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将手伸到眼前。
手心中扳指恢复了原来古朴模样。
那种冥冥中无形联系愈发紧密,一股信息毫无违和感的涌入林羽识海。
砺神扳指,空间类可进化法器。
随主人修为增长而不断晋阶法器等级。
“太神奇了!
小小扳指里竟有这么大空间!”
林羽神识中,扳指空间几乎有他身后一间草房大小。
地面是坚硬土地,高足有一丈多。
四周及上面是灰蒙蒙雾气。他神识触碰到就会被一种无形力量给弹回来,根本无法深入。
空间地面一角有两块宽两指、长半尺的玉简。
林羽按信息所述方法,神识包裹着玉简意念一动。两枚玉简便从扳指空间中神奇的出现在手中。
“影匿诀、魂击指玄——
原来世上真有这么玄妙的仙术!”
林羽通过神识很快发现了玉简奥秘。
影匿诀,是一种诡异身法法术,如风无踪如鬼无影。
据玉简所言,修习到极致可匿身虚空神鬼莫测。
影匿诀功法分三层。
林羽尝试着学习第一层最简单的功法。
他只掐诀勾动丹田灵气,心意一动,人就鬼魅般出现在了小院门外十几米处。
“我去,太消耗灵气了。”
林羽小声嘟囔着,蹑手蹑脚溜回青石旁。
不能再练习了。
丹田灵气这一瞬就少了四分之一。
他暗自叹息,这方天地灵气太少。修炼几天积攒那一丝,还不够他施展几回影匿诀的。
那枚玉牌!
林羽很快就想到了白天,封嚣从那对母子手中抢走的那枚玉牌。
他有种感觉,那玉牌中封印了大量灵气。
林羽手抚下巴,凝神望着月亮发呆。
自己修炼衍天诀,数天甚至十几天丹田中才能积累那么一丝灵气。
那块玉牌同样在这片天地间。显然它灵气流失已不是短时间的事,但灵气还那么充沛。
它的灵气是哪来的?
难道那块玉牌会修炼?
林羽琢磨了一会,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使劲摇摇头,清空了脑海中的杂乱念头,伸手拿起另一枚玉简。
魂击指玄,却给了林羽大惊喜。
这是利用神魂能量——神识攻击的法术。
自那枚诡异珠子莫名其妙融入识海,林羽就多了神识这种玄妙存在。且随着日趋娴熟运用,他发现神识能量有了丝丝增长。
“这个好,神识攻击不像气剑消耗灵气。”
林羽立刻兴奋的练习起魂击指玄中最简单的影雷。
魂技影雷凝神魂能量配以手诀,借一丝天地大势于空明,暴击对手神魂于无形。
玉简阐述,此技令人防不胜防。
轻者丧失神智,重者魂飞魄散身陨道消。
林羽兴致越来越高。
他神识弥漫出去,仔细搜寻着二三十米范围内攻击目标。
扑楞楞、扑楞——
不远处桂花树上的两只大山雀,在林羽发出影雷瞬间,就如遭锤击般栽落地面。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就失去了生命气息。
随后青石下的几只蝎子,地底的三只老鼠和墙面上几只壁虎,还有一只飞蹿中的肥硕松鼠,先后成了林羽练习影雷的牺牲品。
直到他感到神识出现了疲惫感,有些头晕目眩才稳定心神停了下来。
夜已深了,屋中传来唐叔鼾声。
林羽仍毫无睡意。
他仰卧青石上,双手枕着后脑。清泉般双眸盯着满天星光沉思。
“影雷击杀二三十米之内松鼠、山雀毫无问题,若是人呢?”
他脑海中闪电般浮上封嚣影子。
林羽坐起来手抚着下巴,嘴角勾起一丝顽皮笑意。
“混蛋,不知在二三十米外远远给你一击影雷如何。”
他仔细感应到唐叔睡的正香,便悄悄溜出院子向守备府方向摸去。
他有神识优势,身周三十米内情况尽浮现在脑海。
街上基本没什么人行走。
他在月光下借着墙影树荫,躲过不多的更夫、巡逻士兵很快接近了守备府。
云阳镇虽不大,因地处要冲,朝廷才在此设立云阳卫所。
卫所由从五品副守备秦良佐镇守。
其手下多为兵户。
战时为兵,平时为民,战斗力稀松平常。
像林羽白天看到那个吊儿郎当的陈三儿,就是个世袭兵户。
守备府倒有一队较精良士兵轮流当值。不过他们哨位在林羽神识中等同于无。
林羽很快绕到守备府侧院。
据唐叔探知,封嚣带着刀疤脸陈东等五名亲信,留宿在守备府侧院。
其他亲随则被安置在不远处的驿站。
林羽没想到能如此轻易的接近封嚣。
“既如此,我就在此地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你一程。
给齐婶和灵儿报仇吧。”
他隐在侧院一大丛紫丁香花荫下,神识轻轻漫延出去。
上房烛光摇曳中,封嚣与刀疤脸仍在醉醺醺喝着酒。
其他三名军汉已满身酒气的杂乱卧在地上打起了响鼾。
刀疤脸吃力拿起酒壶,比划半天才把洒倒进封嚣的酒碗中。
“老大,还,还喝吗?
