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碧迟狞笑着,步步逼近。
今晚发生的事,一定会彻底脏了司妘的耳朵!叫司妘恶心!
“我想你大概也猜得到吧,今晚假扮你的人,就是我,没办法呢,谁叫安王心里眼里装着的都是你,我要是不假扮成你,安王又怎么会乖乖地跟我走呢?”
司碧迟哼笑了一声,眼底闪过一抹厌恶。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这辈子最讨厌最恨的人就是司妘。
然而她今天,居然还要顶着那张让她讨厌憎恨的脸,去勾—引安王!
“司妘,你不知道安王对你有多痴心吧?你知不知道,我顶着你的脸,牵着他走进宁心殿,只不过是稍微撩拨了一下他,他就欲罢不能……没错,如你所想的那样,今晚并不是安王强行占有了我,而是你勾—引了他……准确的说,是我顶着你的脸勾—引了他!哈哈哈哈哈!”
司碧迟丧心病狂地笑着,这笑声在四下无人的黑夜格外疹人!
“你卑鄙!”
司妘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是想到了假扮她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司碧迟,但她丝毫没有心理准备!
此刻听到这样的话,只感觉到自己被冒犯!
“我卑鄙?”
司碧迟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自问自答似的,“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卑鄙!”
“司妘,你好好听听我有多卑鄙,我与安王缠绵的时候,可是使劲了浑身解数,把他勾的魂都没了,他估计也没想到,“司妘”居然是这么一个热情放荡的女人……”
“啪!”
司碧迟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重重地挨了一巴掌。
她抬头,望着司妘发红的眼眶,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才听到这里,就怒不可遏了?可我都还没有说安王如何的神情呢,你知道吗?安王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你的名字,他以为与他缠绵的人就是你,殊不知,是我,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听着他喊,司妘,司妘,司妘……
我当时有多恶心!可我没办法,为了我的计划,我只能忍着恶心,听到这里,你也一定觉得恶心吧?哈哈哈哈哈!恶心死你!哈哈哈!”
司碧迟疯了似的笑着,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你知道安王为什么会答应负责,让我当安侧妃吗?因为他害怕我说出这件事,你会看不起他,甚至厌恶他!他害怕毁了他在你心里美好的形象!他怕你觉得他龌龊!哈哈哈哈!多可笑的深情!我偏偏就是要毁了他在你心里的形象!”
这一字一句,如同针尖刺痛了她的耳膜!
司妘捏着拳头,愤怒到任何骂人的话都不足以发泄她的愤怒!
她眼里逐渐有了杀意,她真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司碧迟!
但是不能,时机还没到。
司碧迟是死不足惜,但司碧迟背后的襄王,却会屹立不倒。
她要把司碧迟连根拔起!
只有这样,才能为祁玄胤铲平障碍,助他为王!
司妘用力地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愤怒。
一字一句道:“司碧迟,你虽为人,却不是人,连虫豸都不如!”
“哦?是吗?哈哈哈哈!”
司碧迟笑得前俯后仰,抬起手擦了下眼角的泪,仍旧在笑。
“虫豸?哈哈哈哈!只要能时刻恶心到你,让你痛苦!吃不好睡不好!我当虫豸又如何?司妘,你别忘了!我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要不是司妘把她驱逐出将军府,襄王也不会觉得她配不上他!
没了将军府作为依靠,襄王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为了证明自己,她愿意为襄王做任何事情!
哪怕,哪怕是把自己献身于其他男人!
笑着笑着,司碧迟的眼泪就止不住,她恨恨地盯着司妘,
指着司妘道:“司妘,你听好了,我司碧迟从今往后,必要恶心死你!必要折磨死你!你最好祈祷自己有朝一日不会落到我手上!”
司妘眸色清冷,抬手打开司碧迟指着她的手指。
她已经死在司碧迟手里一回了,这一世,绝不会重蹈覆辙!
“司碧迟,你做梦。”
“哼!我做梦?你别忘了,我如今是安侧妃!司妘,你就给我等着吧!”
司碧迟恨恨地说完,转过了身。
捡起地上的石头,猛的扔进鲤鱼池,激起一米多高的水花。
扬长而去。
司妘站在原地,看着鲤鱼池一圈一圈漾开来久久不能平的涟漪。
她捏着的拳头,指甲早已划破了掌心。
有鲜红的血液,顺着缝隙流到手掌边缘,“嘀嗒”一下,在地上开了朵红梅花。
她今晚,完全可以直接杀了司碧迟。
可恨的是不能够!
那样无耻的一个人,居然顶着她的脸毁了一个为百姓着想的王爷!
司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
只怕祁承天心里会觉得他自己不堪吧?
这也是为何今晚他会不顾一切答应让司碧迟成为安侧妃的原因吧?
司妘转过身,望着生机勃勃的鲤鱼池。
她向来把祁承天当好友,如今发生这样的事,一时间也不知怎么面对。
但没有退路了,所有人都没有退路。
自从踏上复仇这条路开始,就注定只能往前。
司妘极轻地叹了一口气,摊开手掌。
望着掌心处血红色的月牙印,出了神。
似乎感觉到疼痛的时候,她才能清醒一些。
正出神,突然间从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
随即她的手便被一片温暖包围。
司妘错愕地抬起眸子,她刚想想得出神,居然连祁玄胤什么时候来到她身旁都不知道。
“本王让你久等了。”
祁玄胤看过她掌心的伤口,手从腰侧环住她。
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
贪恋地感受着抱她入怀的满足。
“下次,不许再伤自己。”
“嗯……”司妘模糊地应了一声,眼眶瞬间湿润。
只有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她才会感觉到自己不是孤独无依的。
闻着他身上独有淡淡的荷香味,愤怒的心情一点一点平息。
很神奇,感受着祁玄胤的心跳,就会让她觉得心安。
“司妘。”
祁玄胤低低地在她耳旁喊了一声。
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觉得他的嗓音低得奇怪,似乎笼罩着一层忧愁似的。
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司妘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后,柔声应道:“我在。”
“司妘。”祁玄胤又认真地喊了一声,松开了手,握着她瘦削的肩膀。
黑眸紧紧地锁着她的目光,认真到近乎偏执。
极其认真地问:“司妘,恩平县一事之后,嫁给本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