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阵中的男子,楚宁下意识摸摸身上,又收回手,得勒,她根本没什么像样的法器!
转头看向了张栀子手里的法绳,“你有工具吗?我把他捆上!”
张栀子顺着楚宁的目光秒懂,她确实也没什么更好用的工具,只能把法绳递过去。
话说这法绳也挺劳累的,刚当完鞭子上面还沾着血呢,这会又回归本质作用了。
楚宁直接操控法绳飞入到阵法当中,一把将矮个男子捆住,为了保险,又给他添了好几张定身符。
她和张栀子对视一眼,已然明白了对方心中的想法,先审了这人再说。
等到把他押回特事局,万一出什么变故,那人不是白抓了?
在张栀子的带领下,楚宁随着她走进了阵法中。按照特定的步伐走入,不受阵中屏蔽灵力的影响。
二人站在那个男子面前,楚宁做了个请的姿势,张栀子也不推让,谁审还不都一样?
“说吧,叫什么名字?你们组织是怎么样的?究竟有什么目的?!”
男子斜着眼睛,因为被定住动不了,否则此时他早把头扭过去,已显示自己不配合了。
这种场景二人心里早有准备,连普通罪犯都要负隅顽抗一下,更何况是作恶程度远在他们之上的邪修呢?
张栀子把之前装在瓶子里的子蛊拿了出来,此蛊之前被隔绝气息,处于休眠状态。
此时瓶子被打开,蛊虫被张栀子折腾醒了,男子体内的母蛊也有所感应,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只见张栀子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纸,并不是修士最常用的黄裱纸,而是一张绿色的纸,表面十分粗糙,看起来像一张草纸
楚宁在旁边细细一闻,隐约能闻到这纸上的草木之气,竟真是一张草纸!
张栀子将草纸点燃,那纸散发出一种特别的烟,手里小瓷瓶的子蛊,闻了这味道异常活跃。
男子体内的母骨也甚是中意这气味,隐隐有不受控的趋势。
男子神色大变,可惜体内法力受制,对母蛊竟然完全失去了掌控力,母蛊受着烟的吸引,竟顺着他的嘴从体内爬了出来。
张栀子把那张纸塞到了瓶子里,母蛊顺着气味也爬了进去,见两只蛊虫都挤进了瓶子里,她掏出一张驱邪符,点燃塞在了瓶子里。
一时间想起了两道尖锐的声音。
一道是瓶子里两只蛊虫发出的刺耳声音,另一道是矮个男子发出的惨叫。
“啊啊!!”伴随着男子的嚎叫,蛊虫被燃烧殆尽。
他不禁喷出一口血,瞬间面如金纸,精心饲养的蛊虫被杀死,令他身体大受损伤。
“怎么,还不说?!”张栀子看着男子的惨状,冷冷道。
男子语气虚弱,嘴却硬,“你不用问了,从我这里,你什么都得不到!”
他是不会说也不能说的!
正当张栀子要想别的方法对付(折磨)他的时候,楚宁开口了。
“何必这么麻烦,干脆我对他用一下搜魂之法,到时不就什么都出来了?!”
“搜魂?!”张稚子和矮个男子齐齐出声。
前者是惊讶,后者是惊恐。
这搜魂之法,一听就很邪恶,在冰蓝星早已成为传说。张栀子是完全没听过,现在还有谁会这种法术!
而矮个男子则真正开始心惊并暗暗着急。
他倒是知道搜魂之法,并且师傅他老人家就会,他曾见过师父对普通人使用此法,用完之后人可就彻底变成傻子了!
但师傅曾经说过,以他的实力,暂时还无法对一般修士使用。因为修行之人对魂魄自有保护,若使用搜魂,必须要比对方高好几个境界才行。
所以即使是师傅,也只能对刚步入修行门槛的人,用用搜魂大法而已。
刚刚他和这个圆脸女修交手,确实感到很大压迫,可她怎么能比师傅的修为还高呢?
矮个男子不信,必定是在诈我!
他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
见张栀子不说话,楚宁就当她默认同意了,于是她将大量灵力凝聚在手中,将手附在矮个男子的头上。
搜魂大法对灵力的操控能力要求极高,楚宁小心控制着灵力侵入了男子的识海,查看他的记忆。
……
男子名叫苗海,出生在山里的寨子,他们这地方除了穷,好像没什么特别。
但他知道,不是这样的!
他们这里的一些老人竟然会专门养虫子!
其中就包括他的奶奶。
长大一点他才知道,那叫养蛊。
他也想学,他从小就喜欢抓虫子玩。可奶奶不教,寨子里的其他人,也不教他。
他忍不住问奶奶。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不教我?你们可以养,我为什么不可以?”
奶奶一双混沌的眼睛注视着他,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
“现在已经不需要再学这些了,蛊能害人也能救人。
现在没有战争,安安乐乐的生活不好吗?就让这传承断在我们这一代吧,寨子里的年轻人啊,都不要学这个!
你呀,好好学习,以后考上个好大学,去大城市生活……”
奶奶絮絮叨叨的,又开始念叨他,给他规划着未来。
少年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听劝?
苗海大声反驳道:“奶奶你骗人!你不许我们学,为什么你自己还在养蛊?还有寨子里黎阿公南阿奶,他们也在养蛊啊!”
奶奶悠悠叹了口气,一双干巴巴的手,摸着他的脑袋。
“那是因为不养蛊,我们就会死啊!”
“啊?”少年苗海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有些害怕,暂时中断了学习养蛊的想法。
但命运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在奶奶死后,他在奶奶要求的陪葬品里,发现了一本手札,那上面记录了养蛊的方法。
同时他也知道一旦开始养蛊,身体内有了蛊毒,便再也不能中断,否则便会被蛊毒反噬而死。
即便如此,因为外貌,长大后越发孤寂的苗海,仍被那那超脱于现实的力量吸引着,走入那神奇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