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站在陈疯身上,眼中充满了恨。
白蕊就是死在了司徒北马的手上,他恨不得将司徒北马千刀万剐!
“联合蓝家,并忘恩负义的要杀我,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人逼你,身为一个男人,也要有承担后果的勇气!”
“按理来说,你的命在昨天的斗争中,就该没了,是我的人,从蓝家人的子弹下,又救了你一命!”
“所以不管怎么算,你这条命都是我的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死,去地狱给白蕊赔罪!”
陈疯的语气很冰冷,冷到了极点,像是死神的宣判。
他不是什么圣人,也有感情,白蕊的死,就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
司徒北马必须以死谢罪!
司徒北马的眼睛,忽然黯淡几分。
随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才开口道:“陈先生,我愿意去死,但能不能再容我几天,我想把袍哥会的事情料理一下,一旦处理完袍哥会的事,我任凭处置!”
这次犯的罪孽深重,已然难以乞活。
但是他,放心不下袍哥会!
“你还想着袍哥会?”陈疯冷笑一声道:“你联合蓝家杀我,其实就是袍哥会联合蓝家杀我,你以为你司徒北马值几个钱?”
“袍哥会的事你不用操心了,我已经准备让落蓉烟,接管袍哥会!”
“落蓉烟?”司徒北马微微一惊。
他很快的明白了,陈疯是要将袍哥会,变成自己的势力。
此刻,他也已经完全不能反抗什么,祈求道:“陈先生,袍哥会虽然现在群龙无首,但毕竟是五百人的帮会,蓉烟场主想要收服,也并非那么简单的事!”
虽然他垮了,但不代表着袍哥会垮。
袍哥会可能四分五裂,但地下斗场也没能力全部吃下。
这是事实!
“不是落蓉烟要收服袍哥会,而是我陈疯,怎么?你觉得我办不到?”陈疯很是霸道的说道。
这个司徒北马,脑子也被伤到了。
说是落蓉烟掌管袍哥会,但幕后之人,很明显是他。
这一点都看不出来,真是可笑。
“不是不是!”司徒北马这才回过神,要是陈疯亲自出马,就另当别论了。
但他还是几分担忧的说道:“是我愚钝了,要是陈疯先生出手,别说袍哥会,再厉害的帮派,也只能束手就擒!”
“但是,这五百号弟兄,终归还有一些人,对袍哥会比较忠心,陈疯先生要是真的动手,难免还要起一些冲突,避免不了一些伤亡!”
“我这个会长,倒是有些权威,愿意帮助陈疯先生,安抚人心,顺利的将袍哥会过渡到蓉烟场主手下!”
陈疯饶有兴致的盯着司徒北马,摇头道:“司徒北马,你可别想着靠这件事,就让我不杀你,要真是这样想,那你可想的太简单了!”
看样子,这个家伙临死前,还想搏一把!
司徒北马忙是说道:“陈疯先生,你想错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知道我已经是个必死之人了,我之所以如此请求,是为了我的一点私心!”
“袍哥会是我司徒家,五代人传下来的祖业,要是在我手上,将袍哥会改了姓,我即便死了,也没脸去见祖宗!”
“我只求陈疯先生,看在婉儿的面子上,能不能等小海成人之后,将袍哥会交还给海!”
“我知道这个想法有点不切实际,也有点强人所难,但还请陈疯先生,看在我是一个将死之人的份上,答应我吧!”
“我无以回报,只能帮助陈疯先生,利用这几日的时间,将一个完整的听从命令的袍哥会,送到蓉烟场主的手里!”
“陈疯先生,求你了!”
司徒北马殷切的眼眸,都在颤抖着。
袍哥会是司徒家先祖,历尽千辛打下的基业,在他这一辈,已经经历了五代人。
祖业的传袭,要是在他这断了,死也归不了祖茔。
这是他万死都难以接受的事。
现在已经不奢求死与不死,只奢求陈疯能大发慈悲,多年之后,将袍哥会再传回司徒家的后人手中。
要真是如此,那他也就死而无憾了。
“砰!”
就在这时,司徒婉儿手中的杯子,忽然掉落。
她“噗通”一声,也是跪下,泪流满面的说道:“陈先生,我知道你是个大仁大义的男人,求你了,成全父亲的遗愿吧!”
“要是你能答应,将来将袍哥会归还给小海,我愿意给你做牛做马做奴做婢,伺候你一辈子来报答你!”
“姐姐!”一旁的司徒海,也是一脸的泪水。
今日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更是在心里默默起誓,一定要变成一个强大的男人。
那样子,才能撑起司徒家。
才不会辜负姐姐和爸爸的期盼!
陈疯将司徒婉儿扶了起来,用两手大拇指,擦去了司徒婉儿眼角的泪水。
他些许感叹,司徒北马是个畜生,倒是生了一对好儿女!
“不用你做牛做马做奴做婢,到时候你和司徒海,都去蓉烟场主手下做事吧,我会给她说的!”
陈疯淡然一笑,随即转身,快步离开。
走到病房门口时,又是说道:“司徒北马,五天之内,将袍哥会交到落蓉烟手上,十年为期,我会将袍哥会,交还到司徒海手上!”
“不要耍什么花样,否则,下一次你害的,就不止你自己了!”
一语威胁,他和白浪摔门而去。
十年之期,到时候定然也就完成了报仇之事,也就不需要袍哥会了。
所以,将袍哥会归还给司徒海,也无可厚非。
就当是报答司徒婉儿的一些情分吧!
两人离开后,白浪一直握着的拳头,终于松开了。
原本刚才,就想杀了司徒北马。
但有陈疯在,他一直忍着。
既然现在司徒北马对陈疯还有点用处,那他不介意再等五天。
但是,白蕊的仇,一定会报的。
陈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芙蓉王来。
手上一甩,飞起一根香烟叼在嘴巴上。
刚想拿出打火机,忽然看见一个护士,瞪着他看。
“不好意思,忘了是在医院!”
赶忙又把烟收起来,憨厚的笑了笑。
那位护士哼了一声,翻个白眼才离开了。
陈疯几分狼狈,心中憋屈的劲,也被这一幕,给敲散了。
他苦笑摇头,对白浪道:“白浪,你先回白家小楼吧,我要去看望一位病人!”
虽然已经给白夕颜留下了纸条,但还没得到回应。
说实话,既然已经来了医院,还是想去看一眼白夕颜。
三年的恨,能消除吗?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
但并不否认,很渴望。
因为经历此次杀人游戏,他再次确定了一个问题。
对于白夕颜,始终无法做到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