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西乡坐落在最靠近荒林的一个村,是附近收入垫底的村庄,林场归属国家,伐木也有指定时间,在其他村脱贫奔小康时,龙西村还在原地打转,因为贫穷村民更加相信所谓的命里,神鬼,来上任的官员还没有村里先生有话语权,导致来任官员做不长,也做不出政绩与改变。
经济发展的不乐观,从狭窄的乡间水泥路体现出来,绷直的身体不敢放松,生怕车身受损,在转弯快要进村口时,路牙子旁坐着玩手机的大爷,屏光幽幽泛蓝,照得大爷脸部阴森,这应该就是白老爷子说的朋友了。
落下车窗,试探性地招呼问大爷;“您是在这儿等人吗?”
大爷摁灭手机,站起身打量车里的罗夏;“嗯,白老儿子让我在这等,给他孙女带路。”
见对得上,罗夏邀请老爷子上车,“彭海青今晚请走一位男性朋友,白老爷子让我来接,对彭海清我要注意些什么?”
车里的女孩眼睛出奇的灵动,外表秀气柔美,彭松是有点怀疑的,但还是回答了她提出得问题;“彭海青是茅山散道的徒弟,以前简单地看些事,不知道后来为啥时开始养鬼修阴庙,做些离道损阴之事,他圈养那些阴鬼较厉害,其他倒没啥。”
“修阴庙?我看龙西村条件不是很富裕的样子啊?”不管修啥庙,都图声望名望,香火,所以是众筹,无非大头和小头区别。
老头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他点的都是权,钱占一样之人,别说修庙,那庙里柱子都镀了层金。”
话落,车里谁也没再开口。
看到自己院坝到了,指挥罗夏把车停好,“车停这坝子头,我们走截路过去。”
罗夏拿上自己的随身必带物品,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现在离出发过去三十分钟不到,还差十分钟到12点半,时间不多了,离张景被抓,过去有一小时左右有余,得快点才行。
老头也知道时间紧迫,带着罗夏走小路,小路上树叶杂草满径,行走来深一脚浅一脚。
在穿过一块菜地,老头声音低低道;“到了,那假两层的小青瓦就是,需要我一起进去吗?”(假二层只有正常二楼高度的一半,更确切说,像是阁楼那种)
罗夏灿然一笑;“确实需要您老帮忙,不过不是需要您出手,只是要劳烦您帮我看着,务必不放任何东西离开。”
说罢,在老头担忧的目光中气昂昂地拍门,老头子看到这番,无语地直翻白眼,早知道她这样做,还不如大张旗鼓开车来,省得还走那一节路。
拍了一会,也不见有人出来,罗夏借树爬上房顶,想顺着天窗翻到屋里去,刚想要打开窗户,忽然发现窗户底下有两口四方正的箱子,在惨淡的月光下,认不清具体的颜色,不用想也知道不是啥好东西。
这时大门口也传来些许动静,罗夏顾不上其他,掀开窗户,爬到房梁上,近距离观察箱子,两口箱子都有1.5米左右的高度,目测可以装下四个成年人。
手里捏着一张镇邪符,另一只手打开盖子,打算瞧一瞧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揭开第一口木箱,里面啥也没有,转身打开第二个箱子,狭窄的箱子底部蜷缩着一个高瘦人影,黑色的发如同此时的主人一般,透露出柔软。
罗夏抓住箱子边缘,向箱子里探进半个身子,还是没有触到箱子底部的张景,无奈出声低唤张景。
喊了几声见张景一动未动,罗夏有点着急,双手一用力翻进箱子里,用手去拉张景手臂;“张景!张景!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就在罗夏快要把张景翻过身,正面相对时,手里手臂突然使劲,反手成爪直扣罗夏的手腕,只觉得这手犹如冰铁冷钢,带着一股强悍的力量,手臂又痛又麻。
罗夏抬起腿,用膝盖顶在张景胳肢窝,另一只手握拳重击手肘静脉区,造成一瞬间无力麻痛,让张景不得不松开手。
罗夏跪压在张景背上,饶是再黑,看不清楚张景此时脸色,罗夏也知道张景不对劲儿,一只手探到张景脖颈处,感受颈脉暴涨,脉跳极慢,这是被上了身表现。
刚刚的镇煞符落在脚边,捡起来就重重拍在张景后背,符纸“呲呲”直冒白烟,随着白烟变小,身下的张景挣扎幅度越来微弱,这时罗夏才空得出手,取下耳钉,在张景后颈划出一道杀鬼咒,耳钉划开皮肤带着特有声响,随着最后一笔落成,一道由血液勾出的符文,在后颈处更增魅惑。
张景五指成爪,在箱子底部扭动嘶咛,见久久未能清醒,罗夏扳过张景身子,在他眉心上放上一个五帝钱,在配上杀鬼咒,咒完,张景一通干呕,吐出不少黑臭的黏液。
“张景!张景,现在能听得到我说话吗?能你就动动。”罗夏边喊边用手拍打脸颊。
见还无反应,罗夏手上更使力拍打张景脸颊;“张景,你……”
刚吐出一个你字,手就被张景按住打,怀里的人虚弱到;“你、让我缓缓。”
罗夏把怀里的人放下,还给他找了个舒服姿势,撩起额前碎发,除了脸上巴掌印,脸上倒没啥煞气,秽气之类的;“嗯,这下没啥了,休息一下,我带你回去。”
张景嗯了一声便再无其他,不是他冷傲,实在是身上脸上太疼了,尤其是胳肢窝到肋骨这一块,张景咬紧牙关怕自己无意哼了出来。
过了几分钟,觉得缓得差不多了,罗夏搀扶着张景走出木箱,摸黑找到楼梯扶手,罗夏从口袋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递到张景手里;“你走我身后,有啥不对你就拿手机砸,手机后面有一张我外公留给我的嗜鬼钟馗图,几乎没啥可相敌。”
张景接过手机,透明的手机壳变了色,后面有一张黑纸金像,画里的人好似杀气冲腾飞出来一般。
下楼来到一楼,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肉腥臭,突然张景抓住罗夏的手道;“我被抓过来时,躺在一楼某个房间地上,那里的味道比这里更浓,屋里有一口石棺,周边泥土还浸着血水,有人从棺里拿出一样东西,后来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