一会那俩小子该带小娘们来了。”
封嚣已双眼迷离,伸手骂骂咧咧去拿酒碗。
“那两个废物,咋还没找来娘们。”
他袖子中忽然滑落酒碗中一枚发黄的玉牌。
林羽神识中见到这一幕顿时激动起来。
那正是白天封嚣抢的玉牌。
林羽有种感觉。
玉牌中的灵气,足以支撑他运用十余次影匿诀和“气剑”。
就算与封嚣的前锐营血战一场,强行冲出云阳镇都没问题。
林羽心意一动,断刀就从砺神空间出现在他手中。
他向上房靠近功夫,神识中封嚣已猛然将玉牌从酒碗中抽出。手忙脚乱的在衣服上擦试,显的珍惜无比。
刀疤脸带着酒劲调侃。
“老,老大,不就一块破石头吗,
怎么稀罕的跟小娘们似的。”
此时林羽已贴近上房门口一处阴影里站定。
封嚣醉醺醺笑骂吸引了他。
“你懂个屁!”
封嚣大手小心翼翼含着玉牌,重重一砸桌面,震的碟儿碗的响个不停。
他接着自鸣得意向刀疤脸吹嘘。
“你哥我头上这顶正六品的千总帽子,就用这样一块玉牌从温监军那换来的。”
刀疤脸立刻来了精神,他眼角扫了一眼滥醉如泥的三个家伙急促追问。
“老大,亲哥,你给兄弟说说这玉牌有什么奥妙。
乖乖,能换个正六品武官呐!”
林羽立刻收回要迈出的腿。
温监军,温起乾!
他也对蕴含灵气的玉牌感兴趣?
这时封嚣一脸自得的拍拍胸脯,吊了下刀疤脸胃口。
“不怕告诉你小子,哥不仅用这种玉牌换了个正六品武职,它还救了你老哥我一条命哪!”
“哥,你快说说。”
“哈哈哈,这还得从林羽那小子,逃出前锐营开始说……”
林羽耐着性子倾听片刻,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林羽逃出军营那夜。
许淳死于非命,林羽无影无踪。
温起乾回到麟州右卫军大营余怒未休。
暴怒之下他击杀了前锐营千总樊通。同时发话追究包括封嚣在内的,林羽上面有关主官责任。
封嚣得到消息。
惊骇中拿着多年劫掠的不义之财,忍痛买通温起乾左右求见这位监军大人。
哪知温起乾对百两黄金、千两白银、近百件璀璨珠宝不屑一顾,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见温起乾脸色阴沉似水,封嚣慌乱中扯到那包珠宝的包袱,珠宝顿时散落一地。
他惊乱间却偷眼看到温起乾霍然站起来,眼睛死死盯住了一枚发黄的破旧玉牌。
封嚣吓坏了。
他暗骂自己大意,怎么把这块不知从哪抢来破石头,情急中混进了送给大人的礼物。
哪知温起乾愣怔片刻就抢身上前捡起玉牌,只把玩两下便放声大笑起来。
刀疤脸听到这里再也憋不住了,眼神热切的看着封嚣叫道。
“大,大哥,亲哥呀!
你还没说玉牌倒底是啥宝贝哪。”
封嚣下意识收回攥着玉牌的手,不屑的撇撇嘴。
“我怎么有那个见识。
老子只知道温大人升我的官,顶替了樊通那个死鬼。”
他接着意犹未尽的压低声音。
“我已向温大人传去又得到玉牌的消息。
呵呵,老子是官运临头了!”
林羽在门外紧握断刀,冷笑着暗骂。
“官运临头?我让你今夜血光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