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兴许是停电了吧!您要是不忙就去看看窗户外面的月亮吧?听新闻上说外头是超级赤月,百年难得一遇。”
“我这老眼昏花的,哪儿看的清哦!你自己看吧!别看的太晚了,记得早点睡觉。”
“知道了,奶奶。”
佛堂内,老人并没有因为停了电而停止打坐冥想,一直到经文诵咏完。她才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揉了揉自己因长时间久卧而酸胀的老腿。
抬起头,那双满是松弛褶皱的眼皮下有一双浑浊的双眼,看了看披上了红霭的佛龛。
“哎!佛头罩红纱寓意似乎有些不太好啊~。阿弥陀佛,佛祖庇佑。”她双手合十,虔诚的于佛像前躬身祈祷,那弯弯地脊梁,恍如匍匐于佛陀脚下,在拱耳倾听佛旨的迷途羔羊。
“轰隆~!”窗户外面接二连三的,远远的传来了重物砸地的声响,闷雷般的震耳欲聋,窗户上的玻璃都在那远方传来的声声轰鸣里,咣咣作响。注视着窗外的视野尽头的天空,亮起来熊熊燃烧的火光。
“外面怎么了?这是?”屋子里的两个人目光错愕的看着窗外。
许久之后地震如期而至。
“奶奶!地震了,快躲起来!”
“哐哐......哐哐~!”位于阳台上敞开的窗扇,在不断碰撞着窗框,人站在屋子里,就好像是身处在海上行驶的捕鱼船甲板上,汹涌澎湃的海啸不断打过来的,人被摇晃的东倒西歪的,根本就站不稳;脚下的大地也在地动山摇的晃动里,左右倾斜着。
科蒂.罗丝迈着仓促的脚步,赶紧把客厅里的窗户关上,又来到了佛堂的屋子里,地震仍然没有停止,她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到了阳台上,情急之下伸手就要把窗户关上,地面在猛烈的震动。
楼栋突然倾斜她整个人摔倒了,在惯性的作用下,她一路斜着肩膀,冲着窗户砰~的一声巨响,撞在了窗户下的半截矮墙上。
“嘶~”疼痛使得她不由自主的,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声长长的嘶鸣。地面的晃动依然在继续着,她害怕的手臂护着脑袋,一动都不敢动。
惊慌失措的紧迫情况下,之前在礼佛的老人,情急之下踉跄着脚,将双手按在了供桌上。放在桌面上的贡品和蜡烛在桌子的摇晃中,滚落在地上,感觉还是有些站不稳,连忙钻到了桌子下面去。
科蒂.罗丝一直在害怕屋子就这么在地震里坍塌了,就在这提心吊胆的恐慌里,她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一直子身体蜷缩的姿势,瑟瑟发抖的护着脑袋。
等地震平息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许多人出现在了楼下的十字路口上。外面一时人声鼎沸,哭喊声不绝于耳;幸存下来的人在无助地哭嚎着在地震中不幸离世的亲人,眼前那犹如末日般的景象,对幸存下来的人们造成了极大的恐慌。
不远处路北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四面八方所有的一切都浸泡在了那轮血红的月光里,恐慌在逐渐的蔓延。运气不好被压在建筑废墟下的人在尖叫,那声音远远地传来,如同厉鬼在地狱里正在遭受剔骨剜心。而有的人正趁这场乱局在进行犯罪,外面一片乱哄哄的景象。
建筑废墟上燃烧着橘红色火苗的着火点,在大地上星罗密布的散落着,因建筑物太过密集,而造成了本应随风散出去的烟雾聚在城市的上空,把那轮红月都遮挡住了。
突然窗外传来了有人大喊抢劫的声音。
奶奶问到:“科蒂?我们安全了,外面怎么那么吵啊?”
