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杭顿住，整个人有点僵硬。
“帮你找小薇不算吗？”
“那属于另外一个交易。且那个交易内容已经向外波及，附带了你的安全问题。关于信息方面的交易，不可以反复使用。”
简单而言，就是别想用一个条件，一直薅羊毛。
这可怎么交易？
林天杭根本不知道还能用什么交易。
他又问：“除了小薇，你还想要什么或者知道什么？”
小妖短暂思索：“没有。”
“可以先欠着吗？”
“不行。”
“那我没好像什么可以跟你交易的了。”
“那，交易失败。”小妖简短的说。
林天杭失落的低下头。
他真的很想知道关于月球的事情，一直都想。
小妖打破了沉默，问：“往哪里走？”
林天杭想了想，拿过小妖手中的多功能铲，在地上画起了坐标。
“我一时间不能回答你，需要计算一下方向和距离。我画给你看。”
“是这样的极坐标，我们地下城的位置在这里。地下城是原点，Y正向指向北方，X和Y垂直，正向指向东方。我们刚才所在研究院的位置是四百七，三百一，大概就是这个点，单位是公里。”
他一边说一边画……
“然后队长车队的位置是四百三，两百八，大概就是这个点。所以要判断方向和距离，换个角度以我们这个点为原点画坐标，队长他们现在的方位大概是东南，距离是……”
“我知道了。”小妖忽然开口。
林天杭的话被打断，他愣在原地，手中的铲子还没有画完所有的数。
“你，知道什么了？”他疑惑。
“你需要休息吗？还是直接走？”小妖反问。
“我可以走。”林天杭回答小妖的问题。
但他依然疑惑。小妖怎么这么自信的样子，她是真的知道了？
自己都还没有算出数据呢。
“那走吧。”小妖一边说，一边迈出了步子。
林天杭连忙收起多功能铲，举起手电跟上。
“你确定方位了？”
“嗯。没有云，北极星很清楚。”小妖回答。
林天杭心中再次升起一股崇拜。
天空上的星空密密麻麻，没有方向的指引，他根本不知道哪颗星星是哪颗。小妖只是这么看了看，就已经辨清楚星星和方位了。
小妖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又能打，又懂医术，又会算，又能看星空，知识面还广……
和她的长相一样，真是一个完美的女人。
看她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末世的人真是厉害啊。
才走了没几步，心中还在感慨小妖的实力，小妖忽然停了下来。
林天杭连忙用手电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可能的危险。
“不对。”小妖说，“方向不对。”
“啊，对，星空定位不能用了。”林天杭忙跟着说，这是训练的时候就说过了。只顾着感慨，忘了这回事。
“还有什么关于方位的线索？”
林天杭想了想，说：“我还知道一个，但是换算起来有点复杂，不知道你能不能算。”
“你说。”
“我们现在每次出任务都会提醒天气和太阳方位。我记得昨天队长播报的是，白昼时间约11小时，太阳会在49度角的位置落下。”
说到这里，林天杭又解释说。“这个角度是以Y轴为基准，逆时针方向旋转的角度。”
见小妖沉默，林天杭也不打扰。
有超级计算能力的人，能从这个数据中确定地球现在的角度偏差，但是计算的过程很复杂，需要转换很多数据。
林天杭在训练的时候，需要借助计算器，草稿纸，加上一些已知信息，才能推算。
不知道口算很厉害的小妖，能不能凭借这个算出地球北方现在偏移的角度，再根据北极星的位置和角度，去寻找地面上的Y方向，再借此去定位。
他正想问，要不要把多功能铲借给小妖打草稿的时候，小妖稍微调整了一下方向，又开始往前走。
林天杭心中震惊，赶忙跟上。
不用打草稿，就这么推算出来了吗？这计算能力堪比有超级计算能力的超能战士了。
看来自己回去也得好好学学数学，以后在外面也不会迷失方向了。
算了。要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在算出方位之前嘎掉的可能性太高了。
一来不实用，二来怕是也没有这数学天赋，真要学，也得等自己得到进化，生存能力和战斗都大大提升之后。
不知道什么进化途径能像小妖一样厉害，全知全能。
各种想法纷呈，林天杭也完全忘记了疲惫。
昏昏欲睡的周奇忽然睁大了眼睛，连忙推了推身边的郑隆。
“快看，你快看！”
前一刻还在做梦的郑隆差点摔下座位，十分不悦的说：“有流星。我知道了！队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别吵我睡觉，我都快梦到吃的了！”
“不是。”周奇的语气露出紧张和期待，“你快起来看看，那边是不是有灯光。”
“你不是眼花了吧。”郑隆顿了一下，嘴上继续抱怨，身体却毫不犹豫地坐起来。
天空依然是黑色的，但是已经没有那么黑了，隐约现出一点蓝，点缀着漫天繁星。
星星照不亮地面，晨光还没有亮起，地面黑乎乎的一片。
而在天地交界之处的黑暗里，隐约出现一道闪烁白光。
郑隆迟疑着说：“我好像也看到了。”
听到两人的话，原本睡得不沉的多琳也坐起来，转身往向车窗外。
确实有一道白光。或许因为距离太远，那道白光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很不稳定。
地面上有人？
是同为地下城的探索队成员吗？
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光线闪烁的位置。
此时，天色一点点亮了起来。
深黑的夜空渐渐被一股灰蓝替代，天上的星星变得越来越模糊。
直到蒙蒙的灰蓝变成了蓝色，三人看到了两道人影。
这两道人影不像是探索队的成员，他们没有穿防护服和护具。
他们身穿白色兜帽长袍，从头到脚。几乎遮住了全身，完全看不清模样。
只看得出其中一人走路平稳，相比之下，另一人显得有些蹒跚。
此时，天边刚好出现了第一道霞光。
三人此时没有去看朝霞，而是静静看着向他们走来的两人。
那两人身后是么有完全褪去的黑暗，面前是明亮，身上的白袍还隐约带上了朝霞的金光。
车上三人看着这一幕，心中莫名震撼。
这一刻，这两人，就像是从黑暗中走向光明的，神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