人及时把他扶住了,又挪到了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去,让他坐着。
司妘见状,走了上去,蹲在他面前,想小声问他话,看一看他的意识恢复了没有。
还没有开口,祁承天就先虚弱地张了张嘴巴。
“别……别过来,我……我脏……”
祁承天没有力气阻止司妘靠近,只能够急切地用眼神表达。
司妘见状,稍微松了一口气。
安王这算是恢复了自己的意识。
倘若是没有恢复,就她刚才那个对他做的那些事,他第一时间就会暴怒想杀了她。
“祁承天,你放心,你会好起来的。”
祁玄胤也知道祁承天如今恢复了意识,便让人把祁承天带了下去,处理伤口。
百姓们依旧在不断地猜测,但少了那几个带头煽风点火的人,总算是没有人把矛头对准司妘。
而都是在猜测祁承天为什么会中蛊。
给祁承天下蛊的人又是谁。
其中,被怀疑的最多的人就是司碧迟。
而司碧迟,也被单独关押起来。
当晚,祁玄胤和大臣们商量恩平县要事。
司妘便一人去看了司碧迟。
司碧迟被绑在一根柱子上,手脚都被铁链锁着。
看到司妘来,也只是抬了一下眼皮,露出个讥讽的笑容。
“怎么?我的好姐姐,我终于落到你的手里了,你是想要来看我笑话来折磨我的,对吧?看吧,我落到了你的手里,一定就是生不如死……呵!呵呵呵!”
司碧迟说着,就笑了起来,越笑越癫狂。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我杀了你那么多次,每次我都以为你必死无疑,可是你的命真硬啊!每次都不死!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死!”
她次次处心积虑绞尽脑汁,就是为了除掉司妘!
甚至,甚至她不惜爬上祁承天的床!
她付出了那么多,可为什么就是杀不死司妘!
她失败了!又一次失败了!
司碧迟哭了出来,眼泪哗啦啦地流。
只要她一想到自己帮不上一点忙,对祁承泽而言就是个无用的人,她就心如刀割!
她的王爷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可她却全失败了!
她失去了一切!
失去了将军府二小姐的身份!
失去了心爱的襄王爷的信任!
“都是你!都是你害的!司妘!你为什么不去死!凭什么!这个世界凭什么那么不公平!啊!!”
司碧迟大喊着,整个人几近崩溃!
司妘站在司碧迟的面前,眸子清冷如月,没有半点同情。
司碧迟可怜吗?不,一点都不可怜。
相比起她的前世,司碧迟不无辜,也不可怜!
若不是上天垂怜,让她和祁玄胤双双重生,又解开了她和祁玄胤之间的种种误会。
她又怎么会知道,原来在她的身边,有个叫祁玄胤的男人,满心满眼都是她!
可这一切,她本该在前世就知道的!
司妘闭了闭眸子。
司碧迟在前世让她一无所有,还杀了她。
而她在今生,不过才收回了利息。
“司碧迟。”司妘冷声开口,“这一点痛苦,你姑且受着。你背后的人不仅有襄王,还有西辽国巫族,你可知,你如今的行为是叛国?若是被定罪,不仅是你要死,就连你娘江氏,也得死!”
只有把司碧迟这一伙人连根拔起,才能铲除所有的障碍!
司碧迟闹够了,瘫坐在地上,满脸泪痕。
死死地盯着司妘,笑了。
“呵!司妘,就算你知道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皇上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吗?还是说,你想让你的胤王殿下发兵,把我们都给杀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当然知道司妘不会杀了她!
更加知道祁玄胤不会杀了她!
毕竟,杀了她有什么好处呢?
死了她一个,有的是人为她报仇!她的襄王爷也会安然无恙!
司妘敛下眸子,之前她一直不明白。
她和司碧迟虽不是亲姐妹,却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可司碧迟的心怎么可以那么狠,竟杀了她这个姐姐!
但是现在,她懂了。
有的人是人之初,性本善,而有的人,却是人之初,性本恶!
一个从出生就是邪恶的人,无论如何,都必定是邪恶的!
就如同司碧迟!
“司碧迟,你现在已经被关了起来,你就等着看看你背后的人,到底会不会冒着风险来救你。”
这里,可是祁玄胤的军营。
若是救,必然是有来无回。
司碧迟仰着头,露出了满不在乎的笑容,“怎么?你还想着抓到襄王爷的把柄不成?你错了,我早就跟襄王爷说过了,如果哪一天我被抓住,他只需要替我收尸,然后……把害死我的人杀了,为我陪葬!”
她宁愿牺牲自己,也绝不会让心爱的男人受到牵连!
更加不会让司妘笑到最后!
“司碧迟。你真可悲。”
司妘淡淡地说着,清冷的眸子起了些许涟漪。
司碧迟脸上的笑容僵了下来,“我可悲?你凭什么说我可悲?我得到了襄王爷的青睐!襄王爷甚至亲口向我许诺,说我是他唯一的襄王妃!还有!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是安侧妃!我抢走了爱你的男人!”
她可悲?她哪里可悲!
除了自己是庶女,比不上司妘是嫡女的身份之外,她司碧迟还有什么可悲的!
她一点都不可悲!
司妘摇了摇头,“司碧迟,你别再骗自己了,你心心念念的襄王爷,不会来救你,甚至,他心里都没有你,是你一直在欺骗你自己。”
“不!司妘你胡说!你胡说!”
司碧迟大吼着,神情几近崩溃,“虽然我是让王爷不要来救我,可王爷他心里一定是担心我的!只要他找到了办法,就一定会救我!王爷是爱我的!”
“但是。”司妘话锋一转,淡声说道:“你知不知,今夜有消息传来,胤王及西辽国巫族的人,已经离开了恩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