罗丝:“奶奶,外面好多人啊!人们都从楼里跑出去了。”
奶奶:“我下去看看,一会儿我就回来。你先躲起来,要是没事我再喊你下来。”
随着她的讲述,她那沾满晶莹的眼睛里,眼泪开始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她哽咽着顿了顿接着说道:“后来她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再后来,我听到房门外面的楼道里有动静,我就趴在了门上,悄悄听了听,外面的声音很乱还特别的吵,有人在喊救命,还有野兽的嘶吼,还有咀嚼东西的声音,再后来我就有些害怕的躲进了柜子里,本来想着外面的声音消失了,我就去找奶奶的,然后.......”说到这里她就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顿了顿又说到:“我就在衣柜里睡着了,后来我听到隔壁有一阵很吵的动静,然后我就醒了再后来,我去关窗户,看到下面有好多的那个东西,然后就又躲进就进去了。过了一会儿你就进来了,我以为......”
邓胜:“你以为什么?”
“我以为你是刚刚楼下那种,恐怖的东西呢。”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邓胜的脸色莫名的一黑:“那你有听到开枪的声音没有?”
她晃了晃自己那一脸懵懂无知的小脑袋。接着她问道:“那你是?”
邓胜一本正经的解释道:“从某种意义上说,我是来‘入室抢劫的’。”
小女孩儿听到他这话,跪伏在地上的身体禁不住打着颤,连忙站起来,脚步向后退了退。
你连忙打了个手势说:“你别害怕,我不是什么坏人,外面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还以为屋子里没有人呢,所以我才进来的。”
罗丝充满急切地好奇的问道:“你知道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还有还有,外面的那些人为什么像是疯了一样,我奶奶不会出什么事吧?”
邓胜:“我也不知道外面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奶奶她应该.....”说到这儿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又接着说。
“你奶奶她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其实他在他想来,罗丝的奶奶本来就腿脚不便,如果遇到丧尸八成是已经遇难了,但是他不忍心把这个残酷的事实讲给小姑娘听,于是他只好说些宽慰她的话,安抚一下她紧张的心情。
就在他们正在交谈对话的时候,外面突然再次传来了密集的“野兽”嘶吼的声音。两人连忙来到窗口向下打量去,只见楼下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丧尸,如迁徙的候鸟般,在沿着街道向东南方向移动着,就连一开始围在这附近的那群丧尸,都随着尸群在移动。
他突然想起来,刚刚他在另一间屋子里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机械造物抬升的声响,似乎就是从丧尸走去的那个方向传来的。他立刻将这个消息告知了身边的这个女孩儿,并问她一会儿等丧尸走光了,要不要跟着自己一起去看看。
女孩儿拒绝了他对说:“不了,我要在这里等我奶奶回来。”她那娇嫩的脸上,在那一刻似乎挂上了一抹名为坚毅的光。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喜欢这个小姑娘了,虽然他24岁了,但这一点也不影响他喜欢18的啊。
另一边,黑压压的地下廊道里,似乎像迷宫一样,每前行一段都会出现一条另外的通往不同方向的路口,他并没有多做其他的选择,他一路“直行着”决定将这条隧道探测到底。
周围无光的环境里,眼睛根本什么东西也看不到。他只能一路摸索着,选择前行进的道路。当然他这一路都是在直着走,是他自己感觉的。
