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格相差太大,力量上便占了下风,但,凡事都具有两面性,体格大,反应能力就会变弱。
不能硬拼,也不能长时间纠缠,凡是消耗力气的事情,九溪都选择避开。
他腾空而起,火犬仰头喷出火焰,包裹九溪的水球底部被烧开了一个大洞,若不是有随心抵挡,唯恐小命不保。
九溪再次运功之时,火犬却将它喷出的火焰尽数生吞。
水球修补完成,火犬又开始进攻。
反复几次,九溪方才发现问题所在,此火犬虽以喷火为攻,却也喜好吞噬火焰,他飞越至火犬头顶之时,随心剑如同一面镜子,让它误以为火焰是从顶上喷下。
九溪豁然贯通,利用这一点,在它吞噬火焰的间隙杀了它,取了内丹,那成功的可能性会更大。
万年火犬喷出的火焰遇上九溪体内的龙珠灵力,对于这场较量,九溪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用尽全力一试,若是成了,得内丹,若是不成,丢性命。
九溪收回灵力,水球逐渐变小直至消失,随着口诀念出,随心剑发出亮光,变至原来的两倍大。
火犬秉性傲慢,面对九溪的挑衅,伏低身子,愤然发力,更加猛烈的火焰在离随心剑十寸之时,它再次开始吸食。
九溪双手合掌,汇聚灵力,随着掌心分开,一颗果子大小的水珠凝结而成。
趁此,他御剑闪躲,在火犬吞噬最后一口火焰时,将水珠投入其中。
火犬并未察觉,待发现,为时已晚,腹中水火相争,痛不欲生,捶胸顿足之际,九溪执剑而起,利刃刺入火犬胸膛之中,划至犬腹,顺时,开膛破肚。
火犬身体迅速变回原本大小,在仰天哀嚎声中,化为火星,灰尘散尽,一颗通体透红的内丹滚落,一直到九溪脚边。
前一刻还在保持着帅气动作的九溪,在看到内丹的一刻,身子一软,单膝跪地,一抹鲜红从嘴角溢出,他伸手潇洒抹去,突然,胸口一抽,感觉喉咙中憋着一口气,他挣扎起身,却直接倒下,吐气一刹,血流如注。
九溪躺在地上,无法动弹,胳膊用尽力气,才将火犬内丹攥进手心,他抬头望了一眼头顶井口大小的天空,眼角划下了一滴泪。
小凤凰,对不起,我,恐怕要食言了……
九溪心里这般想着,眼前一黑……
…………
好痛啊!好痛啊!
九溪拼命睁开眼睛,一只秃鹫正在啄食他伤口处的腐肉,他假装睡着,一把捏住了秃鹫的脖子,直到它发不出声音。
口渴难耐,他瞥了一眼四周,才发现火山已经无影无踪,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荒漠,他又看了一眼没了声息的秃鹫,果断割断了它的脖子,血流进嘴角的一刻,喉咙的干疼才得以缓解。
内丹呢?
九溪慌乱地找寻,终于在不远处沙子里看到了露出的火红,他连滚带爬,顾不得滚烫的沙子,将内丹从沙里刨出。
噗噗~
他吹了吹上面沾染的沙土,又用衣服擦了擦,眉开眼笑,小心翼翼的揣进了怀中。
随心!
九溪唤了一声,随心剑冲破沙土,直上云霄,
一日,就到了紫霞峰脚下。
灵医谷外,阿尘望眼欲穿。
远远的,九溪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阿尘——”
“师兄,师兄……”
阿尘不知道叫了多少声师兄,只觉得离师兄的那段路程无比遥远,他飞奔而去,抱着九溪,一直傻笑,蹦蹦跳跳不肯撒手。
“好啦好啦,快撒手,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九溪轻拍着阿尘的背安抚道。
阿尘有些不情愿的撒开手,嘴里小声嘀咕着。
九溪敲了他脑门一下,搂着他的肩朝灵医谷而去。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来?”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每天一有空闲时间,都来这里等师兄。”
望着阿尘,九溪心底当真觉得踏实,从小到大,阿尘就是他的家人,他的弟弟,阿尘在,九溪便觉得家在。
他摸了摸阿尘的头,换来阿尘会心一笑。
穿过药林,九溪直奔小竹屋前的梧桐树而去。
“小凤凰,我回来了,你看,我拿到火犬内丹了!”他从怀中掏出通红的珠子,伸到梧桐树前,开怀道。
话音刚落,梧桐树树干上浮现出几行字:
——九溪公子,大恩大德,当牛做马,无以为报!
虽未能亲眼看见阿星,但九溪心中也是开心的,就连身体的疼痛也减弱了几分。
“为了小凤凰,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你个小丫头跟我说什么谢,哎,算了,懒得说了,我要去炼丹了!”
“阿尘,去炼药房!”九溪摆手道。
阿尘看了一眼已经远去的九溪,拍了拍树干,笑道:“栖梧,你好好休息,等我们炼了丹,救了阿星姑娘,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梧桐树抖动着躯干,微雨落花,以示欢喜。
叶朝颜和叶夕颜的身后事办完后,灵医谷和圣医谷众弟子陷入了群龙无首之境,后经商议,一致决定将两谷合一,推举叶庭为谷主。
叶庭身为灵医谷大弟子,性子如同他的师父叶朝颜,心底敦厚纯良,医术精湛,此次继任谷主,实乃众望所归。
九溪经叶庭同意后,方才进入炼药房,他让阿尘守在门口,不许任何人靠近,更不许任何人打扰,直至火犬内丹中邪气清除。
沈凌歌和木流风听闻九溪回来的消息,赶到炼药房时,只见到了门口的阿尘。
“木公子,沈姑娘,师兄正在里面炼丹,不许任何人进去,炼丹时,灵力波动厉害,若有什么事,还请七七四十九个时辰之后再谈。”阿尘颔首行礼道。
“可是——”
木流风挡着沈凌歌,摇头示意,不必多说。
他拉着沈凌歌走到一旁,方才小声说道:“沈姑娘,九溪是什么样的性子,你我都知道,他决定了的事情,雷打不动,况且,事关阿星姑娘生死。”
“可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受伤,再耗费灵力会不会有危险,还有,他没有吃一口饭喝一口水,我是担心他身体受不了。”
沈凌歌的眼睛从未离开炼药房一刻,就像,木流风的眼睛从未离开过沈凌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