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支邪太岁还真是没让赵月宁失望,
几秒钟之后,只听“嗡”的一声,金甲将军振翅飞了出来,继而在她的头顶低速盘旋。
见它又恢复到了昔日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赵月宁喜不自禁。
再瞧那人面太岁,已如同一张饺子皮一般瘫软在了贺婷婷的手心之上。
贺婷婷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张薄薄的肉皮,眸中又瞬间涌起了万丈怒火,
“赵月宁,你这个贱人,还我圣物!!”
她毁容的脸孔本就渗人,加之此时竖眉瞪眼,五官扭曲,看起来格外的狰狞与恐怖。
赵月宁见她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发疯似的朝自己刺来,
又见金甲将军以极速冲了过去,她急声喝止:
“不要!!别伤害她。”
她灵巧闪身躲过了那匕首之后,迅速退至门边,
“贺婷婷,念在你怀了子谦的骨肉,这次我不与你计较,但是邪术害人终害己,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推门离开。
虽说贺婷婷要加害她,但人家肚子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万一被金甲将军伤到胎气,她心有不忍。
……
翌日,天还蒙蒙亮,
赵月宁便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
旋即,传来檀儿焦心的话音,
“少夫人!快醒醒!钱妈妈…钱妈妈来了!说要…说要搜咱们云栖苑!”
钱妈妈是林夫人的贴身嬷嬷。
闻言,赵月宁心中了然。
她一边慢条斯理地起床,一边喊道:“好,他们要搜,让他们搜便是。”
话音一落,钱妈妈便带着一众婆子、丫鬟,推门而入。
她们不光搜了屋子、院子,还搜了赵月宁的身,
赵月宁知道她们在找什么?——一个贴着生辰八字、浑身扎满刺的布偶小人。
而那小人早已被她烧掉。
事实上,她刚回林府那日,见贺婷婷从云栖苑卧房出来,又闻到她身上有腥邪之气,便多留了一个心眼。
接下来,被那群婆子、丫鬟搜出来了一些所谓的“可疑之物”后,
赵月宁就被钱妈妈“请”去了玉婷苑。
【玉婷苑,卧房】
贺婷婷正病恹恹地躺在大床上,哭声嘤咛,
“母亲,我这几日心口疼,应该与姐姐无关……”
“昨日,也都怪我不好,我应该多忍让一些,不应该与姐姐发生口角的…她将我推到地上,应该也是失手…”
罗红霞坐在床沿边,一脸关切地安慰着她,
“婷婷,别哭了,你动了胎气,一定要保持稳定的情绪……”
“这一年来,你的孝心,你对子谦默默的付出,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看在眼里…你放心,我与你父亲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而林涔则在屏风外,有些焦躁地踱着步子。
不多时,赵月宁跨过门槛,步履从容地来到他面前。
迎着公公如阴霾笼罩一般的脸色,赵月宁欠身行礼:
“父亲。”
“你别叫我父亲!你这个妒妇!!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媳!!”
林涔冷漠的嗓音中,带着强烈的怒意。
赵月宁低垂着视线,平静的口吻中不失敬意,
“父亲,月宁有哪里做得不对的,您不妨敞开了说。”
“好!!那我问你,你是不是用咒术诅咒婷婷了?!你跟着医仙好的没学会,怎尽学了那害人的邪术?!”
赵月宁应道:“父亲,使用邪术害人非同小可,您口口声声说我诅咒了妹妹,您可有何证据?”
听闻“证据”二字,守在屋外的钱妈妈立刻走到二人跟前,
她双手端着一只托盘。
托盘上面堆放了一些从赵月宁卧房搜出来的黄符、以及桃木剑、朱砂、招魂铃等法器。
这些东西显然只是寻常的驱邪器物,林涔瞥了一眼托盘,低声问:“就这些?”
钱妈妈点头,回禀:“回老爷,从云栖苑搜出来的可疑之物就这些了。”
一时间,林涔哑了声,
这时,罗红霞从屏风内走了出来,面色冷凝。
虽然她曾经多亏了赵月宁才能保住一命,也一度很感激她,
但是什么都比不了孙儿来得重要。
而且,如今儿子的恶疾已痊愈,不再需要这儿媳,
加之已经过去了一年多,感情会慢慢转淡,
她又渐渐瞧她不顺眼起来。
“怎么跟你父亲说话的,还懂不懂规矩!来人,给我掌嘴!”
听了罗红霞的叱喝,一旁的钱妈妈即刻上前。
见她高举手掌就要朝自己扇来,赵月宁犹豫了一瞬,还是咬着牙忍着没有伸手去挡。
毕竟对方是自己的婆婆,是长辈,
而且双拳难敌四手,挡得住一下,挡不住第二下。
“啪”的一声耳光响亮,脸颊火辣辣的疼,脑袋瓜也嗡嗡作响。
赵月宁湿漉着眼睛,低头默默听婆婆继续训斥:
“月宁,原以为你将我同你说的话都听进去了!没想到你居然阳奉阴违,子谦一走,你居然还敢对婷婷动手,害她动了胎气!万一伤到我的孙儿,你万死难辞其咎!!”
赵月宁忍着心中的委屈,快速眨了几下眼,眨去泪水后,平静无水波的口吻应道:
“母亲,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她可有何证据?”
话音一落,屏风内传来贺婷婷哭哭啼啼的声音:
“姐姐…我…我知道你昨日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推我那一跤动了胎气,惊动了府中的大夫,我定会帮你瞒下的…”
“可是为何事情都到了这一地步,你不但不知悔改,还说这种话?!”
她越说越伤心,说至末尾呜呜呜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