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庄,凌宅内。
凌波弯着腰在衣柜前,缓缓收拾自己的衣物。
玄色的粗布包袱平摊在榻上,凌波将自己的衣物,用具,一件一件放到包袱内,整理,打结,拾掇。
他要离开这里。离开凌酒和他日夜相伴,耳鬓厮磨的地方。
他要回宫去住。
一来,暗卫原本便该住在宫里,以便贴身护卫主上和主君的安全。
二来,唯有离开这个处处充满凌酒气息音容的地方,他才能狠下心来,拾掇情绪,继续他的生活。
不能辜负凌酒最后的愿望啊。他要好好活下去。
凌波深深环顾了一眼这个遍布凌酒影子踪迹的地方,泪水渐渐漫上眼眶。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背上包袱,插好门栓,头也不回往皇宫而去。
——
皇宫。御书房内。
苏景皓正对着一本条陈仔细研读,眉宇微蹙。
林默抱着胳膊,以一个极慵懒的姿势蜷在苏景皓的怀里,墨迹半干的条陈在他的头顶,堪堪替他遮住了刺目的阳光。
“怎么样,看完了没有,我的皇上。”林默懒懒道。
苏景皓放下手里的本子,垂下脑袋在林默的侧脸啄了一下,声音浅浅:“你说的这个方式,能行得通吗?我们可是承诺过要给大栾朝聘礼的。我景朝泱泱大国,虽比不上他大栾国兵强马壮,但论经济,是不在大栾国之下的,可别被他们小瞧了。”
林默眯了眯眼睛,几丝狡黠的精光从眼角倾泻而出,眸光闪闪,活脱脱一只狐狸:“我当初拟出去的国书,只是承诺给大栾朝二十家酒楼产业作为聘礼,可从来没说过要去掏银子帮大栾朝开酒楼——”
锦缎般柔滑的墨发披洒在林默线型完美的肩头,点点流光铺陈其上,泛着莹亮的光泽。
正是辰时,苏景皓下了朝便过来了,林默刚起,还未来得及冠发。
苏景皓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林默柔滑浓密的发丝,勾起一簇,在指尖一圈一圈绕着把玩。
“所以你不想自己掏银子,而是想通过此次的酒楼斗菜大会,选出中意的酒楼,扶持他们去大栾国开分号?”
“对。扶持。”
林默从苏景皓的怀里软软的坐起来,一副没了骨头的样子,修长如玉的皓臂露出一截,撑着脑袋支在御案上,手指点了点那本他亲手拟的条陈。
“朝廷可以给胜出的酒楼提供各项方便。赋税减免,交通运输支持,装修扶持,菜品食材的统一供应支持等等这些。这些便利,可都是金钱买不到的。”
“说下去。”苏景皓眉梢一动,心头忽然涌上一阵惊喜。
“我们确实答应给大栾国以二十家酒楼作为聘礼,可是却从未说过要亲手把钱送过去。我们精挑细选优质的酒楼,用朝廷的实力统一扶持他们去大栾国开分号,一方面既有了酒楼,又省了我们的开支。另一方面——”林默眸光流转,眉梢微挑,拖长了声音。
“二十家酒楼统一的装修标准,可以在大栾国的饮食界直接辟开一片天下,打造一个”景朝街”,未来就是我们景朝经济融入的一个支点和开端。”
“统一的食材供应,对朝廷来说不是难事,反而可以通过蔬菜瓜果的统一收购,来支援那些贫困地区的农户。”
苏景皓拍了一下桌子,立刻站了起来,眸光中闪烁出难掩的惊喜和惊讶:“阿默!你实在是有帝王将相之才!”
林默轻笑出声。
苏景皓直接将他一把抱起,双臂有力的箍住他,深深贴近自己的胸膛,恨不得把人给揉进骨血里。
他在林默的发间深吸一口气,又埋头捉住他的红唇使劲啃噬了一口,直吻得林默眼看要发脾气了,才依依不舍的离开:“阿默,你真是个宝,老天赐给我的宝。”
“你再不松开我,你的宝要被你憋死了。”林默使劲推开他,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苏景皓面色微微一红。
林默从他的怀抱挣脱,怀里的温热倏然间脱离开,苏景皓原本盈满了一心的缱绻瞬间被空空落落所取代。
他撇了撇嘴,带了几分不满:“难得朝事不多,阿默都不许我抱一会儿。”
“你这是抱吗?你这是谋杀。”林默斜睨了他一眼,“手劲儿那么大,是想憋死我,再娶一个年轻漂亮的皇后?”
“那阿默教教我,该怎么抱?”苏景皓贴在林默的耳边,声音轻轻,微微吐出一口气,吹起林默耳际的一缕青丝,飘飘然拂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又晃晃悠悠落在他线型好看的流水肩上。
林默顿时浑身紧绷。
线条分明的下颌微微一抬,清湛的眸子蒙了一层暗色。
“皇上这是……”
苏景皓微微咬了咬唇,皓白的牙齿在红润之上留下了浅浅的白印,又瞬间消逝,深邃的眼眸带着粼粼波光,眉梢微动,迎着林默的眼神看了进去。
“阿默——”
林默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浑身的血液仿佛被隔空点燃,那一处缓缓起了反应。
这个人,如今仅凭眼神便能让自己不能自持。
林默起身走到苏景皓的身侧,双臂一捞便把他抱在了怀里。结实又富有弹性的臀被林默宽厚的手掌轻轻一托,稳稳的坐在了温热的怀里。
林默的双手从苏景皓的腰间轻柔环绕,缓缓上移,指尖从他的龙纹常服两排对襟扣内探了进去。
隔着薄如蝉翼的里衣,苏景皓块垒分明的胸膛在林默的掌间起伏分明,砰砰的心跳声如擂鼓一般,声声昭示着主人的心愿。
林默的手沿着他的胸腹缓缓下移,直到那一处所在。
苏景皓只觉得骤然被修长结实的指节捉住,浑身一个战栗,呼吸都停住了。
“阿默——”苏景皓低声哀求,“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