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宁刚刚挨了一巴掌,心中委屈,
闻言,更是怒从心头起,
她对着屏风冷哼一声,道:
“妹妹,恐怕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既然你倒打一耙,那我也就无需再替你藏着掖着了……”
说到此,她眸光一转,又望向跟前的公公与婆婆,
“父亲、母亲,昨日妹妹邀我去玉婷苑用餐,却企图用人面太岁剥我脸皮……你们若不信我,我有证据。”
见公公婆婆面色狐疑地互觑了一眼,
赵月宁也不等他们做出反应,绕过屏风,径直向大床走去。
贺婷婷正神色憔悴地靠在床头,见赵月宁大踏步靠近,她惊慌失措地往墙角处缩,
“姐姐,你想干嘛?你别过来!!”
“父亲、母亲,救命!!”
尽管她此时满面泪痕,楚楚可怜,但是她那张俏脸倒是已恢复到了完好的状态。
随着她的惊呼,床边伺候的丫鬟急忙拦了过来,
林涔、罗红霞与钱妈妈也快步跟了进来,惊喝着阻止:
“赵月宁,你还想作甚!?看你把婷婷吓得!!”
而赵月宁就似没听见一般,拨开那丫鬟的阻扰,双膝爬上床,
“啊!!”
随着贺婷婷一声尖叫,她脸上的人皮面具被赵月宁一把撕了下来。
这一下,尖叫的就不止贺婷婷一人,
还有床边的丫鬟,以及也已赶至床边、正欲阻挠的罗红霞和钱妈妈。
一时间,除了赵月宁与贺婷婷,其余众人都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贺婷婷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吓人,她赶紧抓起被子挡住自己的脸。
见她那样,赵月宁的心,又霎时软了下来。
说实话,她其实挺同情贺婷婷的,
同为女人,她也能理解一个女人毁容后的内心有多绝望。
要不是她恶人先告状,她原本打算暂时替她将事情隐瞒下来的。
另一方面,赵月宁跟着医仙云游,对许多江湖方术有所了解,
她刚才一瞧贺婷婷的发际线,便猜到她是用了易容术来遮盖容貌。
赵月宁叹了一口气,退到床边,谆谆告诫道:
“妹妹,无论是人面太岁,还是这人皮面具,都不利于伤口的愈合,这也就是你脸上伤口迟迟不愈合的原因所在……而且你长期服用止疼的药物,对腹中胎儿也极为不利呀。”
贺婷婷一直躲在被子后,瞧不到神情,
介于二人的关系,过多安慰的言辞,赵月宁不知该怎么说。
而那些个落井下石的话,她也说不出口。
她默默将人皮面具递到还愣怔不已的婆婆手里,打算悄悄离开。
可堪堪走到屏风前,身后又响起了贺婷婷的话音,还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恨,
“是,自从那次毁容后,我的容貌确实没有恢复!可是昨日你害我动了胎气也是事实…而且什么人面太岁,我根本就不知!”
“父亲母亲,我肚子里怀得可是林家的骨肉,且要是被我父亲母亲知道我在林家被这样一个贱人欺负,也定会伤了林贺两家的和气!!这件事情不能就这样算了!!”
闻言,赵月宁既气愤,又无语,
她双眸微瞪,回怼道:
“贺婷婷,我原本顾念你怀了子谦的骨肉,不想将你的恶行公之于众,既然你还想继续攀咬我,那也就休怪我不客气!”
“父亲母亲,贺婷婷虽然贵为司令千金,但她用活人炼祭人面太岁,罪大恶极!”
听了她的话,贺婷婷辩解道:“你说我用活人炼祭人面太岁,你可有何证据?!”
“好,你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说完,赵月宁便领着林涔与罗红霞来到院中的玫瑰花圃旁。
昨日,她在此处嗅到了腐尸的气味。
家丁们挖开花圃,发现里面埋了三具女尸,
其中最新鲜的尸体才勉强开始腐烂,
还能瞧见尸体的背部、腹部、大腿等几处没有皮肤包裹的肌肉组织,惨不忍睹。
罗红霞吓得当场心悸失衡,钱妈妈将她送回了逸翠苑。
而林涔也旋即离开了玉婷苑,前往静馨苑与老太爷商议此事。
……
午膳过后,钱妈妈又来了云栖苑,并带来了长辈们最终的裁决结果——一纸休书。
首行大写的“休书”二字映入眼帘,赵月宁感觉自己的心脏重重的沉了下去,嗓子眼里也一阵阵的发哽。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个结果挺好的,又可以过回之前自由自在的生活。
她背上行囊,来到马厩,
心中虽已打定主意,但是当视线落到小花身旁的那匹大黑马时,她还是不由得鼻子一酸,有热泪漫溢眼眶。
或许是万物有灵,就连动物在一起相处久了也会产生感情,
此时的小花正与林墨的大黑马在一个槽中欢快地吃着草料,
见赵月宁牵起它的缰绳就要走,它“哼~啊~哼~啊”地较起劲来。
而那匹大黑马竟然咬上了小花的缰绳,背着力道,退起了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