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女子声音明显温软了下来,对着二人说道:“此事是我错怪了你们,凤凰山不允许外人进入,你们赶快离开吧!”
言罢便要转身离开。
九溪见状连滚带爬到女子跟前,双手环抱女子左腿,呼喊道:“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我现在受伤了,你要负责,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得告诉我才行。”
她骂骂咧咧:“哪里来的登徒子,竟如此不知廉耻,你放开我!”女子用力挣脱但九溪死不撒手。
阿尘看着九溪师兄如此没有骨气、死皮赖脸的样子,打心底里觉得,要是门主看见,定得气的吐血。
女子略显心虚,无奈只能妥协,没好气的说:“我叫桑星榆,你们随其他人叫我阿星就好,你们且待养好伤再离去吧!”
“阿星,真好听,不过,为什么不是阿榆呢?”九溪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问。
阿星看着他没学问的样子,不愿多做解释,径直向梧桐林深处走去,九溪一瘸一跛紧随其后,阿尘见状急忙捡起地上的包袱和师兄的佩剑跟上。
“我叫九溪,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的九,山海湖泊的溪,他叫无尘,干净的无尘,你也可以叫他阿尘,我们都是逍遥门的弟子,下山历练才来到这儿的,你要带我们到哪里去啊?你们这凤凰山当真如仙境一般,是不是真的有凤凰呢?你是人还是鸟啊?”九溪跟在阿星身后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碎碎念。
阿星蓦然停下脚步,九溪躲闪不及,撞了上去。
“废话真多!”
阿星用手指戳了戳耳朵眼,她虽然嫌弃九溪,但毕竟是自己错伤了他们,留下他们养伤也是无可厚非的。
几人说着还没走几步,一座小院映入眼帘,竹门打开,墙角桃花香气扑鼻而来,花瓣随风飘落,南面是一棵巨大的梧桐树,院落里栽种着一些鲜花和瓜果蔬菜,还有一个小池塘,些许鱼儿游来游去,北面和西面共有四五间整洁的竹屋,虽不华丽,却让人觉得格外舒爽欢喜。
阿星指了指其中一间较大的竹屋说:“这间是我住,其他的随你们自己挑,厨房在那儿,餐食你们自行解决,凤凰山不比你们逍遥门,除了这里之外,你们不要到处乱跑,若是被长老发现,我也护不了,我还有事,你们随意!”
“阿星,早点回来哦,我们等你一起吃晚饭!”
阿星没有回应就化为一道红光不见了身影。
“师兄,阿星姑娘好像不喜欢我们。”
“哎哎,阿尘,不是我们,她不喜欢的只有你,我这么一表人才、风流倜傥,逍遥门的师姐师妹没有不喜欢我的,阿星对我这样,一定是因为害羞。”九溪指手画脚的自恋道。
显然阿尘是个善于观察的好帮手,奈何却遇上这么一个自恋且不自知的厚脸皮师兄。
阿尘无奈作罢,不予争辩,便去收拾住处,顺便做顿大餐,犒劳犒劳这几日被亏待的肚子。
九溪斜靠在池边三心二意的喂着鱼儿,烟囱升起袅袅炊烟,不一会儿便飘来饭菜的香味,九溪渐渐睡眼朦胧。
他躺在桃花树下的摇椅上,阿星静静的坐在他身旁,以桃花煮酒,风起时,还贴心的帮他盖上一件墨青色披风,笑眼盈盈的同他说话,俨然一副新婚燕尔的小夫妻模样,如胶似漆……
池中鱼儿扑腾起的水花溅到他脸上,冰凉的感觉使他瞬间清醒,嘴角的笑意还未消去,九溪看了看自己,还是靠在池边,身上也没有披风,原来是做了一场风花雪月的梦啊。
一道刺眼的光照在九溪脸上,他抬起眼睛,刚好看到站在桃花树下阿星,夕阳的余晖映在她粉嘟嘟的脸颊上,宛如一幅美人画卷,他竟一时恍了神。
“阿星姑娘,你回来了啊,晚饭马上就好!”
阿尘放下端着的饭菜小步跑向厨房,声音打断了院中出神的两人,转头的瞬间,四目相对,反应过来的阿星快步走向饭桌,九溪的脸颊到耳朵刹那变得绯红,极不自然地挠了挠头,心想,平日里只有自己让别人害羞的份儿,今日怎么还给自己整不好意思了,当真是臊得慌。
夕阳西下,余辉逐渐褪去,几人默默地夹着餐桌上的菜,自顾自的吃着,九溪琢磨着说点什么打破这令人尴尬的局面。
“咳咳……那个,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我和阿尘的情况此前也已经跟你说明,你的情况除了名字,我们还一无所知呢?你看,要不要跟我们大概说说。”
“我们不是人族,是凤族,你们进来看到的片桃林布了结界,凡人是看不到凤凰山的,你们之所以能够进入凤凰山,是因为她。”阿星目光冷寂地指了指手上的桐花链。
据阿星所说,桐花精灵名作栖梧,性子贪玩,时常变换成各种猛兽去森林里吓唬人,九溪和阿尘看到的麋鹿正是她,这要是常人见了,估计都会被吓跑,谁承想这次碰到了两个不怕死的,还跟着她误闯了凤凰山结界。
阿星本想再解释些什么,九溪就抢先一步截了她的话。
“噢,原来是因为她呀,怪不得你会好心留我们在此休养。”
阿星听得出九溪话中带着些许埋怨,也没再辩解 。
阿尘心中的期盼已然溢于言表,迫切的想知道阿星是不是凤凰,书中将凤凰说的那般无与伦比、绝艳千古,他便央求阿星幻出凤凰原身,让他开开眼界。
阿星自是不想让他失望的,奈何她只是一只三百来岁的小凤凰不说,还被族长封印了体内的凤凰神力,依靠她低微的灵力,压根儿无法化出原型。
“三百来岁还小?我还以为是个小姑娘呢,没想到小凤凰的年纪与我太祖师父相当,叫你阿星确显不恭,不然我们叫你太婆婆吧,哈哈!”九溪调侃着阿星。
阿星狠狠地瞪了一眼九溪,他这才乖乖的闭上了嘴。
“扑哧……”阿尘看见师兄的怂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翌日一早,失眠一夜的九溪拖着疲倦的身子走出门,睡眼惺忪的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隐隐听到有人哼唱着曲子,“啦啦啦…哒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