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挣到这五千两黄金,就能归还她欠下林家的债,
那就意味着她可以恢复自由身。
内心深处,已开始蠢蠢欲动。
这时,身旁的男人轻笑一声:“少帅说笑了,我夫人又不是赏金猎人,再者,我林家缺你这五千两黄金吗?”
不,我缺!
赵月宁一脸期盼地抬眼看林墨,温言细语商量:
“那个…子谦,赏金的确是小事,但是毕竟发生了人命案…而且少帅亲自拜访,想必事关重大,要不咱们一起去看一眼?”
虽说赵月宁并没有十足的信心,能拿到这笔赏金,
但是连努力都不努力,岂不是更没有希望?!
林墨咬着牙,很勉强地笑了笑,“好,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
案发现场在一节火车车厢内。
在前往火车站的路上,赵月宁从贺君霆的副官处了解到此案的大致情况:
这列火车是昨日下午4时许从榕城出发的专列,为押解一位重要犯人来江城。
由于是专列,车上除了这名犯人,就剩下押解她的军官与士兵。
原本一路太平,今早6时左右犯人还活着,
可9时许火车到站时,竟发现那名犯人已经死了。
由于此案牵扯重大,所以由贺君霆亲自督办。
奈何这名犯人死得着实蹊跷,巡捕、仵作,忙活了一个上午,一无所获。
至于这名罪犯究竟是谁?为何这般重要?
那名副官未曾提起,赵月宁也没有多问,毕竟事关贺司令的隐私。
事情还得从林涵那里听来的,关于贺司令的那桩桃色新闻说起。
贺司令是江南军区的总司令,是制霸江南六省的土皇帝。
虽说家中已娶了十三房姨太太,个个如花似玉不说,年纪最小的,才刚满十六,
但这老色鬼还觉不够。
他每到一处,都会命人为他寻来几名本地美女。
所以前一段时日到榕城与北方军区谈判,自然也不忘此事。
榕城县长找来了一名叫花容的女子。
此女子人如其名,长得花容月貌,可谁曾想她居然是一名刺客。
其实贺司令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警惕心与防范心自然都极强。
伺候他的女子搜身啥的自然不会省,就连口腔、鼻腔、耳道、下身与后庭都会有专门的嬷嬷检查。
可也不知那花容是如何做到的,竟能通过男女交合之事,令贺司令身中剧毒。
听闻中毒后贺司令的……肿得老大,危在旦夕,所有军医都束手无策,最后还是多亏了林墨给治好的。
而那花容趁乱逃跑,直至昨日才勉强抓获,所以连夜派专列押来了江城。
虽说花容就是一名刺客,她的死活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幕后指使之人的身份与目的。
而那刺杀花容之人,想必也是那幕后指使之人派来的,所以捉住凶手对于贺司令来说,非常重要。
由于火车上所有人都有嫌疑,所以已被全部控制了起来。
……
赵月宁与林墨跟着那副官来到车厢门口,
视线中的尸体半躺在床上,她的脸部和嘴唇发紫,面色痛苦。
原以为自己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望见尸体的那一瞬,赵月宁还是不由得脊背发凉,心肝乱颤。
身旁的林墨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眼神。
这时,身旁的副官开口了,
“林少爷、林少夫人,已经验过尸,死者是中毒身亡,且是吃了上午送来的白粥而中的毒。”
说着,他的目光落向了窗边的半碗白粥上。
听此,赵月宁的第一反应便是:凶手是伙房之人,或是送餐之人。
但是倘若案件真当如此简单,又何需悬赏五千两黄金破案?
赵月宁又细细巡视了一下这间车厢,
室内面积很小,也就几个平方,布局也很简单,一张窄床、车窗边一张小桌,车窗被铁栅栏封死。
并无任何可疑之处。
“此案究竟有何蹊跷之处?可否与我说说?”她问那副官。
那副官沉吟了片刻,答道:
“林少夫人,案件复杂,属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涉案的四名嫌疑人均已被关押,如果尸体与房间您都无需再验的话,可与林少爷移步隔壁车厢审问疑犯。”
赵月宁被带到隔壁车厢时,见车窗前矗立着一道军装阔挺的背影。
他听到脚步声回头,对上视线那一刻,他线条完美的唇形微微勾了一下,
“林少夫人,刚才看过尸体与案发现场,可有何发现?”
赵月宁颔首应话:“回少帅,暂时没有。”
旋即,随着贺君霆一个眼神,一个中年男人被推推搡搡地带了进来,
这个男人被反绑了双臂,颇具凶相的脸上还带着伤,
“贺君霆,你他娘的凭什么那么对老子,老子跟着贺司令打江山的时候,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呢!”
一进门,他就目眦欲裂地嚷嚷起来,要不是身后的士兵拉着,瞧他那架势已经冲到贺君霆面前干起架来。
而贺君霆背倚着车窗,站姿随意,
听了对方的话,他面不改色,只是漫不经心地从腰间抽出手枪,
赵月宁原以为这个男人拔枪只是吓唬吓唬此人,
谁曾想,只听“砰砰”两声巨响,吓得赵月宁猛地一激灵,失声尖叫了起来。
还好身旁的林墨即刻将她搂进怀里,低哄起来。
与赵月宁一同大叫的,还有那中年男人,他双膝中弹,一下跪倒在地。
不过这一下,他倒是老实了。
又随着贺君霆一个眼神,一旁的副官开始向赵月宁介绍:
“林少夫人,此人是贺家军第一军军长朱逊,就是由他负责此趟囚犯的押解任务。”
一听朱逊的名字,赵月宁脑海中立刻出现了她的那个“妯娌”——
朱青兰时常在她面前提起的一句话:“我父亲乃堂堂军长,你算什么东西?!”
“我父亲可是贺家军第一军军长,你一个贱民,我叫你大嫂你受得起嘛!笑话!!”
见面前这个中年男人此时已低垂下脑袋,一脸衰颓,赵月宁不厚道地有些暗爽。
“朱军长,将事情的经过与林少夫人说说吧。”
贺君霆慵懒而淡漠地道了一句后,
朱逊微微抬起头,神色又惧又无奈,
“少帅,林少夫人,我真的是冤枉的!
为了谨慎起见,囚犯的早餐我都不敢假手于人,而是自己亲自去厨房准备,白粥是在大锅里盛的,
碗筷我都用清水重新刷洗过,餐食也是我亲自送到囚犯手中……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
说着,他突然拜倒在赵月宁的跟前,哀求起来:“林少夫人,你是女神探,你一定要还我清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