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江兮在这用午膳,今天中午饭菜的口味比较重一些,其中还有不少是江兮喜欢的。
江兮早上没吃东西,肚子早就饿了,中午吃的明显比之前多了半碗饭。
谢砚辞因此还高兴地赏了御膳房的掌勺。
吃完饭后江兮并没有着急离开,陪着谢砚辞在养心殿睡了个午觉然后再御书房给他研了会磨才回去。
晚上谢砚辞没来启祥宫,他去了永安宫看恬美人。
这三日谢砚辞天天宿在她宫里,恬美人怀有皇嗣,谢砚辞也要去看看恬美人了。
江兮也早早上床休息了。
现在天气回暖了,屋内的暖炉也撤了,过几天地板上的毛绒毯子也可以收起来了。
江兮体质寒,被褥盖的还是冬天的厚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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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江兮准时醒来,坐在铜镜后任由迎春给她梳头。
江兮的头发很柔顺也不打结,她也不喜欢宫里那些繁琐的发髻样式,一般一根簪子固定头发就够了。
迎春看着昨晚江兮摘下放在铜镜旁的红玉簪子,询问说:“娘娘是戴这个簪子还是奴婢再找一个?”
江兮摇头,“就这个。”
不然谢砚辞又要生气了,他生气可不好哄。
果然江兮一出现,所有人的视线都先落在她头上的簪子上。
她并没有感到不适,反倒背脊挺直款步回到自己的位上坐下,一举一动中规中矩挑不出错处,可步履间也不少摇曳风姿,平添了几分妩媚之感。
江兮长相本就吸睛,这一下,大殿中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这些目光或审视或嫉妒或不甘......
她都不怎么在乎。
人都聚齐了后大殿的氛围就不一样了。
宋想容和孙嘉柠的视线第一次统一战线地落在江兮身上。
两人脸色都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尤其是宋想容这个中宫之主。
孙嘉柠深吸一口气压住翻涌的情绪,淡定地坐回位置上,别有用心地提了下江兮,“昭嫔今日头上的簪子很是特殊呢。”
即便是当初最受宠的淑妃也没有戴过正红色的东西。
江兮摸了下头上的簪子,嘴角展露淡淡笑意,“皇上说好看就让嫔妾带着了。”
谢砚辞说了将责任都推到他身上,江兮也没有客气,推到他身上也不会有人赶到他跟前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宋想容听完江兮的话立刻不镇静了,“蹭”的一下站起来,声音很大,“你是说你头上的簪子是皇上让你戴的?”
江兮点头,“还是皇上送嫔妾的呢!”
站在宋想送身边的张嬷嬷拍了拍宋想容的胳膊,示意她冷静。
张嬷嬷上前半步,锐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下面的江兮,语调沉闷,“昭嫔娘娘可知道这正红色是只有正宫皇后才能使用的。”
语气还隐含着警告。
江兮一听,从椅子上起来,弯着膝盖,“娘娘恕罪,嫔妾之前没有学过这些,对这些不是很理解。”
宋想容脸色并不见好到哪去,反而变得更阴郁了。
江兮之前是宫女的确不知道这些规定,可皇上是一国之君不可能不知道正红色意味着什么。
所以,皇上这是打算卸了她的皇后之位吗?
宋想容双腿颤抖,一个不察跌坐回去。
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好像有什么不受控制一般。
大殿中人一时间脸色各异。
张嬷嬷急忙去扶宋想容,安慰地顺着她的后背,朝下面的江兮训斥道:“现在知道了还不拿下来。”
还不等江兮有所动作,外面传来苏乐山的声音,“皇上驾到!”
殿内众人纷纷起身行礼,谢砚辞来到江兮跟前停下脚步。
殿内一群人虽然低着脑袋,可江兮还是清晰地感受到落在她身上的来自各个方向探寻的目光。
谢砚辞一只手抬着江兮的胳膊将人先扶了起来,这才低声说了句,“都起来吧!”
做完一切谢砚辞才收回手往高位上走。
江兮心头一片雾水,她不知道谢砚辞这两天是怎么了。
这些举动无不把她往风尖浪口上推,但同时也展现了他对她的重视。
谢砚辞坐到高位上,看着宋想容煞白的脸,象征性地关心了下,“皇后身子不舒服?”
宋想容是个急性子,加上被刚才的事打得失了分寸,她机械地转过头看向谢砚辞,直接提起谢砚辞还没到的时候的事,“昭嫔说她头上的红玉簪子是皇上赐的。”
坐在下面的孙嘉柠心中哂笑一声,阴毒的眼睛一眯,眼中尽是对宋想容的嘲弄。
这种时候提出这件事不是明显找不痛快。
江兮一个低贱的宫女,怎么可能担当得起皇后之位,即便她们不说,朝中那些大臣也会阻止。
说不定这簪子纯粹是为了敲打宋想容。
想明白了孙嘉柠情绪跟着好了起来。
反观高位上的谢砚辞,依旧是那副风雨不动的从容模样。
他的视线顺着宋想容的话缓缓移到江兮头上,反问一句,“皇后是觉得这簪子在昭嫔头上不好看吗?”
宋想容扯着颤抖的唇瓣,僵硬吐出两个字,“好...看。”
谢砚辞不咸不淡道:“既然好看为什么不能戴?”
宋想容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来形容了,手上的护甲深深嵌入掌心,“那簪子是......”
身后的张嬷嬷忙打断宋想容的话,“皇后娘娘是觉得那簪子的颜色有些不衬昭嫔娘娘,不如换蓝色或者青色好看。”
谢砚辞听完张嬷嬷的话盯着江兮头上的簪子,若有所思,似乎真的在考虑张嬷嬷的话。
半晌,谢砚辞来了一句,“皇后放心,一枚簪子代表不了什么。”
谢砚辞这是变相承认他知道众人心中所想。
他继续说道:“朕只是单纯觉得这簪子很适合昭嫔,没想到引来这么大的动静。”
张嬷嬷悄悄捅了宋想容一下。
感受到嬷嬷的提示,宋想容站起来蹲在谢砚辞脚边,“是臣妾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