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跟你一样,都是没坏心眼的人,你又是个活泼开朗善于交际的人,我还以为你们会相处得很好呢。”
男人殷勤地给她捏肩膀,还不忘记给柳青青戴高帽。
“她真的那么可怜。”
“嗯,苏阿姨这么多年,一直对我爹居心叵测,我奶奶又打心眼里不喜欢我娘,我爹整天就知道和稀泥,好几次我都瞧见我娘偷偷的抹眼泪。”
周景行太了解柳青青了,知道她好打抱不平的性子,所以是对症下药。
“我娘对你态度苛刻了一点,你也别怪她,这些年她在我奶奶手底下吃了太多苦。”
怪不得人家说一孕傻三年,柳青青到现在才咂摸出来不对味:“你骗三岁孩子呢,看你娘的穿衣打扮还有仪态,哪里像受苦受难的女人。”
周景行面不改色地扯谎:“那是我娘刚强,人前显贵,人后受罪。”
“我信你个鬼。”
嘴上这么说,柳青青心里也在反思自己,周景行虽然话里水分大,可有句话,是说对了。
看在他的面子上,她或许可以对孙淑云这个婆婆好一点,至少不能是针尖对麦芒了,婆媳不和,受夹板气的还是自己男人。
“好,你要是表现好的话,我就考虑一下不跟你娘计较了。”
其实回想一下,她这个婆婆也算不上大奸大恶之人,她也没必要拿出来抗击侵略的那股子狠劲,打击孙淑云。
“好,你真是我的好媳妇,我这就去告诉咱娘你不跟她计较了,听到这个好消息,她一定特别开心。”
柳青青拧眉,这男人是把她的智商按在地上碾压是吧?,分明是去和稀泥了,到孙淑云那边指不定怎么说呢。
她笑出了声,看来和稀泥的功夫,应该是老周家祖传的手艺,一辈传一辈。
果不其然,周景行一开口就是:“娘,你可别挑青青的理了,她现在捂在被子里哭呢?”
孙淑云也不傻,半信半疑地问:“她真的哭了?”不像呀,按照她对柳青青的了解,她要是受了委屈,才不会蒙在被子里哭,会把别人骂哭。
“嗯。”周景行十分郑重地点点头。
“那我怎么没听见声音?”她刚刚还特意竖着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冬天的被子厚,你听不到。”
“她为什么哭?”
“她怕你不喜欢她。”
孙淑云直接笑出了声:“你编瞎话也编得像一点好不好。”
“娘,我觉得你可能对柳青青有偏见,白天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个赌鬼,拿着妻子治病的钱去赌博,是柳青青一个人独自把柳世通拉扯长大,她以前为了生计是做过不好的事情,可她已经回头是岸了,你不会看不起她吧?”
他说完快速看了一眼孙淑云,看她没有之前那么抵触柳青青了,趁热打铁:“她就是以前经历了太多不好的事情,攻击力才会要强,她觉得你已经见到了她恶毒的一面,所以就破罐子破摔了。”
“我对她没有偏见,就是一开始吓到了,还说了几句重话,我也有错。”
看着孙淑云能主动放下身段,周景行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
母子两个人刚说完话,门就被敲响了,外面女人的声音还有点别扭:“你晚上也没吃多少,肯定饿了吧,我给你煮了点瘦肉粥,放桌子上了,还有白天的事情对不起。”
周景行也是一愣,他刚刚还想撺掇老娘主动给柳青青道歉呢,没想到柳青青那倔脾气竟然能说出来“对不起”几个字。
孙淑云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白瓷碗还冒着热气的粥,不过更惹眼的还是那块蓝色灯芯绒的料子。
打开,里面包着一对通体翠绿的镯子,灯光下里面好似有浮动的翠绿。
“她这是什么意思?”
“奶奶不承认你没关系,可青青承认你。”
啪嗒一滴眼泪落下来,孙淑云觉得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能懂她的辛苦。
孙淑云拿起镯子敲开了门,周景行还想要跟上来,被他娘一个眼神劝退,只能待在外面。
进去没一会,孙淑云就出来了。
“我娘跟你说什么了?”
柳青青嗔了他一眼,笑颜如花:“是咱娘。”
看着两个人解除误会,周景行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下半辈子就要过他爹那样两头受夹板气的憋屈日子了。
“媳妇,谢谢你。”
“我们是夫妻,你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是咱娘大度不跟我计较。”
“媳妇你真好。”
柳青青这才意识到男人看她的眼神很黏腻,脸也凑了过来。
彼此的唇瓣,像是不同磁极的磁铁一样,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贴了不到两秒钟,男人就开始不满足于这种流于表面的接吻形式,唇舌也愈发野蛮起来,挑拨着柳青青的脆弱而敏感的神经。
理智和身体都像是一张拉满的弓,好似只要再施一丝丝的力道,就会绷断。
在千钧一发之际,柳青青坚定地推开了男人:“不行。”
两人对视的眸子里都有没有完全纾解的欲望,柳青青指了指浴室的方向:“你你还是去洗个澡吧。”
周景行没动,就这么火热地看着他:“我可以洗澡,你怎么办?”
某种见不得人的需求,就这么被直白地说出来,柳青青有些不好意思,含糊其辞:“你不用管我,我一会都没事了。”
男人毫不留情地转身而去,柳青青又开始有小情绪了:一点都不负责任。
两分钟之后男人出来了:“准备好了吗?”
就在柳青青还在纳闷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平常男人刷牙的时间刚好是两分钟。
她条件反射地扯了扯睡裙,把腿紧紧并在一起,表情惊诧:“你要干什么?”
男人眉眼含笑地靠近,单手撑在她耳边:“我要干吗,你应该知道的,咱们俩又不是第一次?”
柳青青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虽然不是第一次,可每一次都是对她的身体灵魂的双重考验。
再加上今天婆婆就在隔壁睡着,要是发出点声音,这种老脸就没法要了。
她又羞又愤的时候男人已经俯下身子,高挺的鼻尖贴着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带起一股蚀骨的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