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察觉到梦境里的过去,已经开始逐渐消散了,抱着能问多少问多少的想法,不管三七二十一,让命运的齿轮先转起来再说:“既然是小花招,那此刻出现的你,也算吗?”
“不愧是我的梧桐,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算,当然算。”
“所以,计划,下一步计划是什么?罪罚又是什么?你和布耶尔还有摩拉克斯签下的三方契约的内容?还有那则童话故事,以及,我们在坎瑞亚,那场战争里,我们怎么死去的?我又如何活过来了?”
清秋左右打量了下梦境的消亡速度,虽然很不开心对方一见面就聊这些,但也理解。因为她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作为一个当时所留下的记忆投影罢了,于是也尽职尽责,言简意赅的去帮忙解答疑惑:“不出意外,下一步计划,是关于你我的过去,到时候,三方契约童话故事,你都会有所解答,罪罚嘛,你可以理解为是我们为了重来而付出的代价,至于坎瑞亚,梦醒后摸摸脖子上那条伤痕,再看看我如今的样子。你怎么死去怎么活过来,这就是答案。”
“放心,我们的下一次见面不会等待很久,所以,不必焦虑恐慌。要知道,我们只是把过去的路再走一遍,与曾经见过的人,再见一面罢了。”
拍开清秋捏着她脸往外扯的动作,梧桐虽昏沉,但也不忘睨一眼任由她靠着的人。感受到缥缈的声音萦绕耳边,伴随着梦清醒后的抽离感,脑后是轻柔的抚摸。
“不管是初次见面还是许久未见。如你所说,阖家团圆,平安喜乐,梧桐,你所想要的,我们都会有个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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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大约在快十一点,空应派蒙的话来叫梧桐起床,叩叩房门,推开一条缝左右看了看,意外发现自己要叫的人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阿俞?”
原本该在待在床尾的被子,现在一部分被堆叠在身后,一部分还盖在腿上,梧桐以一个上半身微微朝前倾斜的姿势,脑袋埋进怀里抱着的枕头里,动也不动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坐着又睡过去了。
空进入后,随手关上门,走近后坐在床沿,轻声询问:“阿俞,清醒了吗?”
“嗯...”梧桐把脑袋艰难从枕头里拔出来,用手背擦了一下眼角。
因为低着头,对方过长的刘海让空看不清其眼睛到底有没有睁开,不过听声音就还是没醒的意思了。无奈轻笑一声,抬手时顺起一缕梧桐因为挣扎着从床上把自己撕起来,而拱到乱七八糟的头发。
“该起床了哦。不尽早梳开,头发可是会打结的。”
梧桐眼皮都没抬,怀里的枕头被抽走,没有东西可以借力抵着,顺着方向就往前倒:“...嗯。”
空看着有恃无恐靠在自己心脏处的人,怕是听声音都足够给人再哄睡过去。手指由发中拉到发尾,最后落下搭在其腰上:“别只嗯呀,嗯完也不睁眼,不能再睡了,你已经睡很久了。”
“空,好烦...”梧桐蹙眉,想小猫磨牙一样,自以为很用力的偏头咬了下对方,又转回来,黏糊糊的说:“帮我...梳。”
没感受到疼,倒是觉得痒。
空抚开梧桐挡在脸前的发丝,蹭上微张的嘴唇,柔软的舌尖自内里露出一点点,看得让人喉咙发渴。眨眨眼,放在对方腰上的手无声点了点,勾起嘴角,语气中带着引诱:“好,帮你。”
然而,虽说着帮忙,可就连舔舐唇瓣,翘开齿关的动作,都尽显柔情慢条斯理。
比听心跳声更能催眠。
先是额头紧贴,而后鼻尖触碰鼻尖,暧昧至极的氛围里,呼吸间都是黏腻的声音,手指捏着未带饰物的敏感耳垂,被堵在吞咽声里的制止化为闷哼。
作为被动接受亲吻的人,梧桐闭着眼睛下巴往前一扬拱动的动作,就像是一位将要溺死的人从水面探出头来呼吸。但可惜这种行为,在空的眼里,到后面只会换来被掠取氧气掠取的更加过分的结果。
就像梧桐最开始说的只是让对方帮忙梳开打结的头发,而空却把它当做是用亲吻将人唤清醒。
到底是真唤还是假唤,懂还是不懂,深吻还是浅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空想接吻,而他也这么做了。
只不过,在察觉到梧桐睁眼内里一片清明的时候,空便适可而止,以一个轻咬结束了这个完全由他主导的吻。
下唇传来一阵刺痛,梧桐转动着突然过载卡带的大脑,下意识舔了舔。
空忍不住屈指弹了对方一个脑瓜崩:“阿俞,我们再不下楼,一会儿派蒙怕是要带着年年,和打仗似的杀上来了。”
很可惜,事实派蒙最后确实杀上来了,只不过不是因为空喊人起床的时间耗费太久,而是因为小家伙在整理背包的时候,翻出来了那封柊千里一开始就拜托的,要给九条镰治的信。
!!
派蒙,最好的伙伴!
说实话,真不怪他们。主要还是这一路上的事情发生的都太连贯太惊险了。从刚登上鸣神岛,到他们在木漏茶室没待几天就光荣上了全国通缉,然后紧接着就是从海祇岛转到鸣神大社,最后天守阁联合决战。
太忙了,这信一不小心就被忘在九霄云外了。
人常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仿佛一道惊雷劈下,三人快速收拾妥当,梧桐连饭都没管,出了尘歌壶就直奔天领奉行。
来到天领奉行所。
“唉,真是头疼...你好,有事吗?”守在天领奉行所门口的同心真田,正低声扶额抱怨,看到有人来,转而抛在脑后选择询问。
空快速调整好呼吸,尽量把字连贯起来说出口:“请问九条镰治在吗?”
“你说镰治少爷?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吗?”
梧桐掏出信,出示。
真田接过后东西,看到上面的字,一愣:“柊千里小姐的亲笔信...?啊,这样,嗯——如果这封信要真是那位柊千里小姐的亲笔信的话,你还是...还是直接去问问镰治少爷吧,他最近经常在桥那边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