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坐了下来,见东河用餐,不敢动筷子。
东河对他说道:“你不必客气,你跟我就像自家的兄弟一样。坐下来与我一起吃罢”
子期连连摆手:“这怎么可以?您是大少爷,我是最低等的奴仆,与您同座,已经是无上的恩宠,怎么能……”
“子期,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人与人哪里有什么贵贱之分,我东河云游天下,交朋友从不论贵贱。”
“东河少爷。”子期望着东河,不知说什么好,心中自是感激涕零,在这城中身为奴籍,自是世世代代为奴,永不得翻身。而像东河这样的贵公子,居然屈尊降贵来跟自己交朋友。
“东河少爷,承蒙不弃,能做您的朋友,我一定为少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边说着边给东河夹菜,“少爷多吃一点。”
“别光给我夹菜,你也吃啊。”
子期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菜肴。整个桌子上摆满的是从他出生起就没有见过的食物。略微迟疑一下,再也不顾及,大快朵颐起来。猛了吃了几口,他又停了下来。东河道:“怎么不吃了?不合你口味?”
子期低声道:“小的吃着这么精美的食物,我的姆妈和妻子还从未吃过,小的想带一点回去给我的妻子。”
“这店里最好吃的,我都备了一份送回去了。”东河解释道,而后停顿一下,意味深长道:“看来你们夫妻感情挺深 ,真是让人羡慕呢。”
子期被他调侃的说不出话,只是嗫嚅道:“谢谢公子。”
用罢午膳。东河又带着子期与城中的众公子聚会,到了晚间,又是去了城中的花楼。
他们一边吃酒,一边看着台上的女子跳舞,子期看的是目不转睛,东河道:“你觉得跳舞的女子美吗?”
子期点头:“美的很,我第一次看人跳舞呢,竟是这样的好看。”
东河哈哈大笑:“这又能算什么呢,我们多等片刻,等悠然出场。”
酒过了三巡,音乐声忽然变了调子,从之前的缠绵曲调变成了异域风情。长风吹过,轻纱帐幔随风飘舞。烟雾从舞台四面升起,待烟雾淡去,舞台中间出现一个女子,一块浅蓝色面纱遮盖着她的头和胸,但眼睛的弧线、玉镯耳坠儿、白皙的皮肤,依然依稀可见。她的肩膀上披着一块光闪闪的方丝巾,下端用一条金银色交织的腰带束在腰间。一条黑色的短裤上绣着蘅芜草。她懒洋洋地走着,脚下一双鸵鸟毛做的小拖鞋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
她随着音乐翩翩起舞,从各个方向向后弯腰,似一朵遭狂风暴雨摧残的鲜花。她的宝石耳坠跳荡着,背上的衣裙光芒闪烁,从她的臂下,她的脚下,她的衣裙底下,迸射出一连串无形的火花,把男人们的心撩拨得火辣辣的。一架竖琴奏起了动人的乐曲;周围响起阵阵喝彩。她跪在地面,向前俯下身去,直到下巴轻轻地掠过地板;观赏的人们全都张大鼻孔,强烈的欲念使他们的心脏突突狂跳。
“她就是悠然。”东河道
子期看的心脏扑通直跳,不知世间还有这样火辣的姑娘。不由瞠目结舌,结结巴巴的说道:“这……穿的太少了些。”
东河哈哈大笑:“你可喜欢。”
子期面色一红,说不出话来。
东河对着悠然招了招手,悠然旋转着舞步,来到他们的身边。东河的目光投向了子期,悠然在风月场呆的久, 客人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意思。
卧倒在子期的面前,丰满的胸部紧贴着子期的胸膛,像一条蛇一样缠着他,扭动着。众人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不知这位小哥,究竟是何来头,居然得到悠然的青睐。
而子期也是面红耳赤,悠然含着子期的耳垂,在他耳边道:“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子期僵直的身子哪敢回话。
悠然见他如同一个榆木疙瘩一样,便拉着他,一边走,一边舞动回头含情脉脉的看向他,众人目送着悠然拉着这个从没有见过的小子转到舞台后面去了,纷纷感叹其艳福不浅。
东河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来,轻呷着杯中美酒。片刻之后,飘然离去了。
子期到了悠然的闺房之中,悠然为他倒酒,又帮他按着肩头,他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得到过这种待遇。
悠然这样的女子,满座权贵都为她着迷,而她却对自己情有独钟。
他嗫嚅道:“姑娘,我……我只是……一个奴仆而已。”
悠然笑出声来:“你进的这座楼,叫做悠然楼。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悠然,整座楼都是我的。不说有多少钱,但是决定不会因为物质来决定我喜欢谁,我今日一见你,就觉得似曾相识。”
“我怎么会……怎么会见过你呢,我……”
悠然的芊芊玉手附上他的唇,打断他话:“也许是在梦里,也许是在前世。”
子期心道,这样高不可攀的女子,人人都想一亲芳泽,而她却独独对自己青睐有加,心中满怀知遇之恩。两人谈天说地,相见恨晚,悠然对他的万种柔情,让他恍若活在梦中。
东河刚回到府中,就听说祁恩宠来到了府中。跑到会客厅,却也不见她,问侍女才知道,祁恩宠是为了府中的奴仆子期和芮玑而来。
祁恩宠那日就觉得心中不安,人人都说芮玑是因为容颜尽毁,以布巾遮面。真是如此为何当时东河拉住她时,是那种眼神,是祁恩宠从未见过的。一刹那中眼里的情绪,有激动,有狂喜,有胆怯各种交杂在一起。他的样子,明显就是见过芮玑的样子。
之后不久,芮玑夫妻就双双的被东河买走了奴契。她一定得亲眼看看芮玑的模样,来到
芮玑院中,她正在照料子期的姆妈,见到祁恩宠,有些诧异。
“你就是芮玑。”祁恩宠问道。
芮玑点了点头,她并不知道祁恩宠是谁,只是觉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