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疯坐在熟悉的审讯室里,这一次对面坐着的,却是邢凯。
这些日子也是怪了,没少往局子里跑!
审讯室里的气氛很不错,两人像是老烟民一样,一根一根的抽,整的是烟雾缭绕都快成仙了。
邢凯将自己的第八根香烟烟蒂踩灭,笑着说道:“陈疯兄弟,你只要咬住一点,那一天你没动手,都是那个大勇动的手,你的问题就不大,你也只是打了几个保安而已,也就几天,就放出去了。”
“这个先不说,那个程坤怎么回事?不就是踩爆了蛋蛋么,这就死了?”陈疯眯着眼问道。
他自然知道做事的分寸,虽然那个程坤该死,但他也是留有余地。
要不然就直接让大勇把那个畜生,从11楼丢下去了。
现在这个结果,显然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邢凯道:“这事也是怪了,我把他送到医院,医生也说救的过来,当时伤势已经稳定了,可是据说到了后半夜,那个程坤忽然抽搐,就没抢救过来,死了!”
“最奇怪的是今天早上,那个水立房,像是未卜先知一样,直接将程坤的老母亲和许多亲戚直接接到了医院!”
“好家伙,又是在医院闹,又是在警属闹,都把记者引来了!”
“这不,我实在没办法,才先委屈一下陈兄弟!”
“你放心,你是柳老的朋友,我一定尽最大全力去保护你!”
陈疯讪讪一笑,很放松的说道:“那就谢谢邢局首了,邢局首啊,这可是一件十分蹊跷的案件,原本都伤势稳定了,突然死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还有,那个水立房就像你说的,真的能未卜先知?分明是故意将程坤的老母亲接来的!”
邢凯点头道:“以我多年的办案经验,确实有问题,但现在关键是有很多人看见你和那个大勇一起,把程坤给打了,不抓你实在说不过去!”
“要真的查办此案,我看关键是要验尸,确认一下程坤的死是否和你们的殴打有关!”
“要是能证明程坤变成了死太监阴阳人,不是致死的关键,那就可以翻案了!”
闻言,陈疯忽然神色大变,怔怔的看着远处。
他猛然回头,很是严肃的问道:“你刚说什么?”
邢凯有些错愕的看着陈疯,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是说要是能证明程坤变成了死太监阴阳人,不是致死的关键,那就可以翻案了!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阴阳人,哈哈,你说的太好了!”陈疯忽然大喜,给了邢凯一个大大的拥抱。
邢凯一脸的茫然,错愕的说道:“陈疯兄弟,你是怎么了?”
陈疯嘴角拐起一丝,冷笑道:“我终于知道谁是水立方了,多谢你提醒了啊,邢局首,你真是我的福星。”
实在没想到,邢凯无意识的一句话,竟然解开了他心中的迷惑。
邢凯依旧是一脸的茫然,尴尬的笑着,压根不知道陈疯在说什么。
陈疯将几张照片从身上掏了出来,丢在桌子上道:“证据呢,你自己慢慢查,哥们我得出去了!”
“出去?陈兄弟,还是配合一下,你还得几天才能......嗯?”
邢凯拿起照片盯了一眼,原本还紧张的神情,当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这......有这些你还有什么罪,随时可以离开了!”
他一边翻看一边笑着,照片有七八张,拍的很连贯。
照片的内容是在程坤的病房里,一个鬼鬼祟祟的男子,用注射器将什么药品注射进了程坤的吊瓶里。
这是谋杀啊!
陈疯解释道:“这个人叫水仔,是水立房的秘书沈意旗,花了六十万块钱雇的杀手,用一种特殊的药品,将重伤的程坤杀死了,从死者外观很难辨认出来!”
“你只要抓了水仔,再进行一次验尸,加上这些照片,就可以把案子坐实!”
这一次确实应该感谢黑哥,要不是黑哥,水立房这一招还真能给他带去麻烦。
这个水立房也真是狠啊,为了陷害他,竟然买凶杀人栽赃陷害。
只不过他找的那个水仔,和黑哥关系很好,得了这个差事,竟找到黑哥,要黑哥和他合伙给他放哨。
原本黑哥不想答应,因为水仔这几年做了很多件恶事,搞出了恶名声,他不想再沾染此人。
但水仔跑到了黑哥的彩票店里,两人喝了点酒,水仔便把程坤被陈疯和大勇殴打的事也给说了出来。
黑哥这一听,好家伙,居然牵扯到了陈疯。
他左右权衡之下,觉得陈疯对他不错,而水仔不可深交,便拒绝了。
实际上悄悄的跟在水仔后面,将水仔行凶的过程给拍了下来。
连夜,他将照片洗出来,便交给了陈疯,就当是报答陈疯送他钱的恩情。
如此巧合之下,也让陈疯避免了一场大麻烦。
“好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有这些证据,你可以直接走了!”
握着这些照片,邢凯也是有了底气。
现在放陈疯走,完全合理合法。
“别急!”陈疯却是说道:“邢局首,帮个忙,这个案子你就当没有这些照片,该怎么办还怎么办,比如安抚对方家属啊,录口供什么的,反正怎么真实怎么演!”
“目的就是制造一个假象,我陈疯还在看守所关着,而你们警局还在侦办此案!”
“三天,三天后再把这些证据放出去!”
虽然很是纳闷陈疯为什么这么做,但邢凯也没有多问,点头道:“好,我按照你说的做,当然了你现在还是可以走了!”
“那就多谢邢局首了,还请麻烦你开你的警车带我出去,务必告诉手下人,不能将我离开的消息暴露出去!”陈疯提醒道,嘴角拐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好,咱们现在就走!”
就这样,邢凯开车,将陈疯悄悄带离了警局。
陈疯在一个小巷子下了车,来到一家理发店,25块钱修了头发。
然后买了一身新衣服,还有黑色的口罩和鸭舌帽。
他在公共厕所换上衣服,戴上帽子口罩,然后,戴上了人皮面具。
在镜子前照了照,此刻镜子里的他,完全变成了白浪的样子。
“水立方,我来了!”
他压低了喉咙,使得音色浑浊,改变很多。
要是走在路上,决然没有一个人可以认出他是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