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宽慰自己之后,江兮调整好位置贴着谢砚辞跟前的浴桶,脑袋枕在浴桶边沿,享受地闭上眼睛。
尽管谢砚辞在服侍人沐浴这件事上动作不是很娴熟,但不妨碍热水淋在身上很舒服,尤其是这几天她身心俱疲,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也消散了,身子瞬间放松下来,畅快极了。
她攒劲地喟叹一声。
浴桶中的水盖过江兮的肩头,上面漂浮着的大红色的花瓣不听话地粘在江兮身上,盯着视线下的这道倩影,谢砚辞幽深的视线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变了味道。
藏在眼底的欲望正叫嚣着,想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沉重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湢室显得格外突兀。
江兮装作没有发现,自顾地继续享受着难得的服务。
想想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正心甘情愿地伺候她沐浴,江兮心里有些沾沾自喜也有些小骄傲。
她应该是世上头一个具有这份殊荣的人吧!
谢砚辞在江兮身上留下的梅花很长,枝头一直绵延到江兮的肩头处,站在谢砚辞现在的角度刚好看一看见第二朵梅花若隐若现,赏心悦目,待人采拮。
江兮脑袋仰枕在浴桶沿上,谢砚辞伸手直接扣住她的脑袋压了上去。
昏暗的视线衬托着暧昧的气息,浮光掠影间情欲升腾而起。
谢砚辞不知何时已经褪干净身上的衣裳,等江兮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她身后坐下了。
浴桶中的水哗啦啦地顺着沿边往外溢,滴答滴答打在潮湿的地板上。
直到最后还一波接着一波的。
谢砚辞知道江兮这几天劳心伤神,也没有只顾着自己,只要了一次就结束了。
江兮被他抱着离开湢室的时候少见的意识还清醒着。
谢砚辞身上已经换上她给他做好的里衣了,和她身上的很像。
江兮这件里衣用的和谢砚辞身上里衣是一块布料,这布料珍贵,给谢砚辞裁完衣裳后剩下的布料再做一件还绰绰有余。
布料扔了委实可惜,江兮索性也给自己弄了件。
两人穿在身上看着很是和谐,郎才女貌着实般配。
江兮被谢砚辞抱着来到窗边的小榻上,她身上只穿了件谢砚辞给她找的兜衣和亵裤,刚出来身上便起了一层的小疙瘩。
谢砚辞拿了块毯子将人裹住,自己也挤到床上坐下,拿起刚才被他扔到一边的书继续研读起来。
周身瞬间换上书卷气,和刚才在她身上疯狂掠夺的样子大相径庭。
伪装的人模狗样。
事实的真相却是两人在浴桶中舒缓情绪的时候,谢砚辞问了江兮一会是直接上床休息还是看会书再睡,毕竟时辰还早。
江兮自己选择的看书。
她盯着谢砚辞的视线存在感太强,谢砚辞想忽视都难。
“幼幼是还想做些其他的事?”谢砚辞说话的时候视线未从书上移开。
江兮登时剧烈的摇了几下头,身手如电的从旁边随便抓起一本书靠在谢砚辞的肩膀上一起看了起来。
讪讪开口,“其他的事就不必了,还是看会书比较好。”
江兮拿了本自己之前已经看完的书,没有继续读下去的兴致,于是视线不自觉落在谢砚辞手中的书上,脸颊枕在他的肩头,不一会儿眼睛就闭上了。
明黄的烛光将两人紧紧依偎的影子拉得很长,室内一片温馨,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夫妻。
谢砚辞觉得这样的感觉似乎挺不错。
耳边的呼吸渐渐放缓,谢砚辞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册俯身抱着江兮去了寝殿休息。
谢砚辞在江兮身边躺下,他却没有半点睡意。
朝堂和后宫看似是两个互不牵扯的领域,可两者却有着千丝万缕的纠葛,想要真正不受前朝那些人的影响就要肃清朝中那些奸佞还有那些结党营私的官员。
熟睡的江兮自然不知道谢砚辞已经想了许多铲除邪祟的法子。
-----
江兮醒来时谢砚辞已经不在了。
她洗漱好匆匆喝碗牛乳粥就赶去凤仪宫请安去了。
那群人看她的眼神有不甘的也有嫉妒的,江兮一律忽视,款步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坐下的时候她旁边的位置已经坐了人,恬美人的位置自然是撤了的,此刻在她身边的是李美人。
李美人眼睛迅速瞥了眼江兮,深吸一口气似壮胆一般轻声说:“恬美人的位置撤了,所以我挪到了这个位置。”
“应该的。”江兮不甚在意的应了句。
这位置本就是不确定的,只要有人晋位,位置都是要变得,没什么好在意的。
见江兮转头,李美人有些着急,“我..我不知道恬美人...会设计陷害。”
江兮皱眉看着情急之下拽着她胳膊的不属于她的手。
李美人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受惊般赶紧松开,“对不起...我一时情急没..没控制住。”她停顿了半瞬,缓了缓情绪补充道:“我要是知道,我...我会劝阻她的,虽然不一定有用。”
江兮心头疑惑更甚,李美人既然在淑妃手下不可能不知道淑妃想要铲除她,她现在却在这说想帮她,还真是让人惊愕不已。
她都要怀疑这个李美人是不是有些不聪明。
江兮胳膊往自己的方向挪了一些,语调不轻不重,“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李美人如有重负般明显了松了口气,“幸亏您没有事。”
江兮不再理会李美人,自己坐在位上等着宋想容过来。
请安结束的时候江兮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来到宋玉婉座位前,“谈谈?”
宋玉婉欣然答应,“好啊!”
宋玉婉住在凤仪宫的下的次殿,不适合谈话,两人结伴去了御花园。
江兮这才来请安带的是翠薇,翠薇算得上是她的人,不用避讳。
来人在御花园的亭子中坐下。
江兮直接开口,“为什么帮我?”
当时宋玉婉根本不在她身后,她看得很清楚。
“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一个人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帮助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