人在身处黑暗的环境时,对时间是没有什么概念的,他只知道自己在经过某个分岔路口时,搭在墙壁上的手似乎是摸索到了一条墙壁上的龟裂,有湿润的水滴在龟裂的沟槽里在向下滴落着,正好有些口渴了,于是他便侧着脑袋,也没去管到底干不干净,张开嘴便吮吸了两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里面待了多久了,只是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每一分能量的供应都是弥足珍贵的,于是便抱着赌一把的风险,将口袋里的剩下的几个蘑菇一把塞进了嘴里。
不加处理的蘑菇会有一股子土腥味。但也好过了饿肚子。便强忍着恶心胡乱的嚼了两口,就吞咽了下去。那味道确实有些一言难尽。
又过了好久,前方有个左右相向的T字形路口,手上摸空了,隔了几步,手掌似乎摸到了一个棱拦在了前面的一堵高,似乎整个地下空间都都扩大了,前面的墙缝里,似乎有光传过来。那光芒绿油油的,有些渗人;微弱的风依旧在从前方吹过来。
前面似乎有一团拳头大小的幽绿色冥火,在前面拦路的高墙上燃烧着,似乎是从墙缝里挤出来的,因为它仔细看去,它的一半正卡在墙里,一半在外面。
他连忙把从那处骨架身上得来的黑色封皮的记本取了出来,寄希望于,可以从上面发现些什么可以从这里离开的线路图或者是什么线索。
掀开封皮的第一页,上面有一个用红色的墨水勾勒的名字,那似乎是这本日记本主人的名字他叫做——翡霖甘.皮特。日记本的纸质似乎有些枯黄,那是时间洗涤过的痕迹。
再翻一页,开头的日期栏写着 2204年10月1日 如果我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死去了,我希望可以有人能够记得我这后半生,也曾经精彩过的生命。多年前我听过一个传说,那也选择记下笔记的另一个原因,那个传说说的是当有人去往另一个世界时,这个世界有人在记得他,那他就可以乘坐着生命长河里的船只,在未来的某一天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如果所有人都忘了他,那才是他真正的死亡。
今天是个特别值得铭记的日子我参军了,我成为了人类星际时代移民星空的驻扎大军里的一员,听说好的星球上还有好多其他的生命,比如——虫子。
他已经没有耐心去看完下面的内容了,一心只想着要赶紧出去,反正一路走过来,那么多的分叉口,里面黑咕隆咚的,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呢,未知总会让人感到害怕。
他将那本书快速地翻动着,准备大致的浏览一遍。
当他快要翻到末尾的时候上面出现了一幅简易的地图,这里似乎是个地下“生化实验基地”。从图上看来,他爬进来的那棵树似乎是个伪装成植物的换气口。
“这些岔道口上画了这么多不同的动物图标,是什么意思啊?”只见图上那不不断向左右延伸去的岔道口的划分出来的一个长方形格子上,似乎有许多的简易的动物的画像。有老鼠、蜘蛛、猎犬、穿山甲、还有黑猩猩还有一些猫科动物的。一些猫科动物。
根据地图下面的说明所述,自己现在似乎是在图上的一处“试验品销毁处理区”。之所以能够确定自己的位置,是因为这块区域图上标着一颗牛的头骨,下面还有一团绿色的火焰,就跟自己眼前的这团很像,图上也注明了,因为这里有很座的骨头山,所以会时常产生磷火。
而根据图上显示,再往后面走差不多两个路口的距离,再向右拐再走一段,然后往左拐,穿过两个路口,在前行一段就可以到供电室了;他准备到那里去看看,好去确定一些东西。
将将背上的麻袋解下来,把斧头从里面拿了出来,心里想着,如果遇到危险,手里有个武器,好歹在心里还能有个安慰,只是离了这儿就要再一次要踏足黑暗失去光明了。
为了能尽快走出去,踏足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鼓足勇气,开始继续往前走。
脚步下向左行进了大约1000米,绕过了拦截在前方的墙壁,
“这片销毁处理区真的好大啊。”眼前突然豁然开朗,许许多多绿色的火焰飘在眼前那满是白骨的骨山上。根本就无处落脚,可是却无可奈何,就只能硬着头皮,从骨头山上试图穿过去。
大约半个小时后,一路有惊无险的总算是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用斧头把挂着铁链封锁的大门一脚踢开了,顿时飘扬四起的烟尘,呛得他强忍着喉咙里的瘙痒,发出了一串克制的咳嗽声。
供电室的屋子里依然很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