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冷鹤实在是不愿意听他,说这种话自暴自弃的话。一直紧锁的眉头,便没有舒展过。
“所以呢?”他强压着声线,“所以你要同那些妓女一样自甘堕落吗?你难道就不想帮你的父亲报仇吗?”
“我想!”宛春道,“可你不该因为我,而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
“你明知我是自愿的!”
“可我不愿意接受。”宛春摇头隐忍拒绝,“我不能再利用你了,你不该被牵扯进来的。”
“以你现在的能力,你根本就报不了仇!”温冷鹤赫然道,“你无能为力的。”
“不用你管。温大哥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就不要来了,始终对你不太好。”
“所有的一切我都记得,你早已经不欠我们家的了,剩下的路我会自己走,该报的仇我也会自己报。”
说完,宛春便歉意起身,冲着人偏头一笑,可这笑却不如同曾经那般天真烂漫。
看着人执着离去,一向漠然的温冷鹤此刻气压和脸色低的吓人,仿佛下一刻就要揍人一样。
“温大夫,可否单独聊聊呢?”一声诧异的声音从面前传来,他抬头一人含笑目视着他。
“这位公子,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时添见他又要灌自己酒,连忙出手拦下。在感觉到有目光袭来,便立即坐在他旁边,“若你要帮你的人报仇,我可以帮你,并且助他摆脱贱籍。”
“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时添直接就将酒杯重新放了回去,“毕竟你现在无计可施,总不可能一辈子都当一个游手好闲的大夫吧。”
“说说你的目的,还有身份。”
“我看中了你的医术,要你一直跟在一个人身边医治,当然我也会给你你想要的。”
“至于身份,我只能说朝堂上我也算是有一席之地的人,不小也不大。”
“......”温冷鹤的把柄被他死死的拿捏住,很显然他别无选择。
灌了一杯酒后,他凝重的望着一处地方,眼神晦暗。
“我答应你。”
时添迟缓的站了起来道:“在这里等着,最后你自己清醒一下,我可不要酒鬼。”
温冷鹤:“.......”
时添来到了里面向老鸨单独找了个屋子谈,一拿出来玉佩令牌,她的脸刹那间五官一飞。
“拜见公子!”
时添坐在木椅上,看着她脸上厚重的粉和身上极其重的胭脂味,忍不住捂了捂口鼻,“宛春的身契可是在你那?”
老鸨连忙点头,“不错,只不过宛春的身契是有人交代过的,不卖。”
“不卖吗?”时添眯了眯眼,“你怕不是需要我亲自将那人带来,让他来拿出卖身契吧?”
“这......”
“我的耐心有限,卖不卖不都是你的一句话吗?我的身份就是最好的靠山,你会怕他?”
老鸨一时之间脸色骤变,或许是那人的身份过于特殊,所以她也立于两难之间。
可是苏家,朝堂以及皇城那可是有权有势,无论如何那都是比皇子还要硬的靠山呢。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要服从那个人,还是给自己积德行善放宛春一条生路?”
老鸨思索了许久,才开口,“只要公子能保我们青楼无忧,我便将宛春的身契和他父母的骨灰交于你。”
闻言时添很是意外,“你那还有他父母的骨灰?”
提起这个,老鸨有点难以启齿,“若不是因为那个人,我也不愿拿着个骨灰,去威胁他不能离开这里。”
“.....去拿吧。”
“是。”
【宿主,我大概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要听吗?】系统忽然又蹦了出来。
“我猜到了。”
【啊?】
“宛春姓什么?”
【杨啊。】
“在这个朝堂中,有一个极力支持先太子的大臣,那位大臣与先太子病逝后的第四年,因其贪污纳贿。甚至还有私吞朝堂的军粮,将其换成坏粮滥竽充数。”
“此罪一下来,杨家满门抄斩。杨大人有两子,幼子患有心悸之症在官兵清府时,无意间被推倒后,因病复发暴毙身亡。”
“而长子却因陛下看其年幼无辜,便赦免不死,但是因为背后下手之人的推波助澜,他就沦落到青楼,甚至还被老鸨以父母骨灰为代价,困在这里。”
“而那个长子就是杨宛春,对不对?”
系统瞪着大眼睛,【宿主你好厉害啊,这都能猜到?】
“很难吗,只要随便一查,都是有迹可循的。”
【那....温冷鹤的事情,宿主也都应该猜的七七八八了吧。】
时添饶有兴趣的和它说:“据我所知道的,温冷鹤是一个云游四海的医者,但是也不知道如何受了伤被杨大人救治了,如此他便欠下了一个恩情。”
“但是我猜他和杨宛春之间,定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不过这些都是他们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太追究了。”
【嗯,说的对。】
等老鸨将两个东西拿出来了后,给了时添后,作出解释,“他父母那时的骨灰早就混在一起了,这也是仅剩的。”
“宛春也是个可怜人,我将这个一直都仔细保管着,如今被公子带走也算是干了一件好事吧。”
“做的不错,只不过我现在不会把人带走。”
“不带走?”
时添点头,“若是现在带走了,叫那些人知道,指不定要闹出多少事情呢。”
“这人我暂时留着,可你绝对不能做出那些出格的事情,并且再见到温冷鹤的话,不用拦他随他便是。”
老鸨一字一句都谨记着,直到看到人离开才松了口气。
时添抱着一个木匣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迎面便看到了双目炯炯的温冷鹤,只将身契递给他,手上的匣子却一直掌控在自己手中。
“现在暂时,还不能让人离开青楼,即使这里是囚禁他的地方亦是能保他安全的地方。”
“这些道理你不是不懂。”
温冷鹤将身契叠好,小心翼翼的放入怀里,抬眸古怪的看着他,“公子不怕我欺骗你吗?”
“那你有吗?”时添反问,满不在意,“即便是你出尔反尔,我的手上也有可以控制宛春的把柄,就比如....我手上的木匣子里藏着的东西。”
“那是他最珍视的东西,不过我觉得我用不了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你也会守信用的。”
温冷鹤审视的目光变化后,才尊敬的点头,“敢问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连这个都能拿到。”
“我是谁,后面会知道的,你只需要尽心尽力做你该做的事情,效忠我,效忠我所效忠的人,那么你将会如愿以偿。”
“温冷鹤,绝不背信弃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