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农村熄灯早，加上又是下大雨无事可干，村子里的大部分人家都已经熄了灯。
方青圭即使拖着两个大男人，步伐也没有因此而变得沉重，在磅礴的暴雨中，她的存在是那么的不起眼。
村头还有一家亮着灯，方青圭朝那个方向走去。
......
史郝仁坐在桌边嗑着瓜子，他旁边坐着村长，还有两三个男人坐在床边，都是白天见过的面孔，阿盼一个人缩在墙角，头埋在两腿间。
电视里放着磁带，史郝仁滋滋作叹。
“瞧瞧这身材，啧啧啧，够辣。”
村长摇了摇头：“你们呐，还是收敛着点，今天村里还是来了人的。”
坐床上的一个光膀大汉翘着二郎腿，背靠着床沿，轻哼了一声，语气里净是不屑。
“就那两个小娘们怕个什么劲，”说着他嘿嘿笑了一声，“大壮哥和二虎已经去了，别的不说，大壮那可是练过的，还怕搞不定两个女人？嘿嘿，说不定我们明天也可以尝尝嘞，你看那两个小娘们细皮嫩肉的，啧啧，不比你家那个黑柴似的女儿带劲？”
村长又摇了摇头。
“造孽啊...”
史郝仁呸地往地上吐了口壳。
“她们货款一结，哪还有什么价值，给爷们看上是她们的福气，再说了，”史郝仁看了一眼村长，冷笑道，“你别在这装你那虚巴巴的皮，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娘俩菜里的蒙汗药，可不就是你让那小贱人下的。”
史郝仁眼里闪出精光，全然没了畏畏缩缩的样。
“你们下手收着点别搞死了，里头的王村上个星期搞死了几个想从我们这买点呢，这两个的模样肯定上价。”
“知道了知道了。”
长胡子男人随口答应着，咬了口手里的馍馍。
“今天这馍馍干巴巴的，啧，阿盼今天干的不错，赏你了。”
阿盼迅速爬起来，快速捡起了馍馍后又缩了回去，双手抱着腿，手臂上的皮紧紧包着骨头。
“瞧你那怂样。”
长胡子讥笑道：“不过你也就这个好，郝仁家女儿倒是个烈的，你看呢，还不是给活活打死掉了。史郝仁呐史郝仁，你可真下得去手。”
“赔钱货罢了。”
嘭——
门被一脚踹开。
方青圭面无表情地收了脚，把两个湿透了的人往屋子里一扔。
风涌进了屋子，室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了下去，这屋子里滞留的恶意也随着温度下降而停止流动。
阿盼一抬头，对上了方青圭没什么波澜的眼睛。
她又迅速把头低下。
“村长你家进贼了，给你逮了来不用谢。”
村长看了看地上，二虎眼睛闭着不省人事，大壮白眼翻着口里还含着白沫从嘴角流出。
一时间嘴有点不利索。
“谢...谢谢姑娘...”
倒是史郝仁反应快，一副痛快的样子。
“这...这两人就是...恶霸...臭名昭著...”
方青圭没等他说完，手一指阿盼。
“你，过来给我拿床被子。”说完，转身离开了屋子。
阿盼看了一眼村长，村长点点头。
她快速爬起身，小跑着跟了上去。
“怎么回事？阿盼不是给他们下了药吗？”
史郝仁沉思道：“那女的不简单，你看大壮和二虎，加起来少说也有三四百斤，她单手就能扔进来，只怕下的药未必有用。”
村长叹了一口气，起身找伞。
“我就说吧，外头来的人不知底细，还是得小心点。”
“想办法快点送走她们吧...”
撑起伞，村长也走进了雨里。
......
方青圭回到房间，阿盼也抱着被子过来了。
方青圭掏掏背包，从一堆兵器里翻出了两个大馒头，是早上临走前安康非要塞她包里的。
她的包不是安乐的空间，没法保鲜，现在那两个大馒头早就冷掉了，硬邦邦的，全然没了香气。
“吃吧。”方青圭把馒头递给了阿盼。
“谢谢...”
阿盼接过了大馒头深深看了一眼，却没有吃，而是把它包好，塞进了衣服的夹层。
然后她又从里面掏出了一个被咬过一口的沾着些许灰的馒头啃了起来。
她实在太饿了，大口大口咬着馒头，咬着咬着就有大珠的眼泪砸在馒头上。
“唔你...你们嗝...快走，雨一停就走。”
“不要...不要再来了。”
“永远都不要。”
方青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好。”
两个馒头只是还她减少了蒙汗药份量的恩情，她的苦命，这里这么多女人的苦命，都是她们自己的事，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命都是自己挣的。
“雨会停吗。”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来的时间不好......对不起，明早雨就会停了......对不起...”
阿盼一边道歉，一边哭着跑了出去。
“唔...圭圭你怎么起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许是药效过了，安乐揉了揉眼睛，被她们的声响吵醒了。
“没事，睡吧。”方青圭柔声道。
明天我们就可以走了。
剩下的，交给小阿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