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菲没反应，让马成华更气了。
他在这里待了快三年，又常年泡酒吧，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
一眼就能看出客人的衣服档次，手表是不是真的，有没有手工定制的皮鞋或者衣服。
一些真正的富人家族喜欢穿没牌子的定制款，不喜欢名牌服饰。
舒适合身，面料质感好就行。
但他在秦然进门的时候就看出秦然全身加起来不超过五百块钱。
去掉鞋子的话，可能两百都不到。
现实中没那么多富二代装穷，衣服和一些饰品都不会太差。
马成华不认为秦然是真的来买车，胡须都还没变黑呢。
他没想到的是宁晓菲一点反应都没有。
刚刚被骂了一顿，心情不好的马成华带着假笑走到秦然两人身前。
“晓菲，去给两位贵客倒杯茶。”
“她在帮我介绍车子呢，那么多人没事干，你不会喊别人吗？”
！！
马成华愣住了，随即有些恼羞成怒！
他竟然被一个小孩给教训了。
宁晓菲担忧看了一眼秦然，便准备起身。可双手被秦然按着，根本无法起身。
马成华深吸一口气，脸上的假笑没有消失，反而嘴角咧得更开了。
“这位先生是想看什么车？”
“欧陆。”
“好的。麻烦出一下资产证明，咱们店需要验资才能看的。”
马成华的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笑容里透着一丝嘲讽。
在他面前猪鼻子插大葱，装什么象啊。
他见过一些小年轻专门来店里，就是为了拍照发朋友圈。
去租车行租辆车也不贵，偏偏还到店里来。
后面杨总还在吵，无关人员还是离场比较好。
秦然眯起眼睛，“我怎么没听说宾利还要验资的？”
宁晓菲正想说话，但被马成华一个眼神制止了。
“部分高档豪华轿车是要验车的，今年魔都车展，咱们家都要验资的。”
马成华的言外之意就是“不信你可以查一查”。
秦然点点头，“验资啊，没问题。”
！！
马成华怔住了，有些惊疑不定。
他怎么也没想到秦然竟然同意验资。
“那麻烦您出一下资产证明，没有的话......”
马成华还没说完，就看到秦然解锁手机展示账户余额。
好多位数！
马成华咽了咽唾沫。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里面有七百多万。
验资是他故意提的，秦然没可能提前准备好截图。
只是一瞬间，马成华脸上绽放出菊花般的亲切笑容。
“可以了。先生您贵姓？怎么称呼啊？”
这变脸速度可以上舞台了。
完全吊打小鲜肉！
秦然微微一笑，“这里有她就行了。”
马成华笑容一僵，但一点没生气。
至少表面上看来是这样。
“好的，晓菲，你一定要照顾好客人。我去倒茶就行。”马成华点头哈腰道，“先生您慢慢看。”
秦然挥挥手，示意赶紧走。
这种狗奴才其实就这样，在公司里也不少。
对上司点头哈腰，谄媚逢迎，对下属严厉苛责，动不动就谩骂穿小鞋。
对于这种人，秦然连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一旁的宁晓菲却感觉很解气。
同时心里吃惊不已！
她一样没想到秦然真的验资成功了，卡里的余额她没看清。
但能让马成华弯腰示好，少说也有几百万。
虽然才来这家4S店不到半年，可她也见过不少客户，听同事说了很多秘闻。
一些看起来很风光的老板，其实根本没多少资产，还欠银行一屁股债。
只有少部分拥有房产的老板，或者是开商超的老板流动现金资产才比较多一些。
很多开高档宝马、奔驰的，其实都还在刷信用卡。
只不过额度比较高，有三、五十万。
但那说到底也是银行的钱。
至于抵押资产贷款的就数不清了。
卡里能有几百万余额，那是真的有钱！
宁晓菲也见过几个来店里看车的富二代，但没一个像秦然这么“亲民”又直接的。
大多是搂着网红女友来看车，然后试驾。
但真正买车的寥寥无几。
宁晓菲有些激动，她可能要开单了。
可一想到秦然要的是现车，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般，刚起飞就要冲向谷底了。
想到母亲高额的化疗费用，宁晓菲握紧拳头，再不开单，光凭兼职根本撑不下去。
宁晓菲其实还是一个美妆博主，主推平价好用的产品。
积累了一些粉丝，但收入并不高。
她在校的时候听说卖车、卖房很赚钱。
想着卖豪车应该更赚钱，但真正入行以后，她发现自己错了。
而且错得很离谱。
卖掉一辆宾利，4S店的利润也不过在五万到二十万之间。
这是4S店的利润，到销售手中远远没有那么多。
真正赚钱的是修车，一个零配件可能就要大几万，甚至是十几万。
卖豪车根本不赚钱。
所以豪车店里基本是女销售，中低端车型的销售大多是男的。
宁晓菲知道店里有好几个女同事，其实不是想卖车赚钱。
而是想傍大款。
她其实已经打算走了，马成华太恶心，还故意给她穿小鞋。
而且留下也不赚钱，还要受气。
至于傍大款，嫁给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离婚男人，她不想，心里跨不过那道坎。
想要嫁给一个年轻帅气、多金又专情的富二代，几率跟中彩票差不多了。
来了半年，宁晓菲已经知道有两个同事因为特殊原因走掉了。
其中一个打胎了，拿了一笔分手费。
另一个没打胎，回老家准备生下来再去找孩子的父亲。
说是真爱，也可能是为了嫁入豪门，妄想母凭子贵。
正因为看过太多类似的事情，宁晓菲对此并不抱期望。
她的情况不允许她“痴心妄想”，也不允许她把下班的时间花在酒吧里钓富二代。
卖车不行，那就卖房。
她已经了解过，销售可以拿一到一点五的提成。
流程繁琐一些，但提成很可观。
而且成交概率比卖豪车大多了。
宁晓菲犹豫了一会，还是问道，“先生，您一定要现车吗吗？”
“嗯，这两天就要用。”
“那您要买房吗？”
？？
秦然错愕地看着一脸认真的宁晓菲。
“你还卖房？”
“还没有，您想买什么样的房子？后面我可以帮您留意下。”
。。。
秦然迟疑道，“这么问可能有点冒昧，你不会家里有套豪宅，但是父亲进去了，房子被抵押了，然后想买回来吧。”
宁晓菲樱唇微张，有点懵，“没有，我爸已经走了，家里也没什么豪宅。”
“那就好。房子我暂时不考虑。”
宁晓菲遗憾道，“那好吧。”
“不过有一个赚钱的机会，你要不要？”
宁晓菲闻言不禁蹙眉，身体稍稍后仰，拉开距离。
秦然见状有些哭笑不得。
上一世都已经负距离接触了，还那么疯狂！现在这么防备他，让人很尴尬啊。
“不要误会，你去帮我打听一下那个杨总开的公司叫什么名字？”
宁晓菲发现自己想多了，有些不好意思。
但又很疑惑秦然为什么想知道杨总开什么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