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闫小哥就是这样说的,闫小哥说,这是始皇帝铸造兵器的办法,可惜失传了。”
太子眼睛一亮,这闫无生似乎也不简单啊!
“大公子,您要在府城有关系,还是帮我们宁县说道说道啊,咱们宁县确实太狭窄了,大家生活万分不便。咱们宁县又不要府城拨钱拨劳役,只需要府城点一点头,咱们宁县自己人就能把县城扩建起来。可惜啊,也不知道府城到底怎么想的,这种小事都不允许。”
马掌柜再次抱怨了一通,最近为工坊选址,已经快把他们急死了。
太子很理解马掌柜的心思,但是城池扩建,真不是一府之长敢拍板的。特别是宁县这种守边之县,扩建城池,相当于扩建军备,甚至是扩建了军事堡垒。
哪个府城敢拍板?即使当今天家,也没有立时决定,而是让自己来实地看看情况。
现在看来,宁县的扩建,并无隐瞒,而是到了不扩不行的地步了。
离开棺材巷后,太子再次感受到了宁县城中的繁荣和拥挤。
宁县士绅确实尽了最大努力了,全员搬出县城,为流民腾地方,也算是用了最后的办法。
“石掌柜,说说你的想法。”
太子缓缓的漫步在宁县大街上,不经意的开口说道。
“大公子,小的就说说自己的想法吧。这宁县确实到了极限了,您也看到了,满大街没有一匹马,一辆车,但是,您看看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拥堵不堪。若非何县尊对城市卫生和疫病防护非常上心,这宁县说不得哪天就要爆发一场大型疫病。”
经过石见穿这一说,太子才发现哪里不对,这宁县虽然陈旧,但异常干净,别说路面上没有什么垃圾。
就连棺材巷那种地方,除了材料堆放乱了些,也是干净异常。
而且,道路两边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专门装垃圾的小车,以供路人丢弃垃圾。
“确实如此,这宁县为何如此干净?”
“回大公子,宁县大劫时,整个城北都被鲜血和碎肉覆盖了。幸存下的百姓就养成了,遍地不染尘的习惯了。何县尊上任后,一直注重疫病防护,所以也是特别强调卫生。”
石见穿是亲眼见证了那一次宁县的浩劫的,他同样也养成了爱干净的习惯。
“何县尊可有提过宁县如何扩建?”
太子沉默片刻后才问。
“回禀大公子,县尊曾和士绅们提过宁县扩建的构想。”
“你且细说。”
“是,其一,宁县扩建将不会向南扩建,扩建的方向为北、西、东三个方向。其二,宁县扩建将不会拆除老城区,而着重扩展新城区。其三,未来宁县将形成五个中心,城南,药材培育中心;老城,居家、书院、行政中心;城北,商业物流中心;城东,大型工坊配套中心;城西,小作坊生产基地中心。”
石见穿说罢,就躬身跟在太子身后,他能看出,太子正在思考。
正如石见穿所想,太子确实在思考,不过太子却在感慨何须生的奇思妙想。
如此规划后,宁县将变得井井有条,北、西、东三个中心,可以很好的将在工坊讨生活的百姓进行分流,一旦分流完成,将不再会出现拥堵的现状。
而且,所有产业集中在一起,也方便了管理和相互协作,确实是一步好棋。
看来,这是何须生递上的第三道折子啊!
“大公子,再往前走就是城西了,那里没有什么工坊。”
石见穿见太子一路朝城西走,这再走下去又要回行宫了。
“城西?岂不是又要回行宫了?”
太子也不想看什么工坊了,特别是看了白事工坊的窘境后,越加确定,其他工坊也面临这样的问题,既然解决不了,还不如不看。
“屯桓书院可在城西?”
“回大公子,屯桓书院离此处不远了。”
去书院也好,省得太子到处乱跑,石见穿心中期盼太子选择前往书院。
“去书院。”
提到书院,太子心情大好,这次来宁县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屯桓书院。
“是,请大公子跟小的来。”
石见穿仿佛松了口气,说话都舒畅了很多。
沐收头看着石见穿如释重负的表情,心中难免对他有些可怜。
太子什么都好,勤政、怜爱、果决、手段……王者所需的素质都拥有,但也拥有着王者同样的臭毛病,自负、强势、倔强……也包括不喜欢被人安排。
“石掌柜,对屯桓书院你了解多少?”
太子突然询问起书院的事,让石见穿有些猝不及防。
“这个……大公子,小的毕竟不是读书人,知道的不多,偶尔听县尊提过一些,如有不足,您莫见怪。”
“拣你知道的说。”
太子对石见穿能知道屯桓书院多少内幕并不抱希望。
“屯桓书院现有学子三百余人,其中不包含在此游学而未加入书院的学子,屯桓学院实行分班制。初级班学百家经典,中级班学习新学,高级班开始科举模拟,毕业班则是考取秀才后才能进入的,主要学习施政相关学识。”
石见穿努力回忆着与屯桓书院相关的情况,尽可能的让太子满意。
“不错,如此分班倒也妥帖。这毕业班的秀才若无法毕业怎么办?”
“回大公子,若无法毕业就说明不适合做官,还不如就在书院教导学子,或是在书院研究经典。就连郭夫子都没有资格教导毕业班。”
“哦?郭夫子没有教导毕业班?”
“没有,郭夫子虽然作为书院山长,但只教导了一个初级班,两个中级班,一个高级班。郭夫子说,他没有经历过宦海沉浮,不足以教导为官之道。书院毕业班是两位荣休的老先生在教导。”
“呵呵,不愧是新学宗师,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屯桓书院有郭夫子为山长,不虞教出庸官了。”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对屯桓书院的期待更高了。
“确实,不过听说毕业班的气氛不是很好。”
“哦?”
“这个,小人也不知道原因,只是偶然听县尊提过,当时县尊似笑非笑,小的也不明所以。”
石见穿挠了挠头,显得有些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