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涯虽贵为长老，可从来就没负责过审讯工作。
而且，他毕竟和秦毅当同僚当了几百年，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入手。
最重要的是，人他是抓回来了，可理由却半点也不知情。
所以，就算要审，他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
殊不知，张晓阳之所以这么安排，其实只是为了试探他的反应。
初次见面，张晓阳就对雪无涯有了一些好感。
透过和雪无涯的那番交手，他稍微了解到了一些此人的性格。
虽然这家伙有些不识时务，却是个直肠子，连练的刀法也没有多少诡谲的变化，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
更何况，雪无涯的武器虽然不是顶级法器，却相当有名。
传说，心术不正之人，是无法驾驭那把霸血狂刀的。
这些都是张晓阳会选择雪无涯来执行抓捕任务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雪无涯的确把人抓回来了。
“还是我来问吧。”
看他满脸郁闷，还不住嗫嚅嘴唇，张晓阳主动出了面。
闻言，雪无涯如释重负，赶紧退到一边。
“张晓阳，你想干什么？我好歹是九殿长老，你这么对我，就不怕寒了其他长老的心？”秦毅见张晓阳逼近，梗着脖子吼道。
“我已经派人去尊夫人的娘家看过了，别说尊夫人的踪影，连你老丈人全家上下百十来号人都已不知所踪！”张晓阳没有动怒，语气平静得吓人。
秦毅的脸色直接就变了，眼神更不住闪烁，目光也从张晓阳面上挪开。
“老秦，你该不会也想离开九殿吧！”
到这会儿，雪无涯才终于明白了些什么。
“你只有一次机会，就你的表现，我会认真考虑，要不要追究你身边其他人的责任！”
张晓阳背着双手，语气冷淡。
秦毅却咬住了嘴唇，眼底露出了一抹挣扎。
滴答，滴答，时间推移。
约莫半分钟后，秦毅终于开了口。
“一切和他们无关，是我被鬼迷了心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没了？”张晓阳显然很不满意。
“是风豁谷逼我的！我也没得选！”秦毅咬牙道。
“到目前为止，你的话只说明了一件事，你自己觉得够吗？”
“你还想知道什么？”
“细节，一切细节，包括每次和盼天宗的人见面选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及说过什么话，会面期间打了几次结巴，我都要知道！”
“你这是强人所难！”秦毅怒吼。
“看你的样子，莫不是记不得了？”张晓阳冷笑，“没关系，我会亲自去找你最亲近的人继续打听，想必她应该多少能记得一些。”
说完扭头，张晓阳淡然把手冲着雪无涯一挥。
“既然留着没用，那就杀了吧！”
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叙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可雪无涯这会儿还在震惊之中。
“你胡说，殿主怎么可能和盼天宗勾结！”
摇摇脑袋，雪无涯瞪向秦毅，并一个猛子上前，揪住了秦毅的领子。
“殿主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污蔑他！”
因为愤怒，雪无涯涨红了脸颊，手上更有青筋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