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没，乐楼李妈妈一直说的那个姑娘今晚要登台。”
“什么，李妈妈终于舍得了！”
锦衣华服的男子在茶舍交头接耳，互相传递消息。春江楼他们这些文人骚客明面上不敢去，但是乐楼不仅可以去看女子跳舞，说不定还可以见到贵人。
“我听说了……好像那姑娘唤寇絮。”头上是黄金镶嵌红宝石的发冠，手中折扇打开轻扇。
“霍兄，您继续。”旁边的书生端起一杯茶放到霍邑面前，等待他继续开口。
霍邑是丞相庶子，虽是庶子，但因丞相夫人早逝，丞相又未续弦，家中子弟一视同仁，霍邑消息最灵通，在一众书生中还是有一定位置。
“听见过寇絮姑娘舞姿的人都说，如天上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子坠入凡间，胆怯又美丽，似水的明眸望向你，可以把你的魂魄勾起。”
霍邑脸上都是向往的神色，脑海中已经浮现寇絮姑娘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曼妙身姿，嘴角带着温婉的笑容，眼波晃动地望着自己。
“真有这么神？”有人不信，觉得霍邑在吹牛。
“到时候你去看不就是了，只不过前三日寇絮姑娘在舞台上会带着薄纱，你等三日后去看便知真相。”霍邑对于别人的质疑也不恼，反正他相信自己得到的消息。
他和他的好友已经乐楼二楼定好位置，到时一定要去给寇絮姑娘捧场。他去不了春江楼总得去乐楼多看看吧，霍家家风极严，以后有了妻子就不能去了。
“看霍兄的神色应该是要去的，在下也想去开口寇絮姑娘是否像人们传的那样美丽。”刚刚给霍邑端茶的书生开了口，他头上的发冠没有饰品，但是身份却是不低。
他的祖父是当今皇上的太傅，他自己又是太子伴读，只是家风简朴，不喜奢华。
“林兄到时记得向在座的众人说一下，寇絮姑娘是否像传言中那样美丽。”
“一定一定。”林子炎对着霍邑拱拱手，脸上带着笑意也不难看出沉稳。
楼上的人低垂着眸，透过窗户的缝沿看着一楼谈笑的众人，将手中微冷的茶水饮尽。
“殿下，寇絮姑娘原唤阿乐，刚过豆蔻之年。”来人身上穿着黑色锦衣，低调神秘。
“嗯。”侧躺在靠窗木榻上的人身形慵懒，明黄的锦布被压起褶皱，手中把玩着银色发钗，眼眸深邃。
脑海中是那日女子蹲在池塘旁，素白的手沾上莹莹水光，在阳光下明亮刺眼。
眼中是孩童对墙外的向往，手中的一湾清水泼向池塘中的鱼儿，看到四处逃窜的鱼儿脸上浮现笑意。
即便他无数次想要说服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女子罢了，但是那天还是忍不住出手。
折扇里的银针无声打散她的长发，发钗滑落，而惊慌的她没有发现发钗掉落一半，呆呆地拿着另一半回去了。
“殿下，积毒已深，臣无能为力。”从小为他医治的太医一脸惊恐地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不敢看他。
南荣衡看着手里的东西，反正都要活不成了，为什么就不能把这小东西接到身边，陪他过完最后这段时间，让自己开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