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炼天怒诀的第一步便是学会控制自己心中的怒意。
要有“匹夫一怒血溅五步”的霸气,否则天怒之力的威势大打折扣。
也要有瞬息之间心如止水的淡然,若不然天怒之力一旦施展开,极容易陷入狂暴状态,无休止的消耗气血之力,直至走火入魔,生命殆尽。
总得说来,天怒诀是一门顶级功法,一旦掌握,妙处无穷,但也伴随着极大的隐患,需谨慎修炼。
经历如此多波折,景云已然明白一个道理,想要争机缘,就必然要承担相应的风险,世间从来没有一劳永逸的好事,就算有也落不到他这样的小角色头上。
无论后果如何,天怒诀,他势要修炼。
除了功法,天怒诀还有相对应的,以重型斧钺为攻的武法,倒是一门少见的武法。
神巫大陆常见的武法兵器以刀剑枪矛为主,斧钺是一种古老的武器,如今精通此兵器的武道炼士极为罕见。
没等景云讨价还价,枯芜毫不客气的将三株灵物吞入壶中。
“本座要沉睡一段时日炼化灵物,不到生死关头莫要打搅本座清净。”
景云讪讪一笑,“可惜还是没有能够让我断臂重生的灵物。”
他不由苦笑,轻叹一声后,抛开杂念,沉浸于天怒诀的玄妙之中。
本打算夜里同纪主管好好喝几杯,州牧府那边却传来了好消息,他又马不停蹄赶往死牢。
棺材铺老人见到那熟悉的黑袍身影,顿时吓得眼皮直跳,连忙上前道:“这位大人,您要的人陆续都到了,这是开启牢棺的法决,小人就不打扰您了。”
黑袍人点点头,独自来到地下通道。
煌炎城的死囚已经被景云杀光了,但他封地之内足有十万城池,人口远超亿万。
此前他前往州牧府和武兵府,调动人马,其中一部分正是前往封地内的十万城池,将各城死囚尽数押送至煌炎城,由他亲自处置。
以此来修炼虚煞功,无疑是绝佳之策。
煌炎城相邻的城池,已将第一批死囚送达。
景云再次化身无情刽子手,亲手将这些罪孽深重的死囚送到地府。
不过。
第一批死囚仅有三百余人,未能让景云感受到突破契机,只能继续等待。
随着他修为提升,需要的先天之煞亦是成倍增长,同时还跟死囚的武道境界有莫大关联。
斩杀的死囚武道境界越高,从而孕育的先天之煞就越浓郁精纯。
到如今,一些低阶武道炼士对景云修炼煞气而言,意义并不大,十个玄心境二、三重的死囚都抵不上一个玄心境六、七重的死囚。
好在后续还有大量死囚押送至此,尚能靠数量堆叠来快速提升修为。
......
煌炎城西南方向有一经营多年的梁氏布庄,其老板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中年男人,在街坊邻居中口碑极佳。
尤其很会讨那些富家太太的欢心,常有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子频繁出入布庄,与他深入了解如何挑选一块上好布料。
布庄后院。
梁老板正轻抿刚泡好的新茶,一脸和煦的望向对面的妙龄女子。
此女衣着打扮朴素,似农家妇女一般,可眉宇间那股贵气表明她绝非常人,只听她清冷道:
“王都不日将颁布法旨,将王储之位昭告天下,此子虽构不成大威胁,但终归是王后一脉的继承人,赵珲那匹夫一定是想方设法助他掌控武部,迟早是我等眼中钉肉中刺,大人已下定决心,此番必须除掉此子,断绝王后一脉最后的希冀。”
“放心吧,青凤,自那人回城以后,一举一动皆在我们的掌握之中。”
“他先是前往醉云商会与方汀泠那个毒妇密谈,后前往州牧府和武兵府,调动府兵十三卫以及泰州武兵,其中一部分前往泰州各城,另外一部分人马加紧了煌炎城各处防备。”
“他如今两进死牢,至今未出半步,不过我怀疑他也知道自己被盯着,死牢周围有大量武兵精锐把守,我们恐怕难以寻得机会。”
“在外还请称呼代号,你身为诡楼主人亲传弟子,这点规矩自当不能忘,”妙龄女子冷道,“他在死牢之中所为何事?”
梁老板眯着眼睛,胖乎乎脸上同样流露出一丝疑惑,摇头道:
“暂时无法探查,棺材铺那个老鬼实力不弱于我二人,有他守在棺材铺,不太可能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不过,据探子回报,近期有三百三十九名来自其他城的死囚被押解入煌炎城死牢,没有一人放出,那小子在里面,定有蹊跷。”
妙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冷冽道:“还有一种可能,或许他已经金蝉脱壳,离开了煌炎城,死牢只是一个障眼法。”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在城中出没一直藏于黑袍之下,说不定什么时候骗过了探子,”梁老板一脸凝重道。
“我们做好两手准备,你增加人手盯好城内各处以及出城的人,剩下的交给我,潜伏这么多年的棋子,也该派上用场了。”
“另外,自那人回城以来,可有探查到婉儿姐的线索?”
梁老板神色落寞的摇摇头,“我想,婉儿恐怕凶多吉少了。”
“可恶,此人究竟是如何逃过婉儿姐的追杀,还害得婉儿姐一行高手莫名失踪,连蛛丝马迹都未曾留下,实在匪夷所思,”妙龄女子咬牙切齿道。
“论实力,此人绝不是婉儿一行人的对手,多半是耍了什么花招,”梁老板同样气愤填膺道,“古遗迹位于十万大山深处,本就险地丛生,她们恐怕是追杀途中误入了某处绝地。”
妙龄女子点点头,“言之有理,不过无论如何,婉儿的死与他脱不了干系,此番定要让他血债血偿!”
“那是自然,此人本就是个无用书生,这两年不过是靠灵物强行提升的武道境界,杀他轻而易举。”
“况且我们此番行动筹备如此缜密,即便是道脉境高手亦插翅难逃,更何况他区区一个玄心境废物。”
妙龄女子嘴角浮现一抹轻狂,“话虽如此,但狮子搏兔亦尽全力,就算是必杀之局也要谨慎对待,此事决不能出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