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宴臣从医院醒来的时候,看见一个陈宴的记忆中,面目有些熟悉,又有些模糊的人朝他走来。
“陈宴,你终于醒了,这些天表叔担心死了!你要不要喝一点水?”陈宴的表叔,偏巧也姓陈,叫陈大伟。
孟宴臣看着陈大伟愣了一下。
陈大伟笑道:
“你都认不出来表叔了!这些年,表叔和你表婶儿,在外面打拼,饱经风霜,老了好多!”
随后来的是陈宴的表婶儿,她手上提着开水壶。
医生说陈宴的生命体征已经平稳,所以把他从重症监护室转了出来,而且孟宴臣中途醒过一次,只是很快又睡了过去。
“阿宴,医生说你可以喝点粥”表叔陈大伟说道,“你也是幸运,那车上三十九个人都死了,就你活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孟宴臣礼貌的回了声:“谢谢!”,只是这副身体身受重伤,经历过生死,所以声音暂时有些沙哑,发不出声来。
陈大伟说:
“你好好休息几天,表叔给你请了护工,过几天表叔和表婶再来接你!实在是表叔店里忙,越到饭点的时候越走不开,只能给你请护工了”
“你好好休息,表叔表婶就先回去了啊!”
六天之后,陈家表叔坐公交车来接陈宴,不过去的时候是打滴去的,陈大伟一路上话唠个不停,道:
“表叔和表婶在大城市里打拼,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有了自己的饭馆,还一连开了两家”
“不过,有贷款,表叔也舍不得买车!家里呢,就你表弟和表姐,还有表姐夫,我和你婶儿五个人”
“不过房子也挺小,就两间房,我跟你表婶把客厅里装修了一下,你就将就将就,跟你表弟一个房间吧!”
“我打算,等你表弟结婚的时候,再贷款买个大点的房子,那时候呢店里的贷款也还得差不多了!”
“你表婶呢,嘴有点碎,不过她人不坏,你到时候多多包容包容她…”
陈`碎嘴子`表叔一路上呱呱叽叽的。
不过孟宴臣看出来了,陈宴的这个表叔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不然他不会在家里只有两间房的情况下,他还愿意收容陈宴。
陈家,比起孟家的一个厕所,都还不如,又小,又破。
陈大伟说:
“这房子买了十几年了,当时买的时候也是二手的,旧呢是旧了一点,不过你别笑话表叔”
他指着一个在打游戏的年轻小伙子说道:
“阿宴啊,这个呢,就是你的表弟了,他今年十八岁,刚成年”,“你表姐在店里帮忙,表姐夫很了不起啊,他在大公司里上班”
孟宴臣礼貌性的微笑。
“阿宴啊,那便是厕所,这里呢是吃饭的地方,那间屋子,就是你和你表弟的屋子了”
孟宴臣看了一下,这屋子确实小得一言难尽,床都是上下铺,这还是陈家表叔为了陈宴,特地重新买的上下铺。
之前的那个是一层的单人铺。
而陈家表姐因为结婚了的缘故,所以住的稍微大点的房间,睡双人铺。
孟宴臣对着镜子看了一下,镜子里的陈宴,虽然和他像,但面色枯黄,身上的衣服也洗得泛白,还有个地方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