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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新生活(1 / 1)


林木看向后方,听此站起身来上前恭祝一番,笑着道:“诸位好,我是今儿刚到的醒阳城,方才听着你家娃娃要生了,特来道声喜,讨个彩。”

老陈一怔,连忙道:“哎哟哟,多谢小兄弟。”

那些个人也是爽快的很,一起干了碗酒,让林木同桌。

酒肉一场个个都能称兄道弟。

林木被连连灌了好几杯的烈酒,最后直接趴桌上了,胡话一堆。

“哎哟,张福来,你可别灌了,你看那小兄弟醉成什么样了都。”

“看来这小兄弟酒量不太行。”张福来咋舌道。

“年轻小伙,能喝的没几个,可别为难人家了。”

林木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神仙美人”“金殿楼阁”“爱吃琼叶糕”“店铺关门了”“又生气了”。

众人打趣道:“想不到小兄弟年纪轻轻就看上了个姑娘。”

“可不,指不定还是个惧内的。”

“哈哈哈哈。”

林木想爬起来说:“惧什么内?分明是容悯怕他!”

但今儿这酒着实有点猛,脑子锈顿了,身子不听使唤,神识飘呀飘,迷迷糊糊好像又看见了那个穿着白衣的神仙。

趁着酒醉,说句荒唐言也没人在意。

“容悯,我想你了。”

林木是饿醒的,走了远路,进了酒楼菜也没吃上几口人先醉了。

先闻见肉味,咂吧咂吧嘴,睁开眼,床幔粗布制成,墙是泥糊的,屋里除了张床也没什么别的了,看起来有点破乱。

掀开被子,走出门外,林木眯了眯眼,晌午的太阳过分的亮。

女人声从旁传来,“你醒了?”

林木这才看到那女子,挺着肚子,在没两步远的绳上晾衣服,头上戴着布,穿着朴素,笑得灿烂。

林木忙上前去帮她,道:“是是是,我来帮你。”

“不用不用……”那女子想要拒绝。

林木拿过她手里的衣服,道:“没事。”

那女子又笑笑道:“多谢小郎君了。对了,昨日睡得可好?那屋子有些脏乱,是先前家母所住,但几年前家母过世,屋子便搁置了,昨日草草收拾了一番,招待不周,小郎君莫要介意才好。”

林木笑笑道:“自然不会,昨个喝得有些狼狈,还得多谢您收留,不至于让我躺大街上吹风受冻。况且今儿我又起得这般晚,是我应当说声对不住的。”

那女子也笑了。

林木问道:“对了,你家相公去哪了?”

那女子看了看院外,道:“去街上卖烙饼了,算算时辰也该回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老陈的大嗓门传来,“娘子,我回来了。”

林木也看过去,唤了声:“陈大哥!”

陈山看到林木,笑着道:“哎哟,林小弟醒了?昨儿睡得可好?”

“自然是好的。”

“哈哈哈哈。”陈山笑笑,推着林木肩走到饭桌旁道:“昨儿未喝尽兴,今天得续上,你说是与不是?”回头朝他娘子道:“娘子,把我前些日子买的酒拿出来,好好招待招待林小弟。”

陈娘子笑着应了一声。

林木笑着道:“那作为小弟的我自然是要奉陪的。”

陈山让林木坐着,自己进了屋子端出饭菜。

林木看到陈娘子不便利的样子,走上前扶她坐下,道:“陈娘子,我帮你,你先坐着吧。”

“诶,多谢了。”

一顿饭开始前到底是有些兵荒马乱,几个人来回乱转,但笑声却没停过。

“昨日听林兄弟说是自西北来,来这边是有什么事要做吗?”陈山问。

林木眨眨眼,道:“也不是,就是家父家母病逝,家里没什么亲人在,想着往南走走,寻个商机,做个小活罢了。”

“原来如此,小兄弟这是尚未娶妻?”

“呃,并未并未。”

陈山笑道:“昨个小兄弟醉酒,心心念念着个美人,我当小兄弟已然婚娶了。”

美人?

林木恍然大悟,眼睛滴溜溜乱转道:“哦,故里是有个美人,媒人说亲不成,说是姑娘家不愿意,若非如此,我是定然不会出来的。”

胡话张口就来。

林木心里笑,幸好容悯不在,不然会是怎样的表情,不理不睬还是冷着张脸,总不至于生气吧,还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呢。

陈娘子问道:“小郎君生的这般好,姑娘家竟还不愿意,莫不是心有所属了?”

林木一顿。

心有所属?容悯有心上人?

大抵是没有的。

林木接着说:“倒也不是,是早先便定下了娃娃亲,退不得。”

“这般说,你们是被棒打鸳鸯了?”

林木挑眉,这谎越扯越离谱,实在编不下去了,垂眸故作悲痛,含糊道:“是了是了。”

陈山端起杯酒道:“小兄弟也莫要太伤神,凭你这么俊的脸,还愁找不着个贤良妻?喝酒喝酒。明个我让孩子他娘留意着,给你好生看看。”

林木笑着道:“喝喝喝,只是这亲事便罢了,我也待不了多久,可别辜负了人家。”

“啊,这样啊,那你这些日子便住在我家吧。”

林木道:“这,这不妥吧……”

陈山一瞪眼道:“有何不妥?你既叫我一声陈大哥,住一个屋檐下有什么不妥?”话锋一转,接着道:“还是说你觉着这房屋太破旧,住着不顺心?”

林木连连摇头道:“不会不会。”叹口气道:“陈大哥不嫌我多有叨扰便罢了,还要庇佑我,我若还有嫌弃之意便是太不识相了,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且敬您一杯吧。”说罢举起杯盏,一饮而尽。

陈山一拍桌子道:“好!干了!”

几杯酒下来,林木一头磕在桌上,“哐当”一声,也不知道头疼不疼。

陈山先是一愣,随即大笑道:“忘了说了,这酒是纯粮食酒,烈得很!”

林木再一睁眼已是黄昏时分,金黄的霞光透过纸糊的窗子投在他脸上,眯了眯眼,坐起来,走出屋外。

四周寂静,偶闻鸡鸣狗吠。

邻里皆以篱笆为界,瓦舍低矮,头顶的烟囱冒着袅袅炊烟,走过两三人戴着草帽扛着锄头踩碎夕阳归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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