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在上面来回快速地扫了一圈,短短几行字很快尽数映入江兮脑中,她重新收回纸块。
宋玉婉是来喊她一起对付宋想容的。
即便宋玉婉不说,宋家人她也不会放过,当初姜家遭受的一切她都会在宋家身上讨回来。
世上没人比姜家冤,爹爹一辈子为官清廉赤胆忠心最后换来抄家之灾,还有姜府上下无辜的家奴哪个不无辜......
至于宋玉婉,江兮并不打算和她合作,她虽然和宋家没有感情,但毕竟也算得上半个宋家人,她不会和任何一个宋家人扯上关系。
今日这信她全当没看过。
晚上,谢砚辞终于入后宫了,只不过他去的是恬美人宫里,在恬美人那坐了会就回去了。
恬美人最近身子一直反反复复不见好转,谢砚辞隔个几天就会去一趟。
毕竟是他的孩子,谢砚辞不可能做到漠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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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谢砚辞生辰前夕,谢砚辞才入后宫。
江兮洗漱完后正坐在窗边给里衣收尾,最后的袖口还有几针就做好了。
谢砚辞一进门苏乐山就贴心地为两人关上门。
来之前江兮觉得屋里闷,房门一直敞开着透气。
谢砚辞晚上是没有打算来后宫的,也是晚上去偏殿的时候看到谢时安这才突然决定过来的,因此没有奴才过来通知,江兮也不知道谢砚辞会过来,可以说毫无准备。
谢砚辞轻车熟路来到里间,在江兮对面坐下。
直到视线中出现一块黄色的衣角,江兮这才抬起头,看着突然造访的谢砚辞陷入半瞬的痴愣。
手中的针线被推到一边,江兮愕然开口,“皇上怎么过来了?也不见奴才来启祥宫知会嫔妾一声。”
谢砚辞拽着簸箕来到跟前,翻了翻里面堆起来的里衣,脸上有了笑意,“朕的里衣做好了?”
不枉他之前的敲打。
这里衣是江兮打算给谢砚辞的生辰礼物,本来是想给他一个惊喜的,现在提前被瞧了去,惊喜自然算不上了,有些郁闷。
她低落的情绪带着她半晌没有回应。
许是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了,谢砚辞颇有些疑惑地又说了句,“不是给朕做的?”
江兮一把夺过谢砚辞手中的里衣,这体量、这大小不是给他做的又有谁能穿得了。
江兮闷声开口,“本来是想赶出来明晚送给皇上的生辰礼物,结果被你提前瞧见了。”
言语间江兮已经用簸箕中的布料把做好的里衣欲盖弥彰地盖住继续保持神秘感。
江兮心里盈满了苦闷,自己这几天熬夜辛苦赶制的里衣一点作用都没起到,谢砚辞的生辰临近在即,她上哪给谢砚辞准备生辰礼物。
再说了,她的东西大都是他赏赐的,她自己又没有拿得出手的物件来。
谢砚辞嘴角微扬,“提前瞧见又如何,今晚亦可是朕的生辰。”
还不等江兮反应过来谢砚辞这句话的意思,谢砚辞已经扒出江兮刚刚藏好的里衣,上下左右端详了一遍。
既然是送给谢砚辞的生辰礼,江兮自然没有马虎应付,相反,做得很是用心。
谢砚辞虽然做了好些年皇帝了,但据她这段时间观察,他身上还残留着少年时行军打仗留下的习惯。
像这种贴身的衣裳最看重还是穿着舒不舒服,上面最好也不要有过多迷人眼的刺绣,所以江兮这里衣的料子用的是库房里这一年多来谢砚辞赏得最好的料子,只有手腕和脚腕处绣了祥云的图案。
谢砚频频点头,可见是很满意手中的里衣的。
“不错”谢砚辞肯定道。
江兮抿唇,伸手就要去抢谢砚辞手中端的衣物。
她的身高在谢砚辞眼前根本不够看,谢砚辞手一举她连片衣角都碰不到。
谢砚辞的身量在男子中都算得上高大,更何况是江兮这种柔弱的女子面前,她那点力气在谢砚辞面前就是蜉蝣撼树,是以谢砚辞压根没放在眼里。
知道自己争不过他,江兮没有不识好歹,往后退了一步和他拉开距离。
“这是嫔妾明晚才准备送给皇上的东西,还请皇上暂时还给嫔妾。”
声音瓮声瓮气的,怎么听怎么不开心。
江兮也的确不开心,她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她又闷声补充了句,“袖口还没做好。”
谢砚辞闻声翻了下,左边袖口的确还没缝完,不过也快了。
谢砚辞手中的里衣递给江兮,“你缝吧,朕看着。”
说着他重新坐回刚才的位置,有种监工的既视感。
江兮拿回里衣叠好放在簸箕中,并没有要继续做下去的意思,万一她一会给做好了,谢砚辞直接拿走了怎么办。
念头一转,这本来就是她私底下悄悄送给他的,明面上她准备的还有其他礼物,今晚给他也未尝不可。
不过失了那种惊喜感。
“即便今晚做好了,也是要洗洗才能穿的,嫔妾明天再把后面的上几针,然后洗洗,之后皇上就可以穿了。”
江兮在他跟前站着,谢砚辞拽着她的手腕,一拉人坐到自己腿上。
他的大掌自然来到江兮腰间箍着,故意压低声音,“那幼幼今晚陪朕过生辰,嗯?”
“可...今天又不是您的生辰。”日子不到过什么生辰。
比起江兮的不理解,谢砚辞淡漠得多,生辰于他来说不同,无非是被人们赋予了不同的意义。
什么时候过,在哪过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
不给江兮反应的时间,谢砚辞已经开始咬她耳朵了。
瞬间一股酥麻自耳尖传遍全身。
她本能地缩着脖子闪躲。
她推开谢砚辞靠过来的脑袋,侧首正色看着她,“嫔妾有个要求。”
谢砚辞愣了下,“朕的幼幼还有要求了,朕听着。”
江兮低着脑袋,小心翼翼开口,“皇上以后去其她嫔妃宫里时不能穿嫔妾做的这件里衣。”
她辛苦一针一线做了好几天,上面要是沾上别的女人的气息,她会不高兴的,说不定就使计毁了这里衣,让他穿不了。
她的示弱和小心让谢砚辞心尖一颤,他直接保证道:“不穿,这里衣以后就放在幼幼这,朕来的时候就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