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没看黄历，竟遇到些晦气事，万黎不打算理会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女的，挎着姐妹夏悠禾转身就想走。
要她给亚种道歉，滑天下之大稽。
万黎家不是大富大贵，父母就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可家庭和睦，兄弟友爱，从小就是被视为掌上明珠，父母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别说卑贱的亚种，骄傲如她，这辈子都没向任何人道过歉。
中二少女说命令她，万黎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世界大了真是好多奇葩，她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加重个语气，就能让她万黎低头了。
做梦！
可随着少女音落，万黎身体像是不受控制般，嘴唇翕动，像是要说什么。
“对...”
什么情况！
万黎大骇，她没有想说话的，为什么嘴里情不自禁吐出话语来。
万黎赶紧咬紧下唇，死死闭着嘴，不想屈服这股莫名其妙的力量。
她全身都在抗衡，甚至想扭头就走，可腿都不受她控制。
天色暗淡，胡同里昏暗，万黎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傀儡，被无形的线牵扯，操控着她的身体。
下唇咬破，门牙被鲜血殷红，可无济于事，她眼睁睁看着自己，说出绝不可能说出的话来。
“对不起，十七先生。”
“我为先前的态度，向您道歉。”
一旁的夏悠禾声音也弱弱响起，“对不起。”
两人说完，这才掌握了身体的操控权一般，对视一眼，纷纷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惧。
这事太诡异了，尤其是夏悠禾，别看她外表文文弱弱，实际上内心最为坚韧，性子比她万黎还倔。
有次让她跟她不喜欢的人打招呼，夏悠禾憋得脸通红，怎么都说不出口。
用夏悠禾的话说，让她说违心的话，不如打碎她牙齿来得简单。
可她道歉了，仅仅因为少女的一句话。
比起愤怒屈辱，更多的是害怕，面对这股未知的力量，两个女生心生忌惮。
望着两人夹着尾巴逃走的模样，龙则之满意地看向一旁。
送了个顺水人情，她的第五目标该对她亲近了吧。
一转眸，人呆愣在原地，龙则之左手在十七号墨镜前挥了挥。
“走吧。”
车上，龙则之主动跟十七号套近乎。
“吃过晚饭了没？”
“工作还适应吗？”
十七号回答的一板一眼，“还没。”“适应。”
聊着聊着，龙则之顺势进入主题，“十七先生有什么梦想吗？”
开着车的十七号:“努力工作，效忠姚家。”
龙则之“嗯”了一声，点点头，心里却有点诧异。
怎么没听到叮声，这不算愿望吗？
[漏漏漏，大漏特漏。]
[努力工作是社畜的基本修养，谈不上愿望。]
龙则之眼角抽了抽，心里替广大打工群众骂了句脏的。
“冠冕堂皇的话就免了，人都有私心，你的心愿是什么？”
后视镜中，两人对视一眼，十七号一双丹凤眼深邃坚定，说了句险些令龙则之吐血的话。
“心愿的话...属下想成为二小姐的保镖。二小姐于我有恩，属下想报答她。”
话音刚落，与此同时脑海中响起。
[叮——]
[您有新的愿望订单，请及时处理。]
姓名:十七号
性别:男
愿望:成为姚柠的保镖
愿力值:0
进度:0%
龍龍的声音随之响起。
[主人您要加油了，看这大零蛋，不觉得寒碜吗！]
[考试不及格就算了，连做任务进度都这么慢，不觉得羞愧吗！]
[言灵升级呢，变美呢，首富的梦呢，拖拖拉拉。]
龙则之抬起眼，眸光坚毅，“会有的。”
十七号愣了下，龙则之在姚家人微言轻，十七号没指望她能为他求来什么恩典，干巴巴道了句，“借您吉言。”
都会有的。
是回答龍龍，也是回答十七号。
愿望会实现的。
他的，我的。
无事的话，母亲不会找她，有好事的话，大概也想不到她。
车开进院内，站在别墅门口，龙则之深深吸了口气。
前脚刚踏进大厅，后脚一个茶杯砸了过来，茶汤洒了一地，浸湿了龙则之裤脚。
“龙则之，你还有脸回来。”
房蔡襄嗓门尖细，不耐烦的声音暴露了她糟糕的心情。
龙则之无奈，又不是她主动要回来的。
“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天天不给我惹祸，你就不舒坦，遇见你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神道的人也敢惹，房蔡襄望向龙则之的目光几欲喷火。
一只纤纤玉手伸过来拍了拍房蔡襄胳膊，适时递上一盏茶杯，“母亲莫急，喝口茶。”
女儿温柔贴心，房蔡襄向来满意自己唯一的骨肉，喝了口茶，房蔡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说话语气也没那么冲了，却依旧犀利，“柠柠跟我说了，你得罪了冷漠，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下跪也好，请罪也罢，让冷漠消气，否则——”
威胁的话还没出口，被一凉凉的声音打断，“你做梦!”
声音太过陌生，房蔡襄一时怔住。
待向声源看去，那个一向低眉顺眼的丫头瞪着一双大眼睛，毫不畏惧地直视她，房蔡襄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什么？”房蔡襄不可思议到声音都变了调。
“是他招惹的我，要道歉，也该他向我道歉。”
一旁娴静的姚柠，闻言也诧异一瞥。
她有很久没见过龙则之了，怎么看上去这么狼狈。
虽说白天俩人在一个学校念书，但龙则之如她先前承诺的那样，在学校从来没找过她，偶尔碰面也是低着脑袋绕道走。
在她心里，龙则之逆来顺受，从来不敢反抗，如今倒是变了性子。
“听说你嗓子好了，现在看来，果真是好利索了。”按下暴跳如雷的母亲，姚柠步步走向前。
“虽说你我没有血缘关系，可父亲收你做养女，我便叫你一声姐姐。姐姐能说话，我为姐姐高兴，只是我不曾想，听姐姐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顶撞母亲之言。”
“我知道冷漠学长一事，姐姐受了委屈，可不管如何，姐姐不该这样对母亲说话。”
走到龙则之跟前，两人面对面，姚柠比龙则之高了小半头，容貌上更是有些天差地别，和她面对面，一般人都会自惭形秽。
姚柠抬起微翘的下巴，“为你的不驯，向母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