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你成绩不错吧？”
周岁咬着棒棒糖，腮帮子鼓鼓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成绩一般般，老师说我再努把力，可以冲个普本。”
她把棒棒糖抽了出来，“喻姐，你以后想干什么啊？”
周岁记得，秦喻画画挺好的，学校的绘画比赛，她基本上都拿的是一等奖，于是又问道，“当画家吗？”
“画家？”
秦喻摸着下巴，她还没仔细想过这个问题。
她自小就喜欢画画，小的时候没人给她玩儿，她就自个儿拿着铅笔到处画。
可能是继承了她母亲，她的绘画有几分天赋。
初中的时候，秦浣请了个老师来教她，都说她是天生的画家，以后肯定能在绘画方面大放异彩。
不过她没想这么远的事情，就觉得喜欢，好玩儿，就一直画了。
她手指轻轻敲击着白色瓷砖，“我不知道，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呢？想上哪个学校？”
说起理想大学，周岁平淡的眼神里，放出了点不一样的光芒来。
“我想上师范大学，做一个不会因为成绩而区分学生的老师。”
秦喻目光看向她身后，细碎的光犹如光辉洒在她的身上。
原来，有理想的人，是真的会发光的。
“喻姐，你的理想是什么啊？”
秦喻不知道，想了很久都没有答案，“要是当画家的话，是不是得上美术大学？”
周岁点头，“好像要学美术专业，我也不太清楚。”
上课铃拉响，这节课是语文课。
语文老师性子温柔，徒自在讲台上讲她的，台下的人交头接耳讲话。
秦喻趴在桌子上睡觉，肚子有点痛。
一上午很快过去。
十七班的基本上是掐着点冲出教室，拥挤着跑下楼梯，直奔食堂。
今天食堂有糖醋排骨，去晚了就没了。
秦喻趴在桌子上没动，周岁给她接了一杯水，又往里放了红糖块。
她喝了一口，“你先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那要不要给你带饭啊？”
秦喻摇头，焉了吧唧的，伸手推她，“不用不用，你去吧。”
秦喻在桌子上趴了十几分钟，感觉肚子好点了，她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捂着肚子往走廊上走。
走廊另一侧有个大型的饮水机。
不过五楼的供水不足，里面经常没水。
她平常都喝饮料，很少去接开水，拧了两下开光，一滴水都没冒出来。
秦喻捂着肚子下了四楼，饮水机旁边是文科五班，有个她讨厌的宋卿玥，她没过去，又往下走。
三楼的饮水机旁没人，她挪着步子走过去。
还没接到水，旁边厕所就走出来个人。
程景珩看了她一眼，他没戴眼镜，一张过分好看的脸露了出来。
秦喻看的有些愣住了。
不过对方没理她，她肚子又痛，没心情逗他。
伸手在开光上拧了两下，还是没水出来。
她想打电话给周岁，让她在食堂买杯热豆浆，摸了摸兜，又想起周岁没有带手机来学校的习惯。
转了身准备下楼去买豆浆，眼前挡了个人。
手从她眼前伸过去，按了个红色的开光。
一道抽水的声音传来。
上面的温度在往上升，直到100摄氏度。
“接吗？”
程景珩又戴上了眼睛，低垂下眼看向她。
秦喻把水杯递给他，“你帮我接一下，我去趟厕所。”她也没管他同没同意，把杯子塞到程景珩手上，就转身进了厕所。
程景珩握着粉红色的保温杯，放到接水口下面，接了一半杯才发现里面的小半块红糖。
他又转到另一边，接了点冷水混合着，眼睛盯着那被水冲起来的红糖，好似明白了什么，脸一点点地红了。
秦喻捂着肚子走出来，看见他脸色绯红的站在一边，手里拿着她的粉红色保温杯。
“你脸怎么这么红？”
她接过杯子，跟在程景珩旁边，看他的脸好像更红了，“让你给我接个水而已，不至于脸被烫了吧？”
程景珩加快了步子，秦喻跟着迈开了几步，肚子一疼的弯了下去。
身侧少了个人，程景珩停了一下，下意识转过头去，看到秦喻靠着墙，手捂着肚子，低着头只看见她冒着密汗的额头。
他不忍心的走过去，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秦喻直接蹲了下去，疼痛得到点缓解，“我要痛死了，怎么可能没事。”
程景珩双手搅着衣角，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犹豫着问，“那……我……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秦喻微仰着头看面前脸红无措的人，忽然伸出手，朝他勾了勾手指。
程景珩不理解，却跟着蹲了下来。
然后就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说，“你帮我揉揉肚子吧。”
程景珩微皱着眉头，双眼露出迷茫，“怎么揉？”
秦喻歪着头，轻笑了下，弓着身子往他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就把你的手，伸进我的衣服里……”
她话没说完，程景珩就吓得站了起来。
秦喻成功的，又一次调戏到了他。
捂着肚子直笑，“哈哈哈，我逗你的……我和你又不熟，怎么可能让你给我揉肚子，哈哈哈。”
“哎呀，妈的笑得肚子更痛了……”
秦喻没高兴两秒，肚子就痛的让她笑不出来了。
程景珩看出来了，她就是在逗他，被他当猴子耍呢。
顿时生气了，转身就走了。
他走了没两步，身后就响起秦喻的哀嚎，那声音听着真真切切的，不像是装的。
她肚子确实挺疼的，只是叫的稍微夸张了一点。
程景珩顿在原地，想走又迈不开步子的样子。
身后隐隐传来抽泣的低吟声，颤颤的，被她刻意压抑着。
程景珩不忍心了，转过身又走了回去。
手碰到她的手臂，扯了扯她的衣服袖子，想把她扶起来。
秦喻被他一拉，埋在臂弯里的脸露了出来。
眉眼弯着，嘴角漾着两个梨涡。
哪里是哭，她分明就是在憋着笑。
程景珩松了手，这下是彻底不想管她了，转身就要走。
敞开的校服衣角被扯了扯，小小的力道，带着撒娇的声音，“程景珩，我腿麻了，你扶我一下呗。”
“小眼镜？”
没理她，秦喻索性攥着他的衣角，想要借力站起来。
结果没站稳，加上她腿又麻了，脚一滑，直接栽到了他的怀里。
程景珩下意识扶着她的腰，不盈一握的尺寸，他一只手扶着刚刚能握全。