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衡坐起身,拍拍自己身侧还带着他温度的软榻,让寇絮过来。
寇絮有些忐忑地坐到软榻上,身体有些拘谨,太子弯腰捡起书,自然地将寇絮拢入怀中。
颇有兴致地当着寇絮的面翻看,寇絮只觉得身后冰冷的胸膛越来越热,如果不是害怕太子威严,她想直接起身。
南荣衡的手停在某一页,看着怀里两颊通红的人故意询问。
“你说这真的可以吗?”
图画中是一座汤池,几笔画出汤池的热气,四周的帐幔无风而动,为汤池里紧紧纠缠的两人欢呼。
寇絮脸上的热意更重,藏在袖中的手攥紧。
“我…妾身不知道。”
南荣衡大笑着将手中的书丢开,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一步一步走向早已准备好的汤池。
寇絮身上的衣物被褪去,堆叠在脚踝处,温热的说没过膝盖,被牵着往里走,只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在水面。
带着薄茧的大掌抚上肩头,将人拉到自己身前。
从黄昏至黎明,海浪拍打礁石溅起水花,寇絮迷离的眼神只有眼前这一方小小的天地。
南荣衡侧躺在寇絮身旁,手指轻抚寇絮发红 的眼角,眼里的欲望还没有淡去。
昨晚确实把人欺负狠了,一直扒着自己手臂的双手到后面已经没有力气,只能自己大腿撑着。
想到昨晚,眼里的冷意又少了几分,将沉睡中的寇絮搂得更紧,闭上眼休息。
没有南荣衡的吩咐,外面的宫女也不敢上前请示,就端着早膳一直站在外面。早膳换了三批,确定里面的主子不会传用就留人侯在这,早膳端回御厨温着。
屋外的阳光倾斜,屋内的人也悠悠转醒。
寇絮即便是睡醒一觉也还是觉得疲乏得厉害,慵懒地躺在床上不想起,眼前是陌生的帷帐,身上还有陌生的重量。
寇絮有些受惊地向墙角缩,看清拥着自己的是谁的脸才松了一口气,只是气刚松下又提起,如果太子醒了会不会责骂她。
寇絮纠结了好一会,看着还虚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臂,黛眉轻蹙,一点一点的挪回太子怀中,对比了刚才醒来的位置,确定没有问题后轻呼出一口气。
她想回乐楼,感觉那里比较自在,可是李妈妈说回不去了。
“进了宫的姑娘不可能再回乐楼,再出来只能是尸体。寇絮,你懂妈妈的话吗?”
寇絮虽然没怎么接触过宫里的事情,但是也知道宫里的规矩森严,进宫伺候过人的姑娘很难出宫,因为即使被贵人厌弃的东西,也不能流落到市井之中。
冰凉柔软的东西落在脸上,再接着是牙齿轻轻的研磨,不疼但是有些酥痒。
寇絮缩着肩往被子里躲,但是腰上的大手让她退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耐着。
“阿乐,你怎会如此纯质。”南荣衡眼里笑意明显,将脸埋入寇絮锁骨,温热的呼吸打湿泛红的皮肤。
“殿下……”寇絮的手想推又有些不敢,只能柔弱的被南荣衡握在手中,揉搓。
“不闹了,起身吧,阿乐的小肚子已经在反抗了。”寇絮的肚子应景的响起,南荣衡的手掌从后腰移至柔软的腹部,轻轻抚摸。
两人起身,候在外面的宫女捧着衣物走进房间。南荣衡看到宫女手中捧着的素色裙裳,眉头皱起又松开。
“换成亮色的,孤记得库房有一套藩国进贡的红色裙裳,去找出来。”
“是。”捧着裙裳的宫女弯着腰安静退下,走出房门脚步匆忙地赶往库房。
而坐在梳妆台上的寇絮听到太子的话有些疑惑,她一直穿的都是素色,突然换成亮色会不会不好看,可是好不容易可以穿红色,心底还是有些小欣喜。
但是心底的欣喜很快被脑中的规矩湮灭,抬眸望向南荣衡开口。
“殿下,妾身不能穿红色。”
“孤说可以,便就是能保你无忧。”南荣衡手抚上她披散的长发,幽黑的长发在手中轻轻滑落,没有实感,就像很快就会消失。
寇絮动动唇,最后还是没开口,因为太子殿下的脸色已经有了些微的变化,她害怕自己会惹怒他。
寇絮想起身行礼谢恩,可是肩膀被南荣衡按住,不让她起身。
“不用跪谢,让她继续为你挽发。”
为了搭配太子殿下赏赐的红色裙裳,寇絮头上的玉饰全部换成金簪,最贵重的那支是太子殿下亲自从盒子中取出的,镶嵌着红宝石的金羽簪。
因为太子殿下要为她簪发,寇絮只能正坐着,没看到背后一众宫女对于头上金簪的惊讶。
因为两人起身时已是黄昏,用完膳太子殿下屏退宫女,牵着寇絮的手在东宫散步,可能是为了给两人空出空间,两人走过的地方,很少看到宫人。
扫过秋风的枫树枝叶飘红,在晚风中迎着晚霞无声飘落,掉落在池塘,水中的鱼儿受到惊扰纷纷游出水面,张大嘴巴求食。
寇絮看着池塘中的鱼儿,心里好像回到了在乐楼的日子,想要给鱼喂食,但是目光看向身旁的太子殿下,心底的欲望压下,安静地跟着。
“想喂鱼?”南荣衡停下脚步,看向池塘中的鱼儿。
被人圈养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不知身在何处,还要张嘴向下令抓它的人求食。
南荣衡招招手,隐在暗查的垏一捧着鱼食出现在两人面前。
寇絮接到南荣衡眼神的示意,接过垏一手中的鱼食,走到池塘边欣喜地喂鱼。
而南荣衡则走到枫树下的石凳上坐下,很快就有人奉上茶水和糕点。
南荣衡喝下杯中的热茶,目光一直落在逗鱼的寇絮身上,她为何如此喜欢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