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波哥波哥——我!”凌酒吓得不轻,凌波的手劲本来就大,被他这么一捏,手腕瞬间变白了。
凌波看清眼前的人,松了一口气,嗔怪的看了他一眼:“我睡觉的时候不要随便动我,再误伤了你。”
凌酒立刻摆出一副委屈兮兮的姿态,眼尾说红就红:“我是看你洗澡水都凉了,来给你添点热的。”
凌波愣了一下,垂着眼睛往浴桶边让了几寸,凌酒把满盆的热水缓缓加了进去。
带着刺烫的温热重新漫了上来,凌波微微舒了一口气,眯着眼睛把凌酒的脖子揽了过来,对着他修长白皙的脖颈就啄了一口。
响亮的一声“吧唧”,凌酒的脸瞬间染上了一层洇红。
凌波眸光一掠,抬手将凌酒的外袍扣子挑了。雪白的中衣哗然而出。
“你做什么?”凌酒皱着眉头后退一步,提着声音,“你可别胡闹,我们都颠簸了一路了,累坏了,今晚好好睡一觉。”
“对,好好睡一觉。”凌波一边缓缓的拖长了声音,一边哗的一下从水里站了起来,带出一片四溅的水花,长臂从凌酒的腰间一勾,就把凌酒连着中衣勾进了浴桶之内。
这个浴桶,也是林默和苏景皓特地挑的,足足够两个人一起——
凌酒猝不及防被他扔进了水里,翻起的水花泼了他一脸一身。
雪白的中衣浸透了水,呈现出半透明的颜色,紧紧贴在他块垒分明的身体之上,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凌波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波哥,说好了,洗澡可以,不许动,太累了,真太累了。”凌酒结结巴巴道。
抹掉脸上的水珠,抬眼往凌波细看去,才发现这个家伙,跟个山坳里的狼一样,眼睛都熬红了。
凌酒轻咳了一声,干巴巴道:“你,你腰不酸了吗?我,我看这水也要凉了,我们,我们出去吧。”
凌波露出一个深沉的笑来:“阿酒,上一次在暗卫所,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凌酒装傻:“哪一次?我不记得了。”
凌波伸手就把他勾到了自己的脖颈之下,宽大的手掌直接抚上了他的后臀,轻易便挑开了他的遮挡。
——“就你爬床的那一次啊。”
凌酒不乐意了:“你说话注意点,谁爬床了?我那是给你机会。”
“那我现在,还要机会。”凌波贴在他的耳边,伸出水润的舌尖勾了一下他的耳廓。
凌酒浑身一个瑟缩,身体那一处顿时苏醒了过来。
凌波和他贴的极近,瞬间便感受到了那一点蓬勃。
他轻笑出声,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凌酒的下颌,迎着他的唇就贴了上去。
凌波满身的水和被热气蒸腾出来的汗,贴上的唇湿濡无比,带着凌波特有的气息和微咸的滋味,迎面堵住了凌酒作乱的嘴。
湿润的舌尖如一尾灵活的鱼一样迅速探了进去,在凌酒的唇齿间横扫四方。
凌酒被水溅了一脸,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又被凌波堵了个严实,一时呼吸不畅,额头就渗出了汗珠,沿着清秀滑嫩的脸大颗大颗滑落下来。
一颗汗水摇摇晃晃,映着二人热切的眸光,“噗通”一声砸落在浴桶的水里,漾起一圈涟漪。
凌波像是被那一颗汗水滴下的声音牵动了心里的某一根弦一样。
“啊!”
凌酒没有防备,立刻蜷起了身子往浴桶的边缘躲去。
像一尾受惊的鱼。
往哪儿躲?
凌波眼睛一眯,另一只手一个收紧就把他圈进了自己的胸膛。
脖颈贴在他的耳侧,舌尖掠过他脖子后面的一处。
“叫我夫君。”
凌酒浑身一个战栗,差点摁不住自己的呼叫声。
看怀里的人只管微微发抖,纤长的睫毛凝了水珠微微簇动,嘴巴却始终轻咬着唇,死活不肯开口,凌波便又加重了力气。
“哎哎———”凌酒挣扎了几下,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
“你别过分啊,你什么时候成夫君了。”凌酒咬着牙不服。
“就现在。今天在我家。在我家,我说了算。”凌波迫近他一寸,眸光流转。
“行行行!夫——夫君!”
凌酒立刻脱口而出,声音已经带了颤抖。
“好,乖。”
“阿酒,我在。”
凌波贴在他的耳际,声音暗哑。
凌酒只觉得自己脑袋里那根被舒缓到几乎快没有的弦忽然间绷紧了。
呼吸渐渐急促,浑身的血液如同隔壁柴屋那口铁锅下的水一样,咕嘟咕嘟翻滚起来。
随着一阵钝痛席卷而来,凌酒紧咬的嘴唇终于控制不住呜咽出声。
浴桶的水掀起一阵小小的浪花。
裹挟着少年的气息,氤氲在湿润的水汽里,缓缓飘到半空,又凝成水滴渐渐沉了下来。
满室温热的旖旎。
一阵一阵缓缓的,灵魂的交融与眸光的交错。
凌酒只觉得自己脑袋里那一根弦越绷越紧,随着池水的浪涌,倏忽瞬间。
登的一下。
断了。
幸福如同二人在北国见到的那一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四散飘落。
柴屋的水咕嘟咕嘟已然烧了许久,满屋的水蒸气如同薄云一般漂浮在半空。那一口大铁锅从满满大锅渐渐煮成小半锅。
凌酒几乎要化成水,瘫在这一池之中。
细细碎碎的呜咽声绵绵不断溢出,反复求饶,凌波却一次一次哄着他。
“再一次,就一次。”
“滚!你个骗子。”
当凌波再一次欺身而上的时候,凌酒终于想起来了——
“快!波哥,灶上煮着开水!”
凌波瞬间停了动作。
二人就这么在水里僵持了数秒。
凌酒实在忍不住了,一巴掌推开凌波:“快去呀!水要烧干了!再把房子给点了!”
凌波深吸一口气,眼眶瞬间红了。
过了几秒,才磨着牙恶狠狠瞪着他:“好好的烧什么开水!”
凌酒被他一吼,眼睛也红了,委屈红了,声音顿时低了下来:“还不是怕你冷,给你烧来洗澡的。”
凌波只能懊恼的长叹一口气,哗啦一下从水里站起来,三两下擦干了水珠,拢了寝衣就推门而出。
盥室的门被轻轻带上,没让丝毫风吹进来。
凌酒终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快折